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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的喧闹与嘈杂,丝毫未曾对那个小孩形成半点干扰。他就那般沉静地伫立在墓门前,目光坚定且专注,仿佛时间都因他的这份专注而陷入了停滞。他在这墓门前已然痴痴凝望了许久,久到众人几乎忘却了时间的悄然推移。

那墓门高大而厚重,由整块的青石砌成,表面布满了岁月侵蚀的痕迹,青苔与斑驳的纹路交织在一起,仿佛诉说着久远的故事。门的四周雕刻着奇异的图案,有张牙舞爪的怪兽,也有形态各异的神灵,栩栩如生却又透着一股神秘莫测的气息。在幽微的光线中,这些雕刻仿佛活了过来,让人不寒而栗。门的正中央镶嵌着一块圆形的青铜板,上面刻满了复杂而晦涩的符号,似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终于,他深吸一大口气息,缓缓将双手抬起,开始凝聚力量,功法在其体内足足运转了一个大周天之后,猛地朝墓门狠狠轰击而去。这一击气势宛若雷霆万钧,饱含着他满心的期望与决然。

“轰!”一声巨响猝然炸开,惊得周围的几人纷纷顺着这声巨响将目光投向他。

只见这小孩紧接着又连续击打了两掌,然而墓门却依旧稳如磐石,纹丝未动,压根没有出现众人期待中被一举洞穿的震撼场景。

苏苏目睹此番情形,在心中暗自思忖了片刻,决定施以援手。要晓得,这里的墓室乃是南胤人所构筑,南胤向来尊崇草木,可方才她就察觉,此地居然不见这类标识,着实怪异至极。所以,并非没有标识,而是被用心地遮掩起来了。

想到此,苏苏坚信必然存在尚未被发现的机关。于是,她快步朝着墓门行进,那小孩见状识趣地往旁边挪移了一下。毕竟,既然连他自己的掌力都无法开启这墓门,再继续这般做无用功也是枉然,他只渴望眼前这个人足够聪慧,能够寻觅到开启墓门的办法。

苏苏全然没理会旁边的小孩,伸出双手缓缓地抚摸着墓门上的纹路,神情专注且凝重。然而,手上却未能感知到任何异样。但苏苏并未就此放弃,她轻轻地阖上了眼睛,调动体内的真气汇聚至手掌之处,侧耳倾听,一寸一寸地仔细探查感受,坚决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异常之处。

旁边的小孩早就留意到了苏苏的手掌,他看得明晰,此人不擅长刀剑之类的武功,她的功夫全都集中于手上,而且所修炼的功法奇异独特,在世间甚为罕见。他的眼中不禁流露出一抹饶有兴致的光芒,毕竟他此前从未与这种功法交过手。这个人,的确让他充满了好奇。

也不知到底过去了多长的时间,其他人只能在一旁默默注视着苏苏的举动,连呼吸都控制得极为细微,生怕惊扰了她。就连一向好动闲不住的方多病,此刻也静静地凝视着苏苏,眼睛一眨不眨。

终于,在一处极为隐蔽的角落,苏苏似乎有所察觉。她的眼睑微微颤动,却没有睁开。只是凭借着内心的直觉,手掌用力按下,可惜没有任何反应。但苏苏那灵敏的耳朵轻轻一动,紧接着手掌又迅速地拍向其他几处,动作迅疾且连贯,在旁人看来都以为她是在胡乱地瞎点。唯有苏苏自己心里明白,此刻她的全部身心都沉浸其中,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差错。因为她深知,只要按错一处,这个墓门或许就再也没有开启的可能,她所追寻的线索极有可能就会在此中断。

几秒的时间仿若被无限延展,宛如悠悠长河般漫长,苏苏终于缓缓地睁开了双眸,停下了手中那未曾停歇的动作。她的双臂好似承载着千钧重担,无力且缓慢地垂落下来,紧接着脚步略显蹒跚地往后退了一步。

他们皆满心认为此次尝试已然失败,只因苏苏始终低垂着头颅,整个人仿若霜打后的枯草,沉默得令人心悸,未发出一丝半点的声响。方多病的心瞬间揪紧,焦急的情绪溢于言表,脚下如风般急匆匆地直奔苏苏而去。他嘴唇抖动着,焦急地说道:“苏苏,别气馁,这墓门难开也是预料之中的。”

就在这危急万分的瞬间,墓门毫无征兆地猛然颤动了一下,那动静恰似地动山摇,砂砾仿若断了线的珍珠,簌簌地掉落,发出清脆且杂乱的声响。墓门竟就这般徐徐地朝着两侧移动,那尘封已久的秘密马上就要昭然若揭。门,开了!

方多病那即将出口的话瞬间转了个弯,他满脸惊喜地嚷道:“苏苏,你可太牛啦!厉害得很呐!”

那小孩的眼中同样满是奇异与惊叹的神采,他目光炯炯地盯着苏苏,郑重其事且认真地说道:“姑娘,你这本事,当真令人刮目相看。”

苏苏仍旧没有回应,她的目光直直地看向那正在缓缓开启的墓门。里面的景象仿若一幅缓缓展开的画卷,一点一点地呈现在众人眼前。

里面遍地皆是闪烁着金灿灿光芒的黄金玉器,那些珍宝多得让人眼花缭乱,几乎没有落脚之地,满满当当堆满了整个墓室。一路走来,目光所触之处尽是价值连城、世所罕见的奇珍异宝。

然而,于这众多的宝物之中,最为引人注目的乃是那两个静静矗立着的棺木。里面安卧着的正是芳玑王和南胤公主宣妃。

苏苏默不作声地跟着众人一同踏入了这神秘的墓室。

方多病看着那满眼贪婪、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紧紧盯着宝物的卫庄主,心急火燎地喊道:“卫庄主,你可千万别打这些东西的主意!虽说芳玑王已被皇室除名,但皇家血脉可不是能随便冒犯的。他这墓穴要是被盗,朝廷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再说了,有我在这,你甭想得逞!”

苏苏没有理会他们之间的激烈纷争,她的目光完全被那墓牌处的几行神秘文字吸引住了。她紧盯着那些文字,眉头紧蹙,暗自嘀咕道:“这字看着真怪,想来应该是古老的南胤文。”她暗暗下定了决心,打算将其拓印下来带回去仔细研究一番。

卫庄主对着方多病极度不屑地冷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哼,就凭你也想拦住我?”他步伐匆匆地快步走到前面小孩的面前,阿谀奉承地说道:“前辈哟,我可真是费尽心思,人手都召集全了,还让他们服下毒药控制着进了这一品坟。这一切可都是为您呐。前辈您就发发慈悲,把这三个人给解决掉,省得有麻烦。”

那小孩面色阴翳,眼神冰冷地望着卫庄主,突然毫无预兆地就翻手猛地挥出一掌,令人始料未及的是,这饱含强大力量的一掌击打的并非苏苏三人,而是那心怀不轨的卫庄主自己。

卫庄主的身体如同被狂风席卷的落叶,一下子倒飞进堆积如山的财宝堆里,身体不住地痛苦抽搐着,嘴里不停地吐出鲜血,渐渐地便没了气息,那贪婪的双眼也最终无力地闭合上了。

“哼,你也配跟我提要求!”小孩狂傲至极地猛然收回手掌,那目中无人的神态仿佛世间皆在他脚下。他那小小的身躯里迸发出一种令人胆寒的戾气,眼眸中闪烁着不屑与轻蔑,嘴角高高上扬,挂着一抹极度张狂的冷笑。

这时,他们三人才恍然惊觉。原来将众人引入这一品坟的幕后黑手竟是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

小孩冷漠地扫了他们一眼,全然不理会。两眼依旧死死盯着面前的两具透明棺,紧接着只见那小孩肆意施展雄浑内力,刹那间便将外层罩击得粉碎,里面的芳玑王和南胤公主清晰展露。其中一个已然只剩骷髅,无疑是芳玑王,而另一个却依然保持着生前的娇美面容,毫无半点腐坏的迹象,想必是南胤人施展了某些神秘的保存手段。

而且,南胤公主的口中似乎含着什么东西。正是那珍贵的观音垂泪!

方多病见小孩这般肆无忌惮的举动,瞬间火冒三丈,瞪大双眼,额头上青筋暴起,刚要扯着嗓子暴怒训斥:“你这不知好歹的小毛孩,竟敢如此肆意妄为!”就被苏苏急忙拦住。

苏苏赶忙伸出手紧紧拉住方多病的胳膊,一脸焦急地冲他使力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担忧和警示:“方兄,莫要冲动,这小孩功力深不可测,咱们不能轻举妄动。”

方多病哪里听得进去,他奋力地扭动着胳膊,想要挣脱苏苏的阻拦,一张脸气得通红:“苏苏,你放开我!这小贼如此胡作非为,我怎能容忍!”

然而苏苏死死拽着他,不肯松手:“方兄,切莫意气用事,咱们先观察清楚,从长计议。”

方多病心急如焚,怒目圆睁:“不行!眼睁睁看着他这般放肆,我如何能忍!”

只是满心的义愤填膺,狠狠地瞪向苏苏,那眼神仿佛在大声怒吼:“拦我作甚!他这般无法无天,动的可是芳玑王!”

小孩大踏步上前,脸上布满了贪婪与急切,口中念念有词:“这宝物终于是我的了!”毫不犹豫地从南胤公主口中将观音垂泪夺了出来。

“哈哈,观音垂泪!”小孩拿到手后,双眼放光,兴奋得满脸通红,手紧紧握着宝物,脸上露出得意忘形的笑容,那嚣张的模样仿佛得到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嘴里还张狂地喊道,“从今往后,谁也别想从我手中抢走!”

方多病见他将观音垂泪拿到手,心急如焚,想到自己对李莲花的庄重承诺,还有这可是能治愈苏苏身体的救命良药,无论如何他都绝不能让这宝贝落入奸人之手。

于是猛地使出全身力气挣脱苏苏的手臂,不管不顾地朝着小孩厉声大喊:“把观音垂泪交出来!这等宝物怎可落入你这恶徒手中!”

小孩迅速把观音垂泪揣入怀中,对着冲上来的方多病恶狠狠地怒喝:“不知死活的家伙,竟敢来抢!”他的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浓浓的杀意。

苏苏手臂本就受伤,根本使不上几分力气,轻而易举地就被方多病挣脱开,速度之快,就连李莲花伸手阻拦都未能来得及。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方多病被小孩狠狠一掌击飞,“噗”地口吐鲜血后狼狈不堪地摔倒在地上。

小孩见方多病竟然能硬接自己一掌,不禁微微一愣,脸上的表情先是有些诧异,随后又恢复了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样,冷冷地说道:“难得竟有人能接下我一掌,只可惜,你这是自寻死路!”

说着就要再次下手,李莲花眉头紧皱,目光中满是紧张与果断。他迅速扯下一直挂在苏苏腰间的飞虎爪,那动作快如闪电。而后猛地将飞虎爪扔向小孩,就见那爪子如一道凌厉的光影飞射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一送一回之间,那小孩还没反应过来,怀里的观音垂泪就已被李莲花巧妙地拿到了手里。

李莲花目光急切地盯着手中的观音垂泪,呼吸微微急促,他的手因为紧张而有些颤抖。拿到这宝物的瞬间,他的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惊喜,仿佛绝境中看到了一丝曙光,但这惊喜转瞬即逝,被深深的忧虑所取代。他眉头紧蹙,眼神中交织着纠结与决然。

李莲花不自觉地抿了抿嘴唇,牙齿轻轻咬着下唇,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重大的决定。他的目光在昏迷的方多病、一脸担忧的苏苏以及已经追出去的小孩身上快速扫过,眼神最终定格在手中的观音垂泪上,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了这宝物,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李莲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神情,对着那个小孩说道:“原来你要的是这个啊。”说完,他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转身就跑。只不过跑之前,他略有犹豫地看了一眼苏苏,那眼神中包含着纠结与不舍,但犹豫只是一瞬,他还是狠下心扭头就走,身影很快消失在昏暗的通道中。

那小孩先是一愣,随即怒目圆睁,怒吼道:“站住!把东西还给我!”便风一般地跟着李莲花追了过去。

此时,一品坟内弥漫着阴森的气息,四周的石壁上闪烁着诡异的磷光,冷风嗖嗖地吹过,仿佛是从地府深处吹来的阴寒之风。苏苏强忍着手臂的伤痛,踉跄着脚步,艰难地来到方多病的身边。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结了一般,弥漫着令人压抑的氛围。

方多病面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地靠在苏苏怀里,吃力地睁开眼睛,眼神中满是焦急与坚定,断断续续却又急切地说道:“苏苏,这观音垂泪可是能救你的关键之物!我答应过要帮你寻到,就绝不会食言!我方多病向来言出必行,哪怕拼上这条命,也定会护你周全。”他的声音虚弱却透着倔强,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苏苏的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哽咽着,带着责备又满是感动地说道:“方多病,你这傻瓜!都什么时候了,还只想着我!你别说话了,先好好休息,保存体力,我不许你有事!”

方多病吃力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坚持,咬着牙说道:“不,苏苏!你听我说,我答应过的事就一定要做到!我怎能眼睁睁看你失去这救命的机会!我方多病可不是胆小怕事之人,这点伤算什么。”他喘着粗气,额头上汗珠滚落。

苏苏紧紧地抱着方多病,泪水再也忍不住,簌簌落下,声音颤抖地说道:“方多病,你总是这样,为了别人不顾一切。但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会心安?你一定要撑住,我们都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