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瓷器,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做好。
张震也不敢马虎大意,一切都按照章法行事,慢工才能出细活。
最后的步骤还得他亲自操作,但中间氧化和曝晒的琐事就可以完全交给徒弟们了。
这期间的空闲时间,他正好去一趟香江和澳市。
槐婷婷已经帮忙定好了直飞光州的机票,张震也联系了林诗瑶,让她派人接他去香江。
回到泺南后张震又叫来叶小妹和钱酷,安排了许多事情给他们,包括送大头、老王、仓管木匠老杨,去京城。
那些熊家村的汉子也要去京城,暂时在王府接受那些道士们的加强训练,等时机成熟后再送去真正需要他们的地方。
最重要的是,牛昆的联系方式留给了钱酷,让他想办法联系他,并且配合行动搞定麻五爷。
一切安排妥当,张震抽空回了卧室,将这次收获的几件宝贝藏在了只有他知道的隐秘之处。
他又翻找出来一只锦盒,打开后里面露出了老周买的那枚天国通宝。
两枚银钱摆在桌上,除了字口一阴一阳,其它地方几乎一模一样。
张震一手拿一个,慢慢将它们背面相对合在一起,旋转角度对准了两边的字口。
只听到咔吧一声,两枚银钱竟然严丝合缝地合二为一了。
此刻的银钱厚了一倍,两边都是天国二字,这玩意看起来已经不像是一枚钱币,而像是令牌。
张震打算试试另外一面能否合起来,可是他却怎么都扣不开了。
两枚钱仿佛天生就是这样,任凭他怎么扣,都纹丝不动。
看来得需要表起子,螺丝刀,甚至是刀片之类的工具才能弄开。
现在离着飞机起飞时间越来越近,张震不打算再从此处浪费时间。
将钱币重新藏好,这才出门直奔机场而去。
这次陪同他的有熊战、了尘,和小豹子。
倒不是说张震多喜欢了尘,只是因为这家伙放在家里不放心,万一惹了事就是大麻烦,还不如带在身边稳妥。
一行人除了张震,其他人都没坐过飞机,熊战还好点,表现得很稳重。
可了尘和小豹子仿佛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坐在座位上看着哪里都新鲜,看见什么都想动动。
“对不起先生,这是安全带,请不要和领带缠在一起,容易出事故。”
一位空姐轻灵的声音响起。
西装革履的了尘,这才不耐烦地把手腕上的安全带解开。
张震连忙将头扭到了一边,装着和这家伙不认识。
然而那个空姐却惊喜道,“张震这么巧,咱们又见面了!”
张震抬头尬笑道,“真巧,又坐你的航班了,哎,你不是飞春城到京城么?”
空姐就是上次劫机的时候那位,当时他们一起做的笔录,所以知道对方的姓名。
只是张震忘了人家叫啥,空姐却还记得他。
空姐巧笑道,“现在飞机少,我们机组什么航线都飞的,你这是又要去光州考察?”
确实如此,八十年代民航还归空军管呢,全国也没几条航线,飞机更是稀少,所以人家机务组什么航线都飞很正常。
张震看她眼中春光流露,怕又惹上情债,随意应付了几句,表现得拒人千里似的。
空姐察觉到了他的冷淡,一阵失落感涌上心头,脸上却依旧带着微笑道。
“我该去忙了,你可劝劝同伴,别再玩安全带了,一会儿飞机要起飞了,再见。”
张震刚想说不认识那人,了尘却突然说道。
“老板,俺师傅常说,男人修一根棍,女人修一道沟,你知道什么意思么?”
这话确实是道家修炼口诀,其意是男子修炼阳刚之气,比喻为“棍”,象征着坚韧、刚直和力量。
女子修炼阴柔之气,通过修行达到内心的平静与和谐,这种和谐与平静被比喻为“一道沟”,象征着深邃、包容和接纳,如同海纳百川。
这话听起来却容易跑偏,让人联想到某些奇怪的事。
四周乘客都哄堂大笑起来,空姐顿时臊了个大红脸,急忙跑了。
张震道,“包里有口香糖,你多吃点哈。”
他是想堵上这家伙的嘴少说话。
谁知道了尘吃着口香糖也不闲着,“其实后面还有两句,有朝一日修成了,棍棍放在沟里头,左三三,右三三,收拾起来一担丹,这是内家双修口诀,我看啊,那位女功德主想和你双修呢!”
刚才的空姐正好经过,听到这话羞得连粉嫩脖颈都红了,逃也似的转身就走。
四周再度爆发一阵大笑。
小豹子年龄小似懂非懂,可是熊战却笑得快骨折了。
张震咬牙道,“从现在起你闭嘴,要是再说一句,饿你三天。”
了尘急忙抓了一大把口香糖塞嘴里,闭目咀嚼起来。
这次航班一路无事,平安落地。
此刻已是夕阳西下红霞满天,即将黑天了。
张震下飞机的时候,那位空姐站在悬梯边,悄然递给他一张纸条,轻声道。
“上次你救了我,我父亲想请你吃顿饭表示一下感谢,这是我联系方式,你有空打电话,再见。”
张震莞尔一笑,“好,有时间再联系。”
他也没给对方留联系方式。
空姐看着张震背影,脸上露出一丝幽怨和可怜。
此时的光州已经算是盛夏,空气潮湿闷热,夜风之中却夹杂着丝丝凉意,让人精神一振。
张震一行人刚刚走出离港出口,就看到正对面站着一排黑衣汉子,手中高举着横幅,上面写着——欢迎张震老师莅临光州指导工作。
这都是什么词?指导哪门子的工作?
张震额头上起了一层黑线,就听到一个浑厚的声音用当地白话喊道,“张老弟,你可来了!”
牛三爷、老郭,还有古董行的那些老人家,都带着欣喜的笑容向他招手。
张震急忙紧走几步,抱拳拱手道,“哎呀,怎么敢劳烦诸位老前辈来接我啊,使不得,罪过、罪过!”
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的牛三爷笑道,“张老弟的电视节目,我们可都看了,弄了个瓷葫芦,就把真正学院派的专家给搞服气了,让人佩服佩服啊。
而且因为那个电视节目,现在古董都有点涨价了,大家都跟着受益,我们怎么能不来接你呢?”
果真因为那个电视节目,让原本死水一般的古董价格掀起了一丝微澜,这是好事,也是坏事啊!
不等张震搭话,年逾古稀的文师爷高声道,“看了节目才知道,原来那枚靖康通宝没有丢,当时老弟用得瞒天过海吧,高,真高,害得我还白担心一场,这回好了,国宝还在,哈哈哈,当喝一大杯。”
老郭说道,“都安排好了,最好的酒店,今晚上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