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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钟玉失神落魄的回去,宫人们纷纷对他侧目,得宠的时候谁也遇不到,失宠的时候就竹筒倒豆子一样一个接一个的蹦出来。

对面的玫贵人身穿一身艳丽的绯色海棠花样衣裳,头戴银凤镂花长簪,面上喜气洋洋好像遇到什么喜事,瞅见楼钟玉立马凑了上来,眉眼弯弯,笑意更盛。

“臣妾参见玉妃娘娘,玉妃娘娘金安。”

楼钟玉提着一口精神气,叫玫贵人起身,不欲与她纠缠,刚想离开便被玫贵人叫住:“玉妃姐姐这着急忙慌的要去哪儿呀,身边连个使唤的奴才都没有,难不成长乐宫门庭冷落到如此了不成?”

楼钟玉心里冷笑,这玫贵人也忒着急了些,他不过被撤了绿头牌,这些看人下菜碟的人就上赶着来找存在感,他一个人大男人不跟女子计较就是了。

“是挺冷落,不如把你宫里人借我使使?”

楼钟玉挑眉看了眼玫贵人身边的婢女采雨一眼。

玫贵人一时噎住,似乎没有料到楼钟玉这般回复,勉强笑着:“姐姐说笑了,采雨这丫头笨手笨脚,姐姐身子金贵怕伺候不好,要是哪里伺候的不舒心,别人反倒要怪妹妹宫里人没有规矩本事。”

楼钟玉哼了一声,心想等他哄好了皇上,这狗眼看人低的玫贵人脸色该是如何!

“不早了本宫要回去休息了,你自便吧。”

楼钟玉头也不回的离去,步伐潇洒。

回到宫里,长乐宫一片愁云惨淡,一向吵闹的宫里只剩下呆呆一只鸟傻叫。

“皇上吉祥!”

“皇上吉祥!”

落月嘟嘴生闷气:“都怪这鸟,把主子害得这么惨,我们不要喂它吃饭,真饿它一天吧!”

小贵子骂她傻:“傻瓜,这是御赐之物,生病了都能治咱们一个照看不周的罪名,若是饿死了只怕咱们小命不保!”

不怪小贵子吓唬她,这年头人命不值钱,竟还比不过一只彩毛畜生金贵,主子爷赏的,主子娘娘喜欢,可得好生伺候着。

红袖眼睛一亮:“主子您回来了!”

楼钟玉浑身卸了劲,坐在石凳上,接过红袖倒的茶一饮而尽:“小福子还没有回来?”

说曹操曹操到,楼钟玉刚提完小福子,小福子就垂头丧气的回来了,方才被皇后娘娘叫过去,楼钟玉并没有叫小福子一同去,而是叫他捧着《帝学》在御书房等候着。

小福子认为自己有负信任,很是愧疚,当即跪下响叮当磕了个头。

楼钟玉叫他起身,他也倔不起,楼钟玉怀疑他这个长乐宫都宫人一个两个都跟倔驴一样,一根筋死心眼。

“东西呢?”

楼钟玉指的是书。

“书被小顺子公公拿走了,走的时候说路途遥远让娘娘以后都不必来御书房了!都是奴才的错。”

楼钟玉皱眉,没想到事情严峻到这种地步,这金主也忒小气了吧!

楼钟玉也气起来,可是他没胆量气,他还想给玫贵人一点眼色瞧瞧呢。

楼钟玉大眼睛微微一转,鬼点子就想出来了。

突然抱着自己的心口道难受!

然后头一扭,两手一撒,两腿一蹬,僵硬的昏了过去,把长乐宫的人吓得半死。

文喜慌张的让一旁发呆的停云将张太医请过来,所幸张太医被调到长乐宫,自从上次被帝王敲打过后,濒临死亡的压迫感让他脚上如同踩了风火轮,提着药箱一路行色匆匆。

“人都散开,把窗子开开透气,烧盆热水来!”

文喜吩咐一通,几人作鸟兽散,各司其职。

文喜三魂丢了七魄,吓得泪水都出来了却偶然看见床榻之上主子眼皮底下乱动的眼珠子,那人还趁着没人对他扮个鬼脸。

文喜又气又笑,“主子您下次别再吓唬奴才了,奴才胆子小,经不起吓。”

楼钟玉怕别人发现,下一秒就闭上眼睛板着个脸,嘴巴开了个小口道:“文喜你去把我重病昏倒的事情传出去,说的越严重越好。”

文喜似乎知道自家主子打的是什么算盘,照着他的吩咐将他病重昏迷的事情传了出去。

后宫人多口杂,众说纷纭,其中最可信的一条传言竟是:皇后娘娘派人看着玉妃娘娘抄写佛经一下午不吃不喝累病了!

皇后气急,头一次忍不住大动肝火的做了一回桌面清理大师,将桌子上的茶盏带着果盘糕点一扫而空。

“本以为是个老实的,没想到这贱人竟如此有心计!”

认识三载,皇后第一次看走眼,头一次被人算计成这样,脸黑如锅底,恨不得将造谣的人全部杖杀,以保她贤后清誉。

“娘娘息怒,为了一个以色侍人的男妃犯不上,他失了宠还如此诬陷中宫,皇后娘娘执掌凤印是后宫之主,任他再如何,还不是任咱们捏圆搓瘪。”

半夏人如其名,带着剧毒,只见她眼神狠厉:“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他。”

皇后气息平稳下来,“断不能着了那贱人的道,你去太医院找曹院判去瞧瞧,有了病就好、好、治。”

皇后眼神晦暗不明,似藏着一把杀人于无形的利刃。

长乐宫外头沸沸扬扬,而里头的楼钟玉正岁月静好的靠在邬乘御怀中,眼里淌着泪,叫人我见犹怜,可怜的紧。

“皇上你一走,臣妾的心口就好痛,似乎有刀子在里面搅弄。”

楼钟玉胡诌着,为了真实他还特地在脸上扑了一层薄粉,羸弱苍白,显得弱柳扶风,病的严重。

邬乘御俊脸沉着向张太医施压:“看了许久玉儿究竟是什么病,为何心口疼痛难忍?”

张太医心里苦笑,跪在地上求饶:“微臣、微臣医术不精,玉妃娘娘身子并无不妥之处。”

邬乘御扭头看楼钟玉,楼钟玉脸色苍白的如同一张纸,轻薄脆弱。

“好痛……”

邬乘御发怒一脚踹翻张太医:“没用的东西,再去宣太医!”

楼钟玉心里发甜,跟泡在蜜罐子里似的,果然皇上还是在意他的。

同时对张太医表示歉意,寻思着晚些给他一些好宝贝安抚他受伤的身体加心灵。

德元速步进来:“启禀圣上,皇后娘娘听说玉妃娘娘晕倒,担忧不已,便叫曹院判来为玉妃娘娘诊治。”

曹曹曹院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