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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山庄内。

方多病紧皱着眉头,一脸无奈地站在何晓兰面前,双手不停地摆弄着衣角,嘴里还小声嘟囔着:“你急切地唤我们回来,就只为告知我们,小姨要成亲了?这也太突然了。”

何晓兰面带微笑,优雅地给李莲花和苏苏倒了杯茶,随后抬头斜睨了方多病一眼,轻哼一声说道:“怎么,不行吗?从你进这门起,你都啰嗦一上午了,有完没完。”

“小姨这成亲也太突然了吧。”方多病双手叉腰,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急切地说道,“我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得跟我好好说说。”

何晓兰轻轻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神情,这才缓缓说道:“是我在山下捡到一位受伤的公子,那公子生得俊美非凡。我见他可怜,便将他带回山庄悉心照料。日夜照料了几日,两人便心生情愫,私定了终身。他们情投意合、情意绵绵,近日便要举办婚仪,入洞房。”

听得苏苏先是一愣,随即微微歪着头,疑惑地眨了眨眼,樱桃小嘴微张,说道:“啊?这也太迅速了。”不过想到前几次与何晓兰的接触,能做出这般事情,倒也的确符合她敢爱敢恨的行事风格。

这时,一个硬朗的中年声音自门外传来。

“这小子在外面胡闹够了?总算知道回来了。”

方多病一听到这个声音,顿时吓得浑身一个激灵,像只受惊的兔子赶忙躲到何晓兰的身后,只露出一双眼睛怯生生地看着,身子还止不住地微微颤抖,嘴里念念有词:“完了完了,爹怎么回来了。”

来人正是告假归来的方则士方尚书,方多病的父亲。只见他昂首阔步走进屋内,目光威严。

“老爷,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小宝的朋友,李莲花。旁边这位不用介绍了吧。你应该认识。”何晓兰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一边说着一边伸手示意。

李莲花连忙站起身来,神色恭敬,微微欠身点头,双手抱拳,面带微笑说道:“见过方老爷。”

方则士也赶忙回了一礼,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说道:“不必多礼。”而后他将目光投向李莲花身旁之人。

“小女苏苏,见过方伯伯。”苏苏行了一个端庄的晚辈礼,嘴角上扬,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说道。

方则士震惊地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看着苏苏,忍不住向前走了两步,急切地问道:“苏苏,你怎么会在此处?”

“方伯伯,我如今已无公职在身,喊我苏苏就好。我此次与小宝同来,是为了向何姑娘表示祝贺的。”苏苏不卑不亢,微笑着纠正了方则士的称呼,同时微微侧身,伸手指向何晓兰,大大方方地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方则士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看向躲在何晓兰身后的方多病,眉头紧皱,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满是怒其不争的神情,大声呵斥道:“瞧瞧你这坐没坐相,站没站相。整日吊儿郎当的模样。在江湖上混,都混出些什么名堂……”

方则士的责骂声在屋内回荡,方多病缩了缩脖子,咬着嘴唇,不敢吭声,眼神闪躲,心里不停地嘀咕着:“爹这一回来就骂我,真是倒霉。”

方多病脸上没有一点儿生气的样子,满脸都是灿烂的笑容,就像一只顽皮的小猴子,欢快地从他母亲身后冲了出来,眼睛里充满了喜悦,猛地扑向他父亲,给了父亲一个紧紧的拥抱。

方则士被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嘴巴微微张开,正要说出的话卡在了喉咙里。紧接着,就听到方多病在他耳边欢快又真诚地说:“方大人,我太想您啦。”

方则士的脸一下子红得像熟透的苹果,眼神游离不定,惊慌地看了看周围投来好奇目光的众人,眉头紧紧皱着,又着急又窘迫,双手用力把方多病往外推,急忙说道:“放开!别这么没规矩!”

方多病不介意父亲的推搡,眼神里透露出对父亲的理解,顺从地松开了胳膊。

“我虽然没有认认真真、恭恭敬敬地叫您一声父亲,但在我心里,您一直是了不起的父亲。”这时候,金色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好像给他们披上了一层温暖的光芒。

方则士在这柔和的阳光下,脸更红了,眼神不停地躲闪,又看了看周围好奇的众人,眉头皱得更紧,说话的声音更加急切和窘迫,再次用力把方多病推开:“别闹啦,注意形象!”

在不远的地方,苏苏站在一棵开满花的树下。粉色的花瓣像雪花一样飘落下来,落在她的肩膀和头发上。她看着这充满温情的一幕,先是露出一点儿惊讶,接着嘴角上扬,心里感慨:“方家把他教育得真好。他小时候身体不好,经历了很多困难,但是从来没有放弃,一直坚持,才有了现在身体健康而且武功有点儿小成就的样子,家人起了很大的作用。”

苏苏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轻轻地说:“能把方多病培养得这么优秀,方家真是温馨美好。”

然后,苏苏转身朝方多病走去,脚下嫩绿的草地发出细微的声音。走到方多病身边,她微笑着说:“方多病,你有这样的家人,真是太幸运了。”方多病转过头看着苏苏,目光坚定:“我知道,一定会好好珍惜。”

就在这时,几只鸟儿欢快地飞过,清脆的叫声给这温馨的氛围增添了更多的活力。

苏苏转过头看向李莲花,看到他正含着笑静静地看着方多病,眼神里充满了温柔和包容,轻声呢喃:“这孩子……”

实际上,李莲花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得也不错。

自从东海之战后,他改名叫李莲花,就算日子过得穷苦,也从来没有放弃。身上没钱的时候,他亲自开垦荒地种菜,因为做饭手艺不好,就种萝卜,可以直接生吃填饱肚子。

后来有了一点儿钱,日常穿的衣服和佩戴的饰品虽然简单,但是也都齐全,虽然穷但是也不失精致。

后来苏苏遇到他,他虽然经常说:“快走,别来烦我!”但从来没有真的把她赶走。他对待别人一直都有礼貌、有分寸。

故而,李莲花,你如此坚毅,能将自身照料妥帖,亦不嗔怨那些曾负你的人,甘愿将诸般责任独揽于己身。

那可否,将苏苏视作一份牵绊,如此这般安然于世,仿若往昔岁月,精心呵护好自身?

抑或,在这尘世烟火中,你能携着苏苏给予的温暖与期许,守一份心之宁静,绘一幅岁月静好的画卷?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可别闹了,有客人在呢!对了,有官员过来贺喜了,你快过去招呼招呼吧。”何晓兰赶忙出声制止两人之间的谈话,面带些许忧虑,目光中透着焦急与谨慎,生怕他们这般打闹让李莲花看了笑话。瞧瞧这家里的两个大男人,怎么还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子似的,如此不知分寸。

“也对,苏苏,你与我一道吧。我正好有要紧事要与你说。”方则士说着,目光坚定而急切,未等苏苏回应,便转身迈步离开。

苏苏微微一愣,稍作思索,目光中带着些许犹豫,转头看了看李莲花,而后朝着李莲花轻声说道:“那我先去了。”便匆匆跟上方则士离开了。

此刻的李莲花,微微眯起双眸,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淡笑,看似轻松自在,实则眼神中透着几分思索与关注。

苏苏走后,何晓兰不知怎的,突然就想起此前发生的一桩事来。

只见她神色凝重,小心地从怀中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缓缓说道:“前几日天机山庄发出喜帖,那喜帖里面竟然还掺着一个礼盒。这礼盒乃是咱们天机堂旧时的机关所制,精巧非凡。我好奇打开查看,发现里面是枚罗摩天冰,其模样色泽竟与你们之前让我保管的那枚一模一样。”

方多病听后,脸色一紧,赶忙伸手接过礼盒,手指轻轻拨动机关,小心翼翼地打开那个木盒,满心期待着能看到那珍贵的罗摩天冰。然而,盒子打开的瞬间,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因为里面竟然空无一物。

竟然是一个空盒!

“方伯伯,可是有事要说?”苏苏微微退后一步,莲步轻移,身姿婀娜如弱柳扶风。她美目流转,带着些许疑惑,被方则士带着朝着无人的僻静小路行去。

说话间,她轻拂了一下衣袖,似是要扫去那并不存在的尘埃,心中不禁揣测,方伯伯如此神秘,定是有极其重要之事。

方则士长叹一口气,伴随着那沉重的呼气声,目光深沉且满含忧虑,眉头紧锁,如两道深深的沟壑。他一边缓缓前行,一边双手不时地相互搓着,说道:“苏苏啊,确有一事。宰相之子宗政明珠前几日被人发觉死了,乃是一刀致命啊。那宰相得知此事后,起初震怒万分,扬言定要将凶手绳之以法,闹得满城风雨。

然而,才查了短短几日,就突然悄无声息地平息了下来。不仅没有大张旗鼓地追究,甚至只是潦草地把人埋葬了,也未曾举办盛大的葬礼。此事实在是太过不同寻常,让人摸不着头脑。你对此可有什么想法?”

“宗政明珠死了?”苏苏蛾眉紧蹙,美丽的容颜上瞬间写满了惊讶,她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嘴巴,发出“唔”的一声轻呼。

一双杏眼瞪得圆圆的,如同受惊的小鹿,身体还禁不住颤抖了一下。“近些时日,我一心忙着自己的事务,倒是未曾关注宗政家的事宜,万万没料到这人竟然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苏苏的大脑飞速运转着,沉思片刻后接着说道,“难道是和金鸳盟有关?角丽樵被笛飞声关押起来,宗政明珠便遭遇不测。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宗政明珠被笛飞声当做挡箭牌告知给了万圣道,单孤刀为求自保将其杀了,从而与笛飞声达成合作。”

方则士神色凝重,目光紧紧盯着苏苏,那目光仿佛要将她看穿。见她那清澈的眼眸中满是茫然,一副确实不知情的模样,仍不放心地再三叮嘱,“苏苏,你可要听进去我的话,你当真不知?那你最近务必小心为上。你和他之间素有嫌隙,他此番骤然离世,其背后情况诡异莫测,我着实担心宗政家那老匹夫会暗中对你有所不利动作。毕竟这宗政宰相在朝中的势力盘根错节,且为人阴险狡诈,不能不防啊。”语气中充满了关切与担忧,眉头皱得更紧了,似能夹死一只苍蝇,同时脚步也不自觉地停了下来,那脚步声也显得格外沉重。

苏苏望着方则士那真诚而满是关切的神情,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眶微微泛红,似有泪光闪烁。她在心中暗想,在这尔虞我诈的宫廷之中,能有方伯伯的真心关怀,实乃难得。她抿了抿嘴唇,眼神中透着坚定,双手交叠在身前,微微欠身行礼,轻轻颔首道:“多谢伯伯关怀,苏苏定会小心谨慎的。伯伯如此为苏苏操心,这份恩情苏苏定铭记于心。”

“那就好。走,带你去见见朝廷来的人,那些人你也熟识。虽说你如今被罢了官职,但是圣上于上朝时也是多次提及过你,对你的才能和过往功绩颇为赞赏,想来对你之前的作为并未深责。等回去让他们在圣上面前多多美言几句,圣上虽说不大可能直接恢复你的官职,但安排个其他合适的职位倒是颇有希望的。”方则士一脸惋惜,声音低沉而缓慢。

“有劳方伯伯为苏苏费心考虑,方伯伯请。”苏苏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感激的微笑,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欣然接受了方则士的一番好意。她微微侧身示意方则士先行,尽显大家闺秀的端庄有礼,随后紧跟在方则士身后,裙摆轻扬,发出簌簌的声响。

而李莲花这边,已经全情投入地踏上了寻觅那偷走罗摩天冰之人的艰难征程。

方多病心急火燎地拽着李莲花,脚步匆匆地穿过蜿蜒曲折、幽深静谧的小巷。小巷两侧的墙壁爬满了青苔,透出岁月的痕迹。他们最终来到了一处清幽宁静的院落。

院落里,几株古老的大树枝繁叶茂,纵横交错的枝叶在地上投射出一片片形状不规则的斑驳阴影。然后,他迫不及待地将双手拢在嘴边呈喇叭状,竭尽全力朝着屋顶扯着嗓子放声大喊:“展护卫,还请下来,有事相商。”他一边喊着,一边踮起脚尖,极力伸长脖子,脸上的神情焦急而又充满期待。

然而,起初并没有任何回应传来,四周依旧是一片鸦雀无声的沉寂。唯有偶尔拂过的微风,温柔地抚动着枝叶,发出细微得几不可闻的沙沙声。

但就在这短暂的静默之后,一阵极其细微、几近于无的簌簌声传来,李莲花目光如闪电般锐利,眨眼间便看到一人身姿轻盈似燕,以极其敏捷洒脱的动作从屋顶利落翻身跃下。

那人落地时,双脚着地的瞬间,脚下的尘土如轻烟般微微扬起。他站稳后,还不慌不忙地拍拍身上的灰尘,一副淡定从容的模样。

李莲花定睛仔细地看着面前这个披头散发且全然未束发的男子。待清晰地看到这人的面容之后,他的脸上瞬间绽放出一抹如春风般和煦的笑容,彬彬有礼地双手抱拳,微微躬身打了声招呼:“展护卫,幸会。在下李莲花。”

展护卫神色冷峻如冰,目光犀利地看着李莲花,言简意赅地回了一句:“展云飞。”说罢,双手抱在胸前,身子微微后仰,透着一股不易亲近的疏离感。

而后,方多病又心急如焚地带着李莲花和展护卫马不停蹄地奔赴到他母亲所在之处。屋内光线昏暗,几缕稀薄的阳光透过陈旧的窗棂艰难地挤了进来。

何晓兰一脸郑重其事,神情肃穆,仔仔细细地阐述了一下自己精心筹谋的引出偷走罗摩天冰之人的周全计划。

她有条不紊地徐徐说道:“便是由我在众目睽睽之下当众拿出自己一直小心翼翼保管着的另一枚罗摩天冰,让李莲花和小宝藏身于暗处悄悄地观察那些宾客的细微反应,知晓罗摩天冰和对此全然不知的人,定然会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表现,如此一来便能轻易分辨。”说着,还抬起手臂,用手生动形象地比划了一下拿出冰片的动作,眼神中满是笃定。

展护卫听闻此计,面色严肃,犹如紧绷的弓弦,当即郑重地点头承诺定会精心安排好防卫之事,坚决杜绝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暗中离开或者仓惶逃走。

几人纷纷神色庄重地点头,表示对这精心设计的计划已然心领神会,完全明白其中的关键所在。

李莲花抬眸看着坐在他对面、一脸冷冰冰犹如千年寒霜的展云飞,心中的好奇愈发强烈,不禁开口好奇地问道:“展护卫,我心中有一个大大的疑惑,您武功高强得堪称惊世骇俗,为何甘愿留在这里做一个普普通通的护卫啊?”说话间,身体微微前倾,脸上满是求知的渴望。

此时,窗外的树叶被风吹得哗哗作响,犹如汹涌的波涛。展云飞只是漫不经心地斜睨了李莲花一眼,双唇紧闭,仿若金口难开,丝毫没有说话的意思。方多病倒是饶有兴致地在李莲花和展云飞身上来来回回仔仔细细地看了好几遍,还挠了挠头,一脸的困惑。

何晓兰见此情形,赶忙开口解释说:“是因为我妹妹,和他打了一个赌,如果他输了便必须留在天机山庄当护卫。”边说边用手指了指展云飞,脸上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

“打赌啊。”李莲花脸上流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有些贱兮兮地将视线落到展云飞那蓬乱不堪的头发上,同时手指轻轻摸了摸下巴,心中暗暗思忖道:这人倒是真的和从前一模一样,如此信守诺言,当真令人钦佩。

“告辞。”展云飞似乎对这一切都无心多言,干脆利落地直接拿起自己的佩剑,转身大踏步离去,脚步匆匆,仿佛一阵疾风,出去安排守卫相关事宜了。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有条不紊地按照何晓兰的计划顺利推进着。阳光逐渐穿透厚重的云层,慷慨地洒在大地上。苏苏也闻声匆匆赶来,他步伐急促,衣角在风中翻飞。来到两人的身旁后,在简单了解了一下具体的情况之后,也聚精会神、全神贯注地跟着观察了起来。

当何晓兰缓缓拿出那珍贵无比、光芒璀璨的冰片之时,厅内的光线似乎都瞬间聚焦在了那冰片之上。苏苏和李莲花几乎同时敏锐地发现了一个与众不同之人。那人的一举一动都和周围的其他人截然相异,他始终显得超乎寻常的冷静沉着。其他人要不就是满脸充满了难以抑制的好奇之色,要不就是热火朝天地与旁边的人激烈讨论,只有他看着那个冰片时,脸上竟是一副镇定自若、毫不惊讶的模样。

李莲花眉头微皱,目光中闪过一丝疑虑,和苏苏心有灵犀地相视一眼之后,李莲花迅速转头问方多病那人的具体身份,眼睛紧紧盯着方多病,目光急切。方多病赶忙回答道,那人乃是钱庄的老板,和天机山庄一直有着长期紧密的合作,之前在小远城买房一事,就是这人极力推荐的。说着,还用手指了指那个人,神情紧张。

李莲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中笃定地想:看来就是他了。

只见那人行色匆匆地转身离开,何晓兰眼神瞬间一凝,目光中透露出一抹果决之意。她向身旁众人微微示意了一下,随后毫不犹豫地独自一人跟了上去。

在何晓兰成功将那人截走之后,李莲花、苏苏和方多病三人匆匆赶到了刑掌柜所居住的房间。

当他们踏入房间的那一刻,三人心中满怀期待,目光急切而又细致地在屋内来回扫动,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满心希望能找到那珍贵无比的天冰。

然而,一番仔仔细细地搜寻下来,除了一块做工粗糙、图案花哨的玉佩孤零零地躺在角落里之外,再没有发现任何其他有价值的物品。

苏苏紧蹙着眉头,面色凝重,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开口说道:“依我猜测,此事可能不止一人参与其中。不然,他怎会在天冰出现之后就这般匆忙地转头离开?想必是要紧紧盯着天冰,寻找合适的机会将其弄到手才是。”

方多病听到可能存在内应的推测,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紧张起来,眉头紧锁,目光中满是忧虑。他咬了咬牙,果断地转身出门,准备去安排守卫严密盯紧这个人,仔细查看都有谁和他有过接触。

望着方多病匆匆离去的背影,李莲花轻轻将手里的玉佩放回原处,动作轻柔而小心。此刻他的心里想着,这天冰的下落愈发扑朔迷离,不知何方能寻到线索。随后他转过头看向苏苏,说道:“咱们也回去吧。”说完,两人并肩一同离开了这个房间。

在回去的路上,李莲花忽然想起之前一直未曾询问的事情,于是开口问道:“方大人找你所为何事?”李莲花之前还未来得及问出口,如今正好有了机会,自然是要询问一番的。他心想,或许这其中有着能解开谜团的关键信息。

“方伯伯说宗政明珠死了。他担心这件事情会牵连到我,所以特意给了我一个提醒。我猜想,应该是角丽樵被关押之事,导致宗政明珠暴露了,这才被万圣道给杀害了。”苏苏没有半分隐瞒,神情严肃地说出了方则士告之他的消息,同时认真地阐述着自己对于宗政明珠死亡原因的猜测。

“想来应该是了。”李莲花认同地点了点头,神色间也增添了几分凝重,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他暗自思忖着,这一系列事件背后似乎隐藏着更为复杂的阴谋,不知还要经历多少波折才能真相大白。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凌厉尖锐的破空之声。李莲花反应极其迅速,闪电般地伸手一把拉住苏苏,两人敏捷地向一旁躲避。

待看清来人的面容之后,李莲花原本紧绷的神经顿时一松,脸上不但没有丝毫的畏惧之色,反而瞬间流露出饶有兴趣的神情。他从容地摆出架势,毫不犹豫地与来人过了几招。心里想着,难得能有这样的切磋机会,倒要看看自己的功夫是否有退步。

李莲花毫不顾忌地施展出自己的独门招式,那灵动而独特的婆娑步更是被他使得如行云流水一般,优美而又充满力量。

苏苏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这精彩的一幕,心中暗自猜想,想来这人应该是李莲花的旧识。毕竟,从两人过招的情形来看,双方都没有怀着丝毫的杀意,纯粹只是一场点到为止的切磋而已。

待两人停下之后,那人竟然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苏苏定睛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来者竟是展护卫。展护卫的脸上闪过一抹意外和欣喜,原本冷峻的面容也因此增添了几分柔和与温暖。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破不了你的婆娑步。”展云飞望着李莲花,言语中带着些许无奈和感慨。他那深邃的眼眸好似幽深幽深的古潭,幽黑得仿佛能把人的灵魂都吸进去,承载着岁月的沧桑。一身玄色衣衫在微风中轻轻飘动,衣角时不时拂过他身旁的花草,仿佛在与它们低语。

李莲花含笑挥了挥手,眼中流露出亲切的光芒,说道:“展兄,别来无恙啊。岁月匆匆,咱们许久未见,没想到今日能在此重逢。”李莲花的笑容温暖如春日暖阳,那光芒仿佛能驱散周围的阴霾。他的声音中满是重逢的欣喜,一袭青衫显得他越发俊逸洒脱。微风轻轻吹起他的衣角,更增添了几分飘逸出尘的气质。

展云飞把剑插回剑鞘,目光坚定而又深沉地看着李莲花,缓缓说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很好。自在逍遥,无拘无束。”他那刚毅的面容仿佛镌刻着往昔的风霜,每一道细微的纹路都诉说着过往的故事。挺直的脊背透出一股不屈的傲气,让人无法忽视他身上那股坚定的力量。

“你也不错,若是把头发扎起来,就更好了。”李莲花刚说完这句话,心里就涌起一丝懊悔,他多么希望展云飞别这般执拗地遵守当初那个不知所谓的约定。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眉头微微皱起,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有些纠结起来。

“与故人一诺,说到做到。”展云飞洒脱地说着,脸上满是坚定,丝毫不在意自己那蓬乱不羁的头发在风中随意飞舞。他身姿挺拔如松,仿佛是屹立在悬崖边的孤松,任凭狂风骤雨也无法将其摧折。整个人犹如一位不羁的侠客,散发着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魅力。

“你这个样子,要是有心爱的姑娘,怎么可能受得了你。还是扎起来好。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苏苏,我心仪之人。”李莲花伸手拉过一直站在一旁不打扰他叙旧的苏苏,他的目光中满是温柔与疼惜。苏苏身着淡粉色的裙装,裙摆上绣着精美的花朵,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细微的光芒。她安静乖巧得如同春日里含苞待放的花朵,那微微低垂的眼眸,带着几分羞涩与怯意。

李莲花轻轻握住苏苏的手,苏苏的手微微一颤,抬眸看向李莲花,眼中满是信任与依赖。李莲花心中一阵温暖,他暗自想着:苏苏这丫头如此单纯美好,我定要护她一生周全。

“苏苏,这便是我常常与你提起的展兄。”李莲花的声音轻柔,带着几分自豪。

苏苏微微颔首,轻声说道:“李大哥常说展大哥是位义薄云天的豪杰,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黄鹂鸣啼。此刻苏苏心里有些紧张,她想着一定要表现得大方得体,不能给李大哥丢脸。

李莲花笑着看向苏苏,眼中满是宠溺,说道:“苏苏这丫头就是嘴甜。”

苏苏娇嗔地看了一眼李莲花,那模样可爱至极。她心里却是甜甜的,想着李大哥总是这么夸自己。

“苏苏姑娘。”展云飞朝着苏苏礼貌地打招呼,眼神清澈坦荡,没有丝毫异样的情绪,对于李莲花喜欢的是位女子,他脸上没有露出半分惊讶的神色,唯有一片豁达与真诚。展云飞微微点头,嘴角上扬,流露出温和的笑意。那笑容犹如春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温暖的涟漪。

苏苏心中暗想,李莲花的这个朋友,果然是位气度非凡的正人君子。她微微颔首,朱唇轻启道:“展兄。”声音轻柔,如春日微风拂过,那娇美的面容上泛起一丝羞涩的红晕,宛如天边绚丽的晚霞,给她的脸庞增添了几分动人的色彩。

“你当真是打赌输了,才留在这一小片天地的?”李莲花目光专注地看着展云飞,他心中深知,像展云飞这样渴望自由、胸怀大志之人,绝不会甘心仅仅因为一个赌约,就束缚在这个小小的地方,守着一个小小的护卫之职。李莲花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他紧蹙着眉头,一脸的难以置信。那紧锁的眉头犹如两座紧紧相依的山峰,透露着他内心的困惑。

展云飞抿了抿嘴唇,欲言又止,神色间似有千言万语,却又难以开口。他的目光闪烁不定,犹豫的神情浮现在脸上。那纠结的模样,仿佛内心正在经历一场激烈的争斗。

李莲花瞬间心领神会,看来打赌输了不过是个幌子,这里必定有他在乎至极之人,让他甘心放弃广阔的天地。

“新郎是谁?”李莲花满心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能让展云飞心甘情愿地看着心爱之人另嫁他人。他的眼中满是探究,目光急切地等待着回答,仿佛一只急于捕捉猎物的雄鹰。

“是一个年轻男子。”展云飞顿了顿,又补充说道:“一个玉面小生。除了好看,别无用处,配不上二堂主。”他的语气里满是不屑与不满,握紧的拳头彰显着他内心的愤懑。那青筋暴起的拳头,仿佛是压抑的怒火即将喷薄而出。

“那你为何…”李莲花话还未说完,展云飞便打断他说道:“二堂主喜欢最重要。”他的神色中带着一丝无奈与释然,微微垂下的眼眸藏起了眼底的落寞。那黯淡的眼神,如同失去了光芒的星辰,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悯。

李莲花也不再多言,他明白展云飞心中自有主张和打算,自己不便过多劝说。

“能再见到你,很开心。祝福你们。”展云飞看着李莲花和苏苏紧紧相握的双手,眼中闪过一丝羡慕,但更多的是真挚的祝福。他的目光在两人身上停留片刻,随后转身,迈着坚定的步伐离去。他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中被拉得很长很长,透着一股孤独与决绝。

李莲花和苏苏微笑着接受了他的祝福,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渐行渐远。那背影逐渐消失在远方的道路尽头,只留下一片寂静与空旷。

他们也不再停留,携手一同回了住处。一路上,李莲花细心地为苏苏拂去发间飘落的花瓣,苏苏则轻轻依靠在李莲花的肩头,两人有说有笑,温馨而甜蜜。

刚进屋,就看到方多病一脸不虞地看着两人,他的脸色阴沉,语气怪异地道:“你和展云飞果然认识啊。”方多病双手抱胸,眉头紧拧,那眼神仿佛要将李莲花看穿。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质问,又有几分不满。

李莲花看到方多病这副模样,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不知为何竟有种莫名的心虚感,说道:“啊…那个…一位故人。”他的目光闪躲着,不敢与方多病对视。

方多病站起身,一脚踩在软塌上的踏板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李莲花,眼神中充满了探究和不满。他的身姿显得有些咄咄逼人,仿佛在逼迫李莲花说出更多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