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的气氛像是被暴风雨席卷过一般,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皇上在与如懿的激烈争执后,竟气得晕倒在地,整个宫殿瞬间乱作一团。
进忠脸色煞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他一边指挥着小太监们去请太医,一边在心中盘算着自己那不可告人的秘密。
“快去请江太医,快!”进忠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神慌乱地在皇上和周围的人身上扫过。
他深知,此次事件一旦有差池,自己必将万劫不复。
毕竟,那杯给皇上的茶水里被他偷偷下了药,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他还不止下了一次。
江与彬正在太医院整理药材,听闻皇上晕倒,心中一惊,匆忙放下手中的活计,疾步朝着皇上的宫殿赶去。
一路上,他眉头紧皱,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皇上近日来对鹿血酒的痴迷,心中暗自担忧:“难道皇上是因为鹿血酒喝多了,身子受不住才晕倒的?”
应该不至于……毕竟已经过去了那么长时间,那东西也没有什么时效性才对。
江与彬赶到时,宫殿里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他一进门,目光便如鹰隼般扫视四周。
只见进忠神色游移不定,眼神闪烁,像是藏着无尽的心事。
而如懿站在一旁,神色冷漠,宛如一座冰山,仿佛对眼前的混乱毫不在意。
江与彬心中一动,隐隐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江太医,您可来了,快给皇上看看。”进忠迎上前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
江与彬微微点头,快步走到皇上榻前,单膝跪地,伸手为皇上诊脉。
他的手指搭在皇上的手腕上,眉头越皱越紧,心中满是疑惑。皇上的脉象并无大碍,可为何会突然晕倒呢?
他心中暗自思忖,眼神不经意间再次扫向进忠,却发现进忠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在害怕什么。
就在这时,江与彬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茶盏上,心中顿时有了猜测。
他不动声色地继续检查,果然,在进一步的探查中,他发现皇上是服用了一些会让人神智错乱的药物。
江与彬心中一惊,这个发现让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他抬起头,目光在进忠和如懿之间来回游移。
进忠眼中的忐忑和哀求让他心中一动,他想起当初进忠曾帮忙救过惢心,而且自己现在与如懿已经决裂,心中的天平开始倾斜。
江与彬突然福至心灵,他知道,在这个宫廷之中,有时候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在这复杂的局势中保全自己。
“皇上此次晕倒,乃是因为长期以来为凌侍卫和娴妃之事思虑过重。”江与彬站起身来,神色严肃地说道,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看向如懿。
“今日又与娴妃发生冲突,情绪过于激动,才导致如此。”
如懿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愤怒,她看向江与彬,冷冷地说:“江太医,你可不要信口雌黄。本宫并未对皇上做什么,你如此污蔑本宫,是何居心?”
江与彬面不改色,心中却有些心虚。
“娴妃娘娘,微臣只是就事论事。皇上近日来为您和凌云彻的事忧心忡忡,这是整个后宫都知道的事。如今皇上晕倒在此,您身为当事人,难道就没有一点责任吗?”
如懿冷笑一声,“哼,江与彬,你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莫要以为可以随意攀咬本宫。”
进忠在一旁听着,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但他表面上仍装出一副焦急的样子,“江太医,那皇上现在该如何是好?”
江与彬再次看向皇上,“皇上并无大碍,只需好好休息,休息一会儿,自然会醒来。只是这段时间,切不可再让皇上受到刺激。”
如懿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江与彬,本宫倒要看看,你今日这番作为,日后如何收场。”
说完,她甩袖离去,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
江与彬略微愣了一下,实在是不能理解如懿去哪儿,这是翊坤宫啊!
果不其然,如懿过一会儿又面色冷淡的回来,直接进了内室。
江与彬看着如懿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自己此举或许会引起如懿的报复,但他已经没有退路。
进忠走上前来,拍了拍江与彬的肩膀,“江太医,这次多亏了你。日后若有需要,进忠定当报答。”
江与彬微微点头,没有说话。
他知道,自己已经卷入了一场宫廷的阴谋之中,而这场阴谋的旋涡,将会越卷越大,不知道最终会将多少人吞噬。
在翊坤宫内,如懿气得浑身发抖。
她在殿中来回踱步,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江与彬,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本宫从未亏待过你,你竟敢如此陷害本宫。”
青梅在一旁劝慰道:“娘娘,您息怒。江太医此举定有他的难处,我们还是要想办法查明真相,不能让皇上被奸人所害。”
如懿停下脚步,看向惢心,“青梅,你说得对。本宫不能就这么算了,本宫一定要查出是谁在背后捣鬼。”
而此时,在皇上寝宫,江与彬正在为皇上调制解药,他的动作有些机械,心中仍在为自己的决定而纠结。
他知道,自己把责任推到如懿身上,或许能暂时摆脱困境,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江太医,解药调制好了吗?”进忠在一旁催促道。
江与彬点点头,“好了。”他将解药喂给皇上,看着皇上的脸色逐渐恢复正常,心中暗暗祈祷,希望这件事不要被揭穿。
过了一会儿,皇上缓缓醒来,他的眼神有些迷茫,“朕这是怎么了?”
进忠连忙上前,“皇上,您刚才和娴妃娘娘争执,突然晕倒了。多亏了江太医,您现在已经没事了。”
皇上皱了皱眉,“是如懿……她竟敢气朕。”
江与彬在一旁说道:“皇上,您现在身体还虚弱,需要好好休息。切莫再为娴妃娘娘的事动怒了。”
皇上微微点头,“嗯,你们都退下吧。朕要静一静。”
江与彬和进忠告退之后,两人来到宫道上。进忠看着江与彬,“江太医,这次的事你可千万不能说出去。”
江与彬看了进忠一眼,“我知道,只是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了。这次是侥幸,若是被发现,我们都活不了。”
进忠点点头,“我明白,这次也是迫不得已。”
进忠站在阴影里,神色阴沉,他看了一眼江与彬,嘴唇动了动,却终究没有说清楚,“江太医,您这时候还是去一趟长春宫给皇后娘娘请脉吧。”
江与彬被他这沉默的注视弄得有些心慌,忍不住先开了口,“进忠公公,你让我去长春宫,这……合适吗?我给皇上用药之事,本就大逆不道,如今还要去告知皇后娘娘,这岂不是……”
进忠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去了之后你所有的疑问都能够得到解答。”
江与彬咬了咬牙,眉头紧皱:“可我不明白,为何要这么做?给皇上用药,这是大罪啊!”
进忠向前一步,压低声音:“有些事,你不需要知道太多。你只需记住,我们都是为了自己的活路。你去长春宫,把皇上现在的状况原原本本地告诉皇后娘娘,其他的,娘娘自会有安排。”
江与彬无奈地点点头,转身向长春宫走去。
一路上,他的心都在忐忑不安地跳动着,脑海里不断闪过各种念头。
他不明白进忠到底在谋划什么,也不知道皇后娘娘是否真的与此事有关。
来到长春宫,江与彬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走进宫门,看到皇后正坐在榻上,神色平静地翻看着一本书。
“江与彬,你来了。”容音的声音如同往常一样温和,但江与彬却听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娘娘,微臣……微臣有要事禀报。”江与彬跪下,头低低地垂着。
“说吧,何事让你如此慌张?”容音放下手中的书,目光落在江与彬身上。
江与彬犹豫了一下,然后鼓起勇气说道:“娘娘,皇上……皇上他身体有些异样,似乎是被人下了药。”
容音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哦?皇上被下药?”
江与彬不敢抬头,低声说道:“微臣……微臣在皇上的脉象中察觉到的,微臣怀疑会对皇上的身体造成损害。”
“娘娘,微臣不敢说谎。微臣……微臣虽不知是何人所为,但此事关乎皇上安危,不敢隐瞒。”
容音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那你觉得,此事会是何人所为?”
江与彬偷偷看了一眼容音,咬了咬牙说道,“微臣……微臣不敢妄加猜测,但微臣觉得似乎与长春宫有些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