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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佩静静的卧在水底,看不出什么门道。

楼囚蝉抬手招招,示意不远处围观的商人们牵一匹骆驼来。

她要向鹰神展示双峰骆驼的诞生,商队没有背叛这个世界,没有背着万物生灵搞出成双的东西,一切皆起源于你天岛上。

而你堂堂鹰神又何必嫉妒,自产自销还不会吗,能复制成双的东西都掌握在你手上了。

楼囚蝉拿小电锯沾了些水,一把拍在骆驼的驼峰上,驼峰很快的变成两个。

一前一后两个驼峰连疤痕都一模一样,就像是被复制黏贴了一样。

不过不管它到底是分裂还是复制又或者是其他什么的,楼囚蝉直直看进树林深处,鹰神所在的方向。

懂了吗?懂了就快放我离开!不要害怕孤独,我不是外婆,等我坐进了办公室我还会来看你的!

但并没有如她所愿,什么都没有发生 ……

她又不甘心地低下头看向小电锯,它明明也碰了水怎么一点变化都没有?

于是小电锯被迫再次入水,还和玉佩来了个亲密接触,又在楼囚蝉失望的眼神里出水。

“没用的孩子……”痛失获得两把电锯机会的楼囚蝉拎着她湿淋淋的“孩子”,咬牙恶狠狠地走向商队。

她突然想到了老董的那句“我们都犯错了”,捡到个双峰骆驼算什么错?

商队的人们看着她怨气冲天的眼睛,不禁缩在一起。

虽说被延长了上班时间的楼囚蝉眼中带着深重的埋怨,但她还是亲切的向众人挤出来一个如沐春风的笑容,然后在他们身旁的树上就地表演起小电锯的一百种用法。

每展示一种就向众人靠近一步,还贴心地和他们讲解起每种锯法产生的不同效果。

“我是不是已经和你们介绍过一遍小电锯了?你们怎么这么不懂事,这么不懂事!”她的语气随着她的动作加重,“哦,是想放弃家人了,但是为了弥补良心,特意来给我的小电锯做点贡献是吧?”

她抹一把汗,随便挑了一个人从地上拽起来,语气轻飘飘的:“那就你先来吧。”

“不……不……吉纳……杀……呜呜呜……”那个被楼囚蝉随机挑选的幸运儿失禁了,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下气的,话更是说不完整。

楼囚蝉本想再挑一个,可是眼前全是歪瓜,挤在一起畏畏缩缩的,看着和幸运儿情况相同的还不少,顿时有点不想触碰到他们。

不过吉祥呢?商队唯一一个靠谱人怎么不见了?

楼囚蝉的眼睛到处搜寻着,只看到又长出来一对翅膀的众鹰们,和上下扑棱、看着十分着急的小鹰,是因为没有长出新翅膀吗?

没时间理它,楼囚蝉刚刚看向小鹰的时候,发现小鹰身后,有一个脸朝下趴着的人。她以为是吉祥,便快步跑过去。

楼囚蝉依靠着她的小电锯轻轻松松就给那个人翻过身,不由夸了夸自己真是力大无穷。

可她之前因为“表演”而笑僵的脸在她看清那人的脸时立马更僵了。

她那么大一个吉祥呢?

这个人,怎么是老董?

于是一生要强的再没看成烟花的早就手痒想戳东西的楼囚蝉,在确认老董身上还算干净后,再次开启了她的戳戳业务。

这次她还带上了她的宝贝电锯——快乐要大家一起分享。

老董很快就被戳醒了。

也是,在一分钟三百下的手速下怎么可能醒不来,硌也能给你硌醒。

经过一番戳戳,楼囚蝉头顶的乌云散去,笑得更甜了。

老董看了却打了个寒颤,他是不是感冒了,怎么感觉背后凉凉的?

“董啊,你说说,你们到底犯了什么错?”

楼囚蝉看他眼神飘忽,显然还是在担心鹰会来抓他,很干脆的忽悠道:

“别怕,看到它们的翅膀没?我赐予他们新的翅膀,他们感激我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来伤害受我庇护的你呢?”

老董看看她又看看鹰,其实鹰也没怎么伤害他,把他抓来之后就甩一边不理睬了,他晕倒是因为鹰甩的时候太用力才……

他不相信楼囚蝉能用上鹰的感谢来保住他,他们才认识多久?之前和她说话也一直在呛声。

但他想到他们做的那件事……很过分,足以让鹰杀了他,可鹰却没这么做。

面对这些鹰,他有些,有些愧疚……

(鹰:不好意思光顾着向父神谄媚忘了你了。)

“我们…我们……”老董吸了极大的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

“我们那天去找吉纳大师卜筮,因为单子接的急,去的也很突然,并没有和吉纳大师提前说。

掀开帷帐进去的时候,他不在,只有一张泛黄的纸被龟甲压在桌上,写明是给我们的。

我们很感动,心下也对吉纳大师更加敬畏,他不仅未卜先知,还能在百忙之中给我们留言。

可正当我们留下鸡鸭准备离开时,我们听到一门之隔的院子里好像有呼救声。因为怕吉纳大师出事,我们也不管什么直接冲了进去……”

老董痛苦地闭了闭眼,停了一会才接着说下去。

“老叶被按在吉纳大师煮巫药的大瓮里,但按着他的是一只鹰。老叶的手脚都被绑着,只要一从汤药中浮起来一点,那鹰就啄他一嘴,重新把他摁下去。

老叶也不知道怎么了,一直朝我们大喊,说那只鹰是吉纳,是妖邪,他要我们救救他。

你别看我们之前在吵架,但其实平时关系是不错的。当朋友义气什么的一上头,头脑被冲昏了,行事也就无章法了。”

捞人的捞人,打鹰的打鹰,还有人回屋取了吉纳的弓箭来射了几箭。

等人捞出来,鹰也躺在了地上。

“老叶说,吉纳在熬长生汤,拿他熬。”同样是做占卜的,人们往往会信任活的更久的人,吉纳就是人们口中活了200岁的赛神仙。

“他说吉纳亲口承认了,他每过50年都得熬这长生汤喝,也不止活了200年。”

那他得害死多少的人呀?

所以一听老叶说完,吉祥就厌恶地一把把鹰扔进了正好开始沸腾的锅里,活活煮死。

他们以为是为民除害,可不久,天岛降下惩罚,大雨淹了村落,淹死了每一只待产的单峰骆驼。

有其他通神的说,这是鹰神的眼泪,他的小儿子去救人,却反被不识好歹地杀死,所以这也是鹰神的惩罚。

老叶也后知后觉很恍惚地和大家道歉,说他当时太害怕了,只注意到吉纳变成了鹰,没注意到吉纳和把他扔进锅里的鹰花色并不相同……

事已至此,大家不得不信。

楼囚蝉听着老董的讲解,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越收越紧,越收越紧,把老董疼得龇牙咧嘴。

这些人,脑子都被鹰吃了吗?

失踪的吉祥烧焦的叶,还有一个眼神极其清澈愚蠢的老董,拖家带口的楼囚蝉心累了。

小小年纪继承家产的她为什么要经历这些,但凡老董他们有点脑子,她已经坐在办公室过她的摆烂人生了!

把老董拖回商队的一路上,楼囚蝉的叹气就没停过,听得老董都没耳听。

“神女,真是不好意思,这么麻烦你。”老董的腿摔断了,他本来被楼囚蝉拖着就很不好意思了,可是楼囚蝉那叹气听得他简直心揪,一声一声的直往他脑子里钻,只好开口打断了楼囚蝉的施法。

“没事呢,谁让你们……唉。”楼囚蝉是一点也笑不出来了。

小电锯,你说他们怎么就这么笨呢?有好好经受九年义务教育的毒打吗?

“没办法,当局者迷嘛。”清冽的少年音色出现在楼囚蝉的意识里。

这什么?系统?外婆这么赶潮流的吗?

“我是电锯。”这个声音乖乖的自报家门,但直接略过了“小”这个字。

哦,小电锯啊,那没事了。

……

嗯???小电锯?

楼囚蝉拖人的手一抖,怀疑自己精神出毛病了,谁家电锯会说话的啊?

“……”你家的哦。

不过有一说一,不愧是她的好宝贝,声音这么好听!

“谢……谢谢。”小电锯害羞。

楼囚蝉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心理活动全被它给听去了。

眼见着离商队没几步路了,她手一甩,丢下老董施施然地走到角落去,反正会有人来接他。

“你怎么会说话了?”楼囚蝉背着手,和审问犯人一样。

小电锯却不怯,回答依旧脆生生的。

“从水里出来之后就有一缕意识了,本来没这么快能讲话的,但是……运动了百八十场,意识就提前成熟了。”

楼囚蝉觉得要是小电锯有手,后面半句话绝对是捂着脸说的。

但她是谁?她可是楼囚蝉,和小电锯确认提前成熟不会有问题后,便毫无愧疚心地精打细算起以后怎么薅小电锯羊毛了。

小电锯真是她的亲亲宝贝!

小电锯:内个……我能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