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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衣冠冢?你又没死,你回来第二天,我就让人去铲平了。”季声声蹙眉道。

“当时想着如果你有生还的机会,我们想出了这个法子麻痹想要置于你死地的人,让他们相信你真的死了。

但我始终相信你不会丢下我的,你说过……你说过会陪着我的。”

季声声说着哽咽了起来。

陆时宴眼眸里尽是温柔和心疼,拉着她的手,“我回来了,没事了。”

季声声点头。

他在季声声的话语间,总感觉有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老婆,在你心里,我以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陆时宴亲了亲她的手背,认真的问。“是不是特别霸道不讲理。”

“你怎么会这么问?”季声声有些诧异。

“就是有种这样的直觉。”陆时宴看着她,“我总觉得我以前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

事实上,刚回来时,陆时宴就已经有了这样的想法了。

不然,自己怎么会被人伤成这样,腿还残了。

而且回来那天晚上,儿子悄悄的问他,以后能不能不要把他们送到奶奶家去。

“嗯……这个……是有点吧!”季声声无奈的道,“但也还好吧!”

“那我会对你和孩子们凶吗?”陆时宴连忙问。

“对我不会,孩子们嘛,你总是吃他们的醋。”季声声叹息道。

“几个孩子们,除了坐月子,后面你都把他们送到陆家去养。

你出事之前,我们吵架了,我觉得我亏欠孩子们,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想要把孩子们接回身边来。

你不同意,你觉得孩子们在陆家很好,我们两人意见不一,有了争执。

你出差前,让妈妈把孩子们都带了回来,阿宴,其实我是知道的,你并不是不爱孩子们。

你只是觉得孩子们在这里,我陪你的时间就少了,可是你从来没有想过。

孩子们成长起来是很快的,要不了多久,我们想要陪伴他们,他们都不需要我了,而我们两人的互相陪伴是一辈子的。”

陆时宴听着她所说的话。

觉得自己真是太过霸道,但现在一想到这几个孩子们会住在这里,他心里还是会不舒服。

可陆时宴的潜意识里,记得她好像生自己的气了,很生气。

那是自己跟她吵架了,她才生气的?

不知道为什么?

陆时宴的心里很慌。

季声声看他的脸色有些不好,伸出手抱着他。

“阿宴,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们的人生路还有很长。”

“嗯。”陆时宴轻嗯了一声。

可他一想到自己凶过她,因为自己,他被别人欺负,他就心疼得很。

“好了,不想这些了。”季声声哄着他,“马上就要过年了,我们一起去置办年货吧?”

陆时宴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点了点头。

“辛苦你了!”

“阿宴,我没事的,公司的事,有爸爸,有哥哥,还有你的好兄弟们在帮着我呢!”

陆时宴应了一声。

可他的内心急切的想要快些恢复,这样他的宝贝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她可以做她自己喜欢的事情。

现在的他,连走路都只能靠着这轮椅,真是没用。

没一会儿。

几个皮猴子回来了。

陆时宴陪着他们玩了一会。

等到他们都睡下了,这才自己操控着轮椅回到了卧室。

他的视线一看到季声声,就一直在她的身上。

从回来到现在,相处的每一分一秒。

陆时宴觉得自己真的很喜欢她。

很喜欢很喜欢。

入睡关。

陆时宴抱着季声声,小心翼翼的亲吻着她。

吻了又吻,这才满足的拥着她睡去。

这一晚上。

陆时宴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看到了一顶八台大桥,抬着新娘朝着自己走来。

梦里很模糊,他看不见花桥里坐的是谁。

可没一会儿,到了新房后。

正当他揭开盖头,看到的却是季声声,他正开心。

突然间。

有人拿着一把刀冲了过来,一把扎进了季声声的心口。

陆时宴觉得心疼得无法呼吸。

他顿时觉得头要炸开了一样。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挣脱着要出来。

他能听到周边传来的声。

熟悉的呼唤声。

“阿宴,阿宴,你怎么了?”

“阿宴,阿宴,快醒醒!”

陆时宴听到有人在呼唤他,他迷茫了一会儿。

是谁在叫他?

他好像看到了亮光。

“阿宴,醒醒……”

他知道了。

是声声的声音。

陆时宴拼命的睁开眼,入眼的是季声声流着泪的脸。

“怎么哭了?”陆时宴心疼的开口,声音很是疲惫。

季声声放声大哭,“阿宴,你吓死我了,我叫你,你都不醒来。”

事实是。

陆时宴梦呓发出了叫喊声。

还是那种痛苦的叫喊声。

季声声惊醒了,看到他满头大汗的样子,她急忙叫他。

可怎么叫他都不醒过来。

把她吓坏了。

陆时宴挣扎着坐了起来,抱着她,轻抚着她的背,“没事,没事,我做了个不好的梦。”

试问季声声怎么可能会不害怕!

陆时宴人是回来了,却带着一身的伤。

他一天不好起来,季声声都是提心吊胆的。

第二天一早。

季声声就把贺安从后院请了过来,把陆时宴做梦叫不醒的情况说明了。

“陆爷,你梦到了什么?”贺安问道。

陆时宴思考了一下,把梦境里的事情说了出来。

贺安做了个评估得出结论,“嫂子,放心,没事,应该是陆爷的记忆正在慢慢的恢复,才会出现你们以前的梦。”

季声声看了陆时宴一眼,是不是昨天把他的过往和他们相遇相知相爱的事情告诉他了。

他受到了刺激,认为自己不是个好人?

“目前是没什么问题的。”

“贺安,谢谢你。”

“我应该做的。”

贺安离开后。

季声声坐在陆时宴的旁边,“是不是我昨天跟你说你以前的事情……”

“没有。”陆时宴打断了她想要说的话。

季声声点头,看着他这几天气色好一些,就把原来他脑部手术给他针灸的吴老请了过来。

吴老看过后,脸色有些凝重。

“恢复是没问题,但过程可能会比较慢。”

季声声连忙道,“没事,只要能好起来就行。”

吴老捊了捊胡子,“得中西医结合,一起上。”

陆时宴紧蹙着眉,“我会配合好你们。”

吴老满意的点头。

“过完年后,我们就开始治疗。”

季声声亲自送吴老上了车,“吴爷爷,谢谢!”

“谢就不必了,我看中你家小丫头了,她可是个好苗子,我想收她为徒,但这还是得看你们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