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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车室大门口,一左一右站着好几个身穿制服的人员。

凡是从他们面前经过的旅客行李,都要被他们检查一下。

这年头没有行李安检仪,只能人工检查。

这时,张震的介绍信发挥了作用,拿出来一亮,立刻放行,连行李都没查,顺利进了软卧候车室。

要是没了这封信,他们就得想办法把银圆藏在身上,一旦被发现,就是个大麻烦。

呜~呜!

绿皮火车飞驰在夕阳笼罩的原野上。

透过窗户可以清晰看到,车厢内人头攒动,摩肩接踵,座椅、行李架上,连接处,甚至包括厕所里都塞满了人。

人与人之间但凡有空隙的地方,是各种大包、小包、包袱、行李卷。

脚臭、狐臭、汗臭、烟臭、口臭,混合着屎、尿、屁臭将最后的空隙填满。

大人闹、小孩哭、还有咳嗽、打嗝、磨牙,混合着隆隆车轮声,奏响了一曲春运交响乐。

如果说硬座车厢是地狱,那么硬卧车厢就是人间,这里虽说也人满为患,但终归还有点让人喘息的空间。

而软卧车厢,比起硬卧,简直是天堂。

卫生整洁、安静、空气中还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儿,柔软的地毯就算光脚踩上去都不硌得慌。

整个软卧车厢从头到尾,分成了十个包厢。

每个包厢都是个独立空间,由一扇推拉门与车厢通道隔离。

在这个独立空间内,有两上两下四张铺,还有窗帘、小桌、电源、热水等配套设施,在狭小的列车上可谓是奢华到极致了。

张震斜靠在软卧下铺上,看着窗外雪花在夕阳中飘落,苍茫大地渐被粉红、金黄侵染。

这次南行除了出货之外,他还在赌一个机缘。

这个时间段那边会出现一个宝贝,上一世他没去光州,错过了。

既然上天安排他重生,又身在光州,失之我命,得之我幸,努力过了,成与不成,就交给老天吧!

此时,包厢门被敲响。

门外传来个清脆干练的女子声音,“小张同志,休息的怎么样,我可以进来么?”

张震急忙起身,拉开了门。

狭窄的过道里站着两位身穿制服的年轻女子。

说话的这位身量高挑,白皙的瓜子脸上五官精致,被制服衬托出一股子飒爽英气。

这美女是本次列车的车长,张震上车的时候为了以防万一,将王处那张纸条给了她。

车长看了一眼纸条,立刻以最高礼遇接待了张震。

亲自把他送进包厢,还派人送来了热水和新铺盖,简直是无微不至。

张震笑道,“车长大驾光临,什么指教?”

车长听到这话,忍不住捂嘴轻笑起来,“不愧是报社的记者,说话都这么文绉绉的,我来换票!”

张震一愣,“车长怎么知道我是记者?”

车长笑道,“我舅打电话告诉我的,哦,我舅姓王!”

张震恍然大悟,原来她是王处的外甥女,怪不得如此殷勤,还知道自己的来历。

“另外,下站寅州停的时间很长,你可以下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开车后请你来餐车,我请你吃饭!”

车长说着从身旁女子手里拿过一只黑色小皮包,打开后里面都是隔断,插着一排排金属牌。

张震知道,这年代卧铺都要将车票换成牌子,下车时再换回来,具体原因不清楚,估计是为了统计卧铺空位的数量吧。

“石蛋,车票呢,拿来!”

石蛋在上铺睡的正香,张震连喊几声,他才惊醒,还以为是在家里床上,一骨碌就下了地。

幸亏这孩子身手敏捷身子骨结实,落地时只摔了个屁股墩。

拍拍屁股又站了起来,“师傅您叫俺啊!”

“车票,不是在你哪儿了么,拿出来!”

“呃呃,在这儿呢!”

车长道,“咦,你们报社都是文化人,怎么也和工厂铁路一样,认师傅?”

张震开了句玩笑敷衍过去,列车长才告辞上隔壁包厢了。

这时候,车速降了下来,从窗口可以看到,数不清的列车,排在空旷的大地之上,简直像是一个火车停车场。

站台上的站牌飞速掠过,寅州站三字映入眼帘。

寅州只是个区,但车站确是鲁东最大的枢纽站,多条铁路在此交汇,所以列车停靠时间很长。

张震打算下去溜达溜达,拍几张照片留作纪念。

“石蛋,我下去遛遛,你去不?”

“俺在车厢看行李吧,您可别误了火车!”

张震轻笑一声,下了火车。

此刻已经华灯初上,明亮的灯光下雪花格外耀眼,仿佛数不清的银片在翻飞穿梭。

软卧附近的站台上十分冷清,偶尔有工人从车边走过,拿着小锤检查车况。

张震打开了脖子上挂着的相机盒,调了调焦距,记录下了这历史的一瞬。

这时,一个女子凄惨的哭嚎求救声传来。

“放开我,畜生,放开,呜呜,救命啊!”

张震循声找去,很快发现声音来自站台边一栋铁皮房子里。

这应该是废弃的小卖部,现在闲置下来堆放杂物。

只见肮脏凌乱的空间里,一个女孩被几个身穿藏蓝色工作服的人按在地板上。

任凭女孩如何哭喊、求饶、挣扎,他们依然无动于衷。

有人按着她四肢,有人在拼命撕扯着她的衣裤。

站着的一人身穿白色工作服,手中拿着一团车轴上润滑用的黄油。

这人狞笑着将一把碎头发茬子混进粘稠的黄油里。

“快点,快脱她裤子,老子给她长长记性,这玩意塞进去,能难受一辈子,哈哈哈!”

在这个医疗条件落后的时代,粘稠的黄油和头发茬混一起,如果真塞进去,怕是真能毁了女孩的下半辈子。

有几个工人站在门口围观,他们不但没有伸出援手,反而嬉笑不断,像是看戏一样。

那人已经解开了女孩的裤带,双手扯住裤腰往下猛褪。

几个家伙奸笑怪叫响成一片。

“快点脱啊!”

“哈哈,这玩意还真没玩过,快点!”

女孩声嘶力竭,沙哑的嗓子已经喊不出声音,麻木的四肢再也挣扎不动分毫。

她眼睛中冒出绝望的怒火,瞅准了一个家伙的手腕,狠狠的咬了上去。

哎呀,被咬的那人发出杀猪似的惨嚎。

“撒开,老子弄死你这个臭娘们!”这货怒急生疯,捡起地上一把扳手就要照着女孩脑袋狠狠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