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天啊，要不咱们换一身，这白色不太衬你，我看深蓝色的就不错，你觉得呢？”
霸天听话的换了一身，然后照了照镜子，赞同的点点头。
“还是主人眼光好，你再帮我看看，发型怎么样？还有这些，是我给阿爷阿奶，还有爹娘准备的礼物，主人你觉得怎么样？”
宿泱看了眼霸天头上的几根毛，战略性的挠了挠耳后根，转而移开了视线，落在了一旁堆成小山的各种包裹上。
真的是杂七杂八，修仙界的，现代的，全都有，吃的穿的用的，一应俱全。
“很好，他们一定会喜欢的。”
就算霸天今天送出去的是一根草，越家人都会当成宝捧着。
“霸天，准备好了么？”
“嗯。”
霸天深呼吸，将包裹收到了纳戒里，然后感觉眼前一花，自己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阿川，我的阿川，你是我的阿川。”沈知韫紧紧的抱着霸天不松手，痛哭流涕。
就算锦川变了模样，她也还是能一眼就认出来。
越族长夫妻激动的起身，看清楚霸天的模样，不禁激动落泪，两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阿川，是阿川，不会认错的！”越族长夫人非常肯定这就是她的孙儿。
“没错，阿川从小就黑，一定不会错。”越沛庭激动的抱着妻子和失而复得的儿子。
一句话，唤醒了霸天脑海深处的记忆。
“不黑，我才不黑，我白着呢！”
霸天义愤填膺的反驳，让越家人一愣，随即眼泪流的更快了。
“对，我们阿川白着呢。”
很久以前，锦川用同样的语气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阿川，我是娘啊，你还记得娘亲吗？”沈知韫颤抖着手，心疼的抚摸着儿子的小小的脸颊。
霸天贪恋这份温暖，但是心里却很忐忑不安，挣扎着从沈知韫的怀里飞了起来，扑进了宿泱的怀里。
“主人。”瓮声瓮气的喊了一声。
这句话，犹如原地惊雷炸懵了越家人。
主人，是什么意思？
“泱丫头，阿川为何叫你...主人？”
越沛庭心里一梗，搂着失声痛哭的妻子，看着不像是人的儿子，心里有了不好的猜测。
“越爷爷，霸天是我的契约兽，他之前是一个秘境的境灵，偶然遇上，因为一些事情，我们签订了主仆契约。”
“但是你们放心，霸天对于我来说不是仆人，而是伙伴，我从来没有虐待他。”
说到最后一句话，宿泱心里有点虚。
干活都是霸天自愿的，不是她强迫的，不算是虐待吧？
“境，境灵？”
“夫人！”
“儿媳妇！”
沈知韫本来身体就很差了，听到这话，受不了打击，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将脸埋在宿泱怀里不敢见人的霸天身子僵硬了几分，扭了扭小屁股，露出一双满是担心的绿豆眼。
“阿川！”服过清神丹，沈知韫很快就想了过来，下意识地就开始寻找霸天的身影。
母子俩就这样不期然的对视上。
霸天一个激灵，扭头不敢与之对视。
“阿川。”
沈知韫失落的低声喃语，心痛到难以呼吸。
“泱丫头，锦川，他，他不记得我们了吗？”越沛庭察觉到了不对劲。
宿泱点点头，“霸天他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了，他只记得月月。”
“月月？”
又一个陌生的名字，还是偏女性化的一个名字，越家人互相对视一眼，心里有一个荒谬的猜测。
越族长夫人捂着心口，惴惴不安的问道：“丫头，月月是谁？阿川为何只记得她？”
“月月是霸天的姐姐，两人不久前相认，月月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只记得‘越’，所以给自己取名月月。”
沈知韫激动的大喘气，两眼一黑，差点又晕过去。
“霓霓，是我的霓霓，她在哪儿？我的霓霓呢？”
“她，她在空桑秘境里。”宿泱眼神里露出一丝不忍，她不知道该怎么跟面前这个可怜的母亲解释。
“空桑秘境？霓霓怎么会在秘境里？她，她不会跟阿川一样，是...境灵？”
越族长夫人心里有了猜测，但是却不愿意去相信。
“不是的，月月她不是境灵。”
“那就好，那就。”好。
“她是...树灵。”
越家人提着的心还没落到原处，就听到了这句话，身子齐齐一震，一家人整整齐齐的朝着地上倒去。
“越伯父！”
叶常渊一个闪身赶紧扶住了离他最近的越族长，用灵力扶着其他三人。
“沛庭兄，两个孩子处境虽然不好，但是起码还活着不是？我们应该高兴。”
一句话，点醒了沉浸在痛苦之中的越家人。
是啊，两个孩子还活着，他们应该高兴。
无论他们呢变成什么模样，不都是他们的孩子么？
“还是常渊通透，只要他们还好好的活着，我们就别无所求，至于其他的，我们不应该奢求。”
越沛庭看了眼不愿看他们的儿子，又想起了成为树灵，见不到的女儿，心里一阵苦涩。
“越爷爷，这是月月的照片，你看看。”
“还有这个留影石，里面记录了它们姐弟相认的画面，希望可以聊表慰藉。”
宿泱拿出了月月的照片，还有一个留影石递给了沈知韫。
“谢谢，谢谢你！”
“霓霓，真的是霓霓，和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庭哥，是我们的霓霓，你快看！”
沈知韫抱着照片和留影石，一脸感激的看着宿泱，眼神落在她怀里的霸天身上时，满眼都是温柔。
低头看清楚照片上头顶两只角，玉雪可爱，笑起来两颊带着甜甜酒窝的小女孩，忍不住再次放声大哭。
这次的冲击比见到霸天带来的冲击更大。
因为越锦霓的相貌和小时候一模一样，毫无变化，一瞬间就勾起了越家人积压多年的悲痛。
“霓霓，我的女儿，呜呜呜！”
“娘亲好想你，真的好想好想你。”
“阿川，霓霓，我的孩子，娘亲感谢你们还好好的活着，真的很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