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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

李谈一屁股跌坐到推车里,楼囚蝉立马推车着他往外走去。

黑气发现它们钻不进推车里,全都一股脑地拥去门口摊成一片新的门。

还有一两缕,不断的伸向楼囚蝉和推车的方向,好像在试探着什么。

但是黑气每次在离他们十几厘米的时候又会突然止步不前。

“嗯?”楼囚蝉注意到,黑气离李谈的推车大概只有十厘米左右,但是每次停在她身前的时候却离了十五六厘米。

难道是她身上有什么让它惧怕的东西?

会是股东的身份吗?

“不对不对。”股东的身份只是限制鬼怪不杀死她而已,伤害她还是在允许范围的。

难道……这黑气致命吗?

她“唰得一声掀开布帘,和里面的李谈四目相对。

楼囚蝉扶额——李谈的眼神清澈愚蠢,他显然没有什么事,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那是……?

皮筋?

不对。

小票?

不对。

诶,怎么那个鬼的眼珠子还在我这里?

试着握着眼珠子往前一挥,嗯……没效果,那也不对。

那最后只剩下小电锯了。

她试探着从裤子侧袋里掏出小电锯,往前探向黑雾,黑雾竟然如同逃难一般四散而去。

“?”小电锯什么时候还有这功效了 ?

楼囚蝉拼命晃着小电锯,硬是把它从休眠中给喊起来。

“怎么了?……”小电锯迷迷糊糊地开口,因为摇晃,声音的尾巴还带着颤音。

“啪!”楼囚蝉在小电锯醒来之后,又猛地一巴掌扇在锯面上,力道大的直接把它又扇休眠过去。

楼囚蝉:这就对了,不为了把它扇昏过去,我怎么可能扇他呢?

李谈因为太久听不到声音,又处在黑暗之中,就悄悄扒开布帘往外看,恰好目睹了神奇的一幕:

纸巾小票皮筋掉了一地,推车前的楼囚蝉拼命摇晃着她的迷你电锯,黑气躲得要多远有多远,但是有一刻,她忽然停止了摇晃,黑雾突的一下就蹿向楼囚蝉和他所在的推车,结果还不等它们蹿到,楼囚蝉又扇了她电锯一巴掌,雾气有老老实实回去了。

“……?”李谈不懂,李谈大为震惊,难道她的电锯是什么统治黑气的工具,他们可以在这里称王称霸了…??!

楼囚蝉当然不会称王称霸,王与霸可以有无数个,要做就做唯一的主宰。

她先不去想为什么陷入休眠的小电锯能够使黑雾恐惧,拿着电锯对准黑气就是一通比划,把所有黑气全部都拢到一起,聚成一个人形。

还不等她把电锯拍到黑气上,那黑气就已经自发凝实,凝缩成团,变成了一个身形敦实的“人”。

“……!”李谈捂住嘴缩回车里,这不是保洁阿姨吗?

这个黑影确实是保洁阿姨,地毯上的车辙到经过这扇木门后,突然变得很深很明显,像是故意诱导一样和楼囚蝉有好奇心的人接着往前走,而前面,可能有什么更加可怕的东西在等着那些人。

周泗当初就是注意到了这一点,毕竟他曾经也是在外面混的,对于这种混淆视听的痕迹再明了不过。

那时候周泗对楼囚蝉说他“手痒”,在楼囚蝉看向他的时候和她对了个眼神,她显然也注意到了,所以让他甩皮带。

皮带够不够长则是两个人在确定车辙变换具体的那个点,朝着那个点位一抽,果然就找到保洁人员的大本营了。

只是没想到的是,楼囚蝉本来以为会有很多个保洁鬼,结果只有两个吗?

那它们还真是辛苦,几百号房间呢,全部指望着这俩。

她按下电锯的开关,用墙垫了一下,助跑向保洁阿姨,精准地朝它脖颈劈去。

不出所料的,将要被劈到的地方黑气向两边散开来,楼囚蝉这一下扑了空。

可是,那又怎么样?

只要它怕小电锯就好了。

李谈蹲在小推车里看热闹,偶尔有一两缕漏网之鱼朝他而来,不是被推车上的咒符挡住了,就是被他用敲背锤给敲了回去。

要的就是一个参与感!

楼囚蝉右手持小电锯,左手盘着圆润透亮的眼珠,抓住一切机会把电锯面往保洁阿姨身上贴去。

楼囚蝉的速度快到李谈只能瞅到一抹残影,以及黑气滋滋地冒着白烟尖叫的样子。

等到保洁阿姨全身无死角的被锯面贴了个遍,冒白烟冒成蒸汽机了,楼囚蝉才满意地停下来,站定在推车旁边,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真棒,楼囚蝉,这么快就把保洁阿姨给搞成蒸汽机了,物种大变样啊。

被物种大变样的保洁阿姨此刻正在木门前,一边蒸发,一边尖锐地嘶叫着。

可那叫声听久了,又像是在尖笑。

“你们就算弄了我又能怎么样!方才另外一个我早已逃出门外,你们在做无用功!”

然而她笑了一会,突然顿住了,笑出了眼泪的小眼睛看向楼囚蝉:“我怎么还没死?”

“你死什么?”楼囚蝉用手指挑着小电锯转上一圈,“我又没砍你,只是贴贴你而已啊。”

说完,略过保洁阿姨,推着车打开木门。

门外面,周泗和复制人各站一边,一个拿着皮带,一个举着平底锅,砰砰砰地拿黑影人打羽毛球玩儿。

楼囚蝉手往外一指,无辜的看向保洁阿姨,问道:“你说的另一个你……是这个羽毛球……吗?”

保洁阿姨崩溃抱头,身上的蒸汽冒得更加欢腾。

“你们到底要怎么样!士可杀不可辱!给我一个痛快!”

“别啊,杀了你谁给我们打扫卫生啊?你看,我们刚刚换下来的床单你还没洗呢。”楼囚蝉指向小推车。

李谈顶着一头溅满奶茶的床单刚钻出来,因为听不到,这边看看,那边看看,冲着打羽毛球的周泗和复制人傻乐。

“哦对了,先把他耳朵给搞好。”楼囚蝉看到傻乐的李谈,用小电锯把保洁阿姨往那边推上两步。

刚刚有所缓解的保洁阿姨,因为推的那一下,又开始库库冒气。

保洁阿姨:我真的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