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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的增长,楼钟玉的身子越发笨重,为了不让人发现端倪,他现在已经闭门不出了。

每日不是等温楼弃给他带些好玩的玩意儿,就是让裴映寒教他编蚂蚱。

裴映寒依旧是那副黑漆漆看起来很是狰狞可怖的鬼面具,可楼钟玉看习惯了之后竟然感觉有些酷,就跟面具的主人一样,酷酷的。

楼钟玉看了一眼自己编的不成模样的蚂蚱和裴映寒手中那个精致完美的蚂蚱相比较,将自己编的小蚂蚱丢在桌子上,双手撑着下巴沮丧道:“不好玩,一点儿都不好玩。”

裴映寒罕见的笑了,带着茧子的手指将桌上那散了架的小蚂蚱拿在手中,努力的找出地方夸赞。

“第一次做你已经很棒了。”

楼钟玉挑眉:“真的?”

“嗯。”

楼钟玉乐呵呵笑了:“看来我还是很有天赋的嘛。”

裴映寒忍俊不禁,捂着唇发笑,这时候温楼弃推门进来了,提着两包油纸,一看就是好吃的。

楼钟玉光闻到味就胃口大开,这些日子身体不舒服,总感觉以前那种“上瘾”的感觉又回来了,浑身晕乎乎的,又麻又痒的。

都不用温楼弃说,楼钟玉一闻就知道是烤鸡,他双眼亮晶晶的就像放了水晶球一样。

“是永记的烤鸡!”

“大人,你怎么知道我想吃烤鸡的?”

温楼弃宠溺的看着他:“你睡觉的时候说梦话。”

“一直烤鸡烤鸡的叫唤,我就知道是你想吃了。”

楼钟玉咧嘴:“谢谢你哦……”

“那另一个袋子呢?”

温楼弃摇了摇,“这是给小三花买的玩具。”

楼钟玉一把抢过来拿在手中把玩,温楼弃不禁打趣:“就连小猫儿的东西你也要玩么?”

楼钟玉看着房屋里躺着的一只小三花猫咪道:“小三花又不会嫌弃~”

这只小三花就是楼钟玉在后宫救助的那一只,后来他也试图去寻找过它,可都是无功而返,没想到小三花被温楼弃救走了。

楼钟玉仔细打量这温楼弃的脸,啧啧几声,引得温楼弃好奇:“怎的?”

“大人看起来心狠手辣的,没想到内心还真是温柔善良。”

温楼弃被盯得不好意思,掩面轻咳几声,然后抖落着烤鸡:“快吃吧,等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楼钟玉嗯了一声,将完整烤鸡的两个鸡翅膀掰开,分别递给了温楼弃和裴映寒。

“你们也吃。”然后自己独占了两只鸡腿。

左手一只,右手一只。

可能是烤鸡的香味太过浓郁,引得地上的小三花不满,“喵喵”叫嚣着也要吃,那模样真的和平日里的楼钟鼓有几分相似。

小三花撒娇的蹭了蹭温楼弃的靴子,温楼弃看它颇为可爱的动作,便掰了两条肉丝给它,小三花得了香喷喷的肉立马就跑走了。

温楼弃这才注意到旁边的大活人,这裴映寒平日里不说话,跟团空气似的,温楼弃已经学会自动屏蔽他了。

裴映寒跟温楼弃对上视线,一道烈火一道寒霜,视线交融,暗藏汹涌。

导火索楼钟玉却没有任何发现,此刻正在欢天喜地的吃着自己的鸡腿,嘴巴全是油渍,亮晶晶又油腻腻的,裴映寒也不嫌弃,将自己的手帕递给他用。

“不用不用,我自己有,我使自己的就行。”

楼钟玉哪里好意思使用人家的贴身之物,自己从怀里掏出来一张手帕,那手帕上面已经带着脏兮兮的印子的,也不知道他是去哪里弄到的。

而碰到油滋滋的手的衣领也光荣沾染上了污渍,楼钟玉擦了擦嘴语气里带着稀奇。

“今个儿小胜怎么没来?”

平日里这个时间小胜早就带着他的“黑暗料理”来找他了,不过每一次都会被温楼弃冷着脸将他赶出去。

温楼弃想了想道:“身为世子也不能无所事事,圣上体恤,世子自然是承了父亲的王位,现下正办着公呢。”

一想到邬朝胜哭兮兮的坐在桌子前处理公文,温楼弃就想笑。

那小子可能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之所以能留在宫里处理公务,是多亏了他和宴王爷的功劳吧。

为的就是让这小子少骚扰小玉。

楼钟玉显然也很了解小胜他那不着调的性子,要他习武还好说,可是要他干巴巴处理公务,那他肯定是一个头两个大,此刻说不定正咬着笔杆发呆呢!

在皇宫里正咬着笔杆发呆的邬朝胜打了个喷嚏。

“嘁谁骂我呢……”

由于不能出门,楼钟玉的日常活动大大减少,让他心烦的人也再也没有出现过。

现在他整日不是吃就是睡,整个人都胖了一大圈!

偏偏苗爷爷不让他过分运动,楼钟玉闲得无聊就睡觉。

“咚——”

“咚——”

“咚——”

熟睡的楼钟玉被这声音吵醒,他扶着头坐起身喊道:“落月刚才是什么声音啊吵死了……”

落月白着一张脸跪下,脸色难看,“回主子,好像是,是丧钟……”

楼钟玉打哈欠的动作戛然而止,他的声线带着细不可闻的颤抖,就像坐过山车的人临界到最高点,往下降得一瞬间感觉浑身都被抽离开来一样。

“丧……丧钟?”

落月点头:“是的主子,是丧钟。”

“不知道是宫里哪位主子……”

丧钟可不是随便一个宫妃大臣能使用的,只要此钟声一响,定是位高权重之人。

经落月这么一说,楼钟玉才想起来,邬乘御“驾崩”的时候也是这个声音。

“咚咚咚”的,就好像敲击在他的心上,心跳如擂鼓。

“阿寒!”

楼钟玉叫完裴映寒便出现在屋里。

“这钟声……是,是为了谁?”

裴映寒淡淡思索了一番:“许是太后。”

楼钟玉心里有个想法,但也感觉邬乘御不是那么丧心病狂的人,不过又不是那么确定。

“是……邬乘御干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