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斯乔和陆祁年离开医院后,沈若妍接到了一个远洋电话。
是她的父亲沈在山。
“妍妍,什么时候回家啊?”
沈在山醇厚的声音从听筒传来,沈若妍眼眶一热。
“ 爸爸!”
乍然听到这两个字,沈在山明显一愣。
这丫头可好多年没叫过爸爸,在沈在山的印象里自家女儿叫的最多的称呼就是“ 小老头。”
“妍妍,怎么突然叫爸爸了?”沈在山的声音不禁带上了几分不安。
“是不是陆家那小子欺负你了?你等着我这就给老陆打电话。”
沈若妍自小独立惯了,这是她第一次在父亲面前表现出如此的脆弱。
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他没欺负我,但有人欺负我,爸你替我揍他。”
他女儿可不是娇滴滴的小女孩。一直以来,沈若妍都坚强得像个小战士,遇到任何困难都自己咬牙扛过去,从不轻易向家人诉苦。
这次还让他这个做老爸的出面。
沈在山心里既心疼又有些意外。
“ 谁让你受委屈了,跟爸说说。”
沈若妍坦然道 “我看上个男人,可他不喜欢我,现在难受着呢。”
沈在山皱起眉头“闺女,天涯何处无芳草,咱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这一个不好,咱再找下一个。”
“您不懂。”沈若妍摇摇头“我就是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
“就这么喜欢?”沈在山不可置信的问。
他闺女从小到大可都是心高气傲的。
对待感情理智清醒,一向有自己的主见。
这次到底谁家小子这么有魅力能把他家闺女迷成智障?
沈若妍说道“我超级喜欢,爸,你可得支持我。”
“爸爸支持你去努力。”沈在山苦口婆心的说道“但实在追不上就别追了,给自己留条后路咱又不是没人要。”
沈若妍重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小老头,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 如果他还是对我没有半点意思,我就彻底放弃,不再纠缠。”
沈在山叹了口气:“行,闺女,只要你自己心里有数,爸爸就放心了。只是别太委屈了自己,不管怎样,爸爸永远是你的依靠。”
……
车内。
姜斯乔问 “你跟沈小姐一直就是这样的相处模式?”
“嗯?” 陆祁年微微一怔赶紧表真心“宝贝儿我和她可什么都没有,真的。”
斯乔转头看他,轻笑问:“你这么紧张做什么,难道是心里有鬼?”
陆祁年连忙摇头,“怎么会,我这不是怕你多想嘛,我可不想因为她让我们之间产生什么不必要的隔阂。”
到时候吃亏的还不是他。
又得好几天不能抱着小兔睡觉。
“我觉得沈小姐挺好的,热情大方,人也长得漂亮,你的联姻对象是她也无可厚非,更何况你爸……”
姜斯乔觉得自己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可她话都没说完就被陆祁年打断。
“我爸那边交给我,你不需要操心。联姻这种事我从来就没放在心上。那只是我爸的一厢情愿,其他人再好跟我也没关系,我心里的那个人自始至终就只有你。”
“所以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我真的会很生气,姜小兔。”
他又气又心疼,气她不相信自己的真心,却心疼她的患得患失。
他明白她担心什么!
他有在努力。
陆祁年说这话时皱起眉头,一脸严肃,姜斯乔忽然一顿,目光落在了陆祁年身上。
“ 抱歉!”斯乔抿起唇。
男人狭长潋滟的黑眸慢悠悠撩起,眼底的情绪复杂难辨,似有无奈,又似有深情。
……
连着好几天陆祁年都在自己跟自己生闷气。
想不明白为什么姜小兔就是不能完全信任他,明明他已经把自己的真心剖出来给她看了。
白天在公司处理事务时会不自觉地走神,晚上回到家也是闷头不语。
贺厉白和司宴约他喝酒,他也只是一杯接着一杯地灌自己,却什么都不肯说。
心里堵得慌,那种不被理解的感觉像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
司宴看向贺厉白“ 不管管?”
贺厉白无谓耸肩“管?怎么管?这家伙现在就是头牛,拉都拉不住。让他换一个他不愿,让他少喝点他不听。我能有什么办法。”
“我看啊,让他先发泄发泄,等他自己想通了,自然就好了,咱们要是硬拦着,说不定他更憋屈。”
司宴一脸担忧地:“这么个喝法,身体哪能吃得消,可别等事情还没解决,人先倒下了。”
“他自己都不心疼自己,咱跟着心疼做什么。”说着,贺厉白拿起酒杯“来,祁年,兄弟陪你喝,今晚不醉不归。”
司宴“……”
晚上十一点。
姜斯乔洗完澡擦干头发从浴室里出来,空荡荡的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冷清的气息。
他还没回吗!
斯乔独自坐在床边,眼神有些黯淡。
回想起那天在车上的话,她能感觉的出来陆祁年还在生气。
拿起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陆祁年打个电话。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起,姜斯乔的心猛地一跳,是陆祁年的来电。
斯乔小声问道 “陆祁年,你什么时候回家?”
“斯乔。”电话接通贺厉白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他在酒吧喝多了,你能来接一下他吗?”
“他现在怎么样?”斯乔的声音瞬间紧张起来。
不是之前喝的胃出血,他怎么还喝酒。
电话那头的贺厉白看着醉醺醺的某人回复道
“不好说,你还是来接他一下吧。”
斯乔没有丝毫犹豫:“你们在哪家酒吧,我马上过去。”
贺厉白告诉了她地址。
姜斯乔挂断电话,迅速换好衣服,随手抓了一件外套就匆匆出了门。
酒吧里。
本来还在包间的陆祁年被自家好兄弟连哄带骗的拉到了吧台那坐着。
贺厉白点了一支烟,就站在离陆祁年两米远的位置。
司宴紧皱着眉头看向贺厉白 “你拿他手机给斯乔打电话,不怕他明天醒酒了找你闹?”
贺厉白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烟圈,“怕什么?他俩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总得有人推他们一把。他不是说自己在斯乔心里没位置吗,我正好试试?”
司宴还是一脸担忧“可万一适得其反怎么办?陆祁年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贺厉白弹了弹烟灰“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指不定有惊喜呢!”
司宴“最好是惊喜,可别是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