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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过去,自从有了沈林苏,后宫的妃子便不再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这叫楼钟玉轻松起来。

只是夜晚每次对着空荡荡的床,楼钟玉心里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只不过他掩饰的极好,叫人丝毫察觉不到。

楼钟玉知道邬乘御下了旨意,对他封锁消息,可是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楼钟玉常在后宫游走如何不知道邬乘御有时留宿沈林苏的曲欢宫呢。

凭着太后侄女的身份,沈林苏很快就成了昭仪,成为曲欢宫的主位,虽说身份只是一个正三品昭仪,可是后宫嫔妃各个忌惮她,仿佛她是什么洪水猛兽。

沈林苏的出现吸引了所有的炮火,让楼钟玉可以安心的混吃等死摸鱼到天荒地老。

平日里不是逗呆呆,就是和李扶砚学画画。

这是楼钟玉这十几年来最有兴趣的一件事,就是学习画画,从一开始的歪七八扭,像蚯蚓在爬,到如今可以顺畅的画静物,这期间……少不了李扶砚另辟蹊径的教导。

“师傅,你看看我这个颜色好不好看?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楼钟玉咬着毛笔尾部,幸好他所持的笔身乃是用上好的和田玉所制,不会像木头一样出现咬痕,配上狼毫做的笔头,是一支不可多得的佳品,只不过拿着楼钟玉手里属实大材小用了。

李扶砚看着这一支出自大师之手的绝世佳笔竟然用来画葡萄,还是这么“狂放不羁”的葡萄,心底惋惜不已。

李扶砚本着让毛笔发挥它最大用处的原则,尽心竭力的教导楼钟玉。

上前一看,只见勾勒出的葡萄的黑色线条被一抹深紫所掩盖,晕成一团有些发黑,眼看着楼钟玉还在疯狂涂抹,李扶砚眼角一抽。

“玉妃娘娘,这颜色太过于深,加些乳白色的颜料看起来会好很多,另外这画池里太干了,需要加些清水化开颜料。否则就会这般粘在纸上。”

楼钟玉恍然大悟,看着被自己毁了一大半的画作噘嘴埋怨:“怎么不早说。”

李扶砚勉强维持着笑意,“若娘娘不嫌弃,可否让微臣添几笔?”

楼钟玉伸手一推,把涂的乱七八糟的画作推到李扶砚面前,李扶砚也不坐,弯着腰作画,只是寥寥几笔就将刚才不能直视的画扭转乾坤,变得优美自然起来。

楼钟玉惊奇夸赞:“好厉害,师傅真是化腐朽为神奇!”

李扶砚擦擦额间虚汗,“不敢不敢。”

这时文喜端来茶水点心:“主子累了吧,用些茶水点心休息一下吧。”

楼钟玉走到红袖面前擦洗手上的残墨,今日做的是绿云糕和牛乳茶,楼钟玉尝了一口,淡淡的清香充斥他的味蕾,配上这一杯甜蜜的牛乳茶,两者相辅相成美味极了。

“好次!”

“主子您慢些,小心噎着。”

楼钟玉腮帮子鼓鼓的,口中的好没有吞下去又要拿一个塞进嘴里,文喜怕楼钟玉噎着,死活要等着他吞下去才让他拿下一块。

楼钟玉气乎乎的像只被主人发现藏食的小仓鼠,就着牛乳茶将口中的糕点咽下去,文喜这才把糕点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这是阿吴新学的糕点,名叫绿云糕,清香的味道配上香甜的牛乳,味道很是不错。”

楼钟玉点头同意,“不错不错,给阿吴十颗金瓜子吧。”

“嗻。”

楼钟玉又道:“也给师傅十颗,师傅辛苦啦!”

“这是微臣……应该做的。”

接收到楼钟玉视线的李扶砚心猛的一顿,他慌张的错开视线,玉妃娘娘天真烂漫,容貌殊丽,不为世俗宫规所束缚,为人十分热情,李扶砚面对他如此欣喜的笑颜,不自觉吞咽下口水。

楼钟玉很巧合的看见李扶砚滚动的喉结,以为李扶砚也想吃,就端着一盘子还剩下三四块的绿云糕来到李扶砚身边:“师傅你也吃。”

失了分寸的李扶砚只能默默的吃了块绿云糕,而楼钟玉迫切都想要分享阿吴研究的最新吃法,将自己用过的杯子又重新倒了一杯牛乳递给他。

“师傅你尝尝,可好吃了!”

李扶砚慌张低头,“这不合规矩。”

文喜也琢磨着不对劲,“主子,咱们长乐宫又不缺这一个两个杯子的,奴才去拿一个便是。”

楼钟玉以为李扶砚嫌弃他,讪讪收回手,好吧是他唐突了。

“哦哦。”

李扶砚用了一块绿云糕便不再动了,楼钟玉吃了个半饱也不吃了,想要把肚子留出来吃晚饭。

“文喜把我的菜谱拿过来。”

文喜很快就取来菜谱,同时带来一只装满牛乳的瓷杯,楼钟玉把菜谱给李扶砚,将糕点和牛乳放在一起摆好道:“师傅你帮我把这个画下来吧,这是新搭配,我要给四颗星。”

李扶砚点头,稳定住心神开始作画,楼钟玉又觉得他弯着腰不好画,非要把人按在自己的椅子上,“师傅你坐啊客气什么,我刚好吃饱了消消食,你就安心坐着画吧。”

李扶砚如坐针毡,偏偏楼钟玉就在他的身边盯着他画画,李扶砚手有些颤抖,楼钟玉又拿出一根毛笔放在他旁边。

“师傅你用这根吧新的。”

楼钟玉熟练的给李扶砚开笔,李扶砚想说什么嗫嚅着唇最终还是没开口,一旁的文喜终于察觉些不对劲,当下眉头紧皱。

楼钟玉给他磨墨,文喜觉得不妥当思索着刚要开口,便看到门口出现一抹明黄衣角。

“圣、圣上万安。”

楼钟玉看到是邬乘御喜笑颜开,登时撒开手里的墨条,扑到邬乘御怀里,脸蛋眷恋的蹭蹭。

“皇上今天来的好早。”

李扶砚吓得跪地,笔墨掉在身上也不为所动。

他的动静太大,吸引了楼钟玉的目光,楼钟玉不明所以:“师傅?”

邬乘御答非所问,冷冽的目光看着李扶砚抖如糠筛的身子,“玉儿刚才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