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白老头这么说,池初羽瞬间明白了,他们说的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没有改姓,只是换人了而已,现任凌霄宗宗主是言川柏。”
白老头了然,随后扑哧笑出声,幸灾乐祸道:
“哈哈哈,真没想到,陈茂这家伙才当几年宗主啊,就卸任了。”
池初羽回想了下宗门的历任宗主,确实就只有这位在位时间最短,也就五百年还不到。
他卸任之时也是他丧命之日,而取他性命之人正是池初羽爹爹池无漾,毕竟这家伙也是当初敲定对灵族动手的人之一。
池初羽的拳头暗暗捏紧,当初就是这家伙骗爹爹说是商讨对策解决灵族危机,实则早已布下了陷阱等爹爹入局。
若非爹爹对凌霄宗很是信任,灵族已经被逼到了绝境,他断不会答应前往。
可最后他们到底还是辜负了爹爹的信任。
“喂,池初羽你咋了?怎么表情突然这么难看?”
池初羽回神对着白老头笑了笑,道:
“没什么,就突然有些不舒服而已。”
“哦,那你要注意身体啊,我可不想跟个短命鬼。”
白老头说完,神情一顿,突然探头耸了两下鼻子,道:
“嗯?池初羽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嗅嗅)像是血腥味儿。”
池初羽也跟着嗅了下,确实有点儿,不过很淡不明显。
她刚想跟着点头,突然想到什么,止住了动作。
是自己握在手里的血珠裂了。
刚才陷入回忆,手一个没注意使力使大了,将血珠裂开一条缝,有血气飘出来了。
但还好,这缝很小,要不然白老头该闻着味儿往她身后找了。
她赶紧将血珠收好,回道:
“是吗?我没闻到。”
白老头往后就是她的器灵了,血珠之事本不用瞒着他,但奈何这颗血珠是用来解决他的,还是不告诉他为好。
“我没骗你,我真闻到了,好像还是从你身上飘出的。”
池初羽暗道一声狗鼻子真灵,面上却没什么波澜回道:
“我之前做任务受了些小伤,可能是刚刚伤口裂了吧。”
“这样我可要说道说道你了,就算是小伤也是要仔细处理的,万一这小伤一个异变成重伤了呢?你看你刚刚面色那么难看,可见这小伤没你说的小,我可告诉你……(巴拉巴拉)”
看着面前摇头晃脑挥舞双臂叽叽喳喳说道个没完的白老头,池初羽听的头都大了,这家伙不愧是叫老头,果真啰嗦得很。
“知道了知道了。”
“你别敷衍了事,当年我刚修出灵体,可瞧见……。”
“好了好了,这些日后再聊,我们现在先给你找个宝物寄居,你总不能就这样跟我出去吧?怕是在外面待不了七日便散个一干二净了,说不定还会给我招几个后山的老祖过来。”
这话说的有道理,往后多的是时间聊,现在还是出去要紧。
他乖乖闭上嘴,随后扭头左右寻找,在确定目标后,也不管池初羽,朝那东西快速飘过去了。
池初羽追过去时,便瞧见白老头抱着一架白色古筝对她招手。
远处瞧着如雪一般白的古筝走近瞧着上面还带着淡淡的桃粉,就像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地里有桃花花瓣点缀其中。
“我要寄居这架玉榣古筝,除了它别的都不行。”
白老头看着怀里的古筝,眼里满意都要溢出来了。
这架古筝虽比不上他本体问心镜,但这也是一众宝物中,与他最为契合的了。
池初羽看了看古筝又看了眼白头老,不得不说,他的眼光是真不错,这古筝虽品质不是所有宝物中最好的,但它的可塑性很高。
这古筝瞧着年份不久,连个灵智都还没诞生,倒是省了还要和这古筝“讲道理”了。
而且这古筝外形也好看,她就喜欢好看的武器。
“好,那就这个了。”
见池初羽答应,白老头当即招呼池初羽赶紧盘腿坐下,自己则抱着古筝围着池初羽画阵法。
池初羽看他那迫不及待的样子,不禁怀疑他是不是觊觎这古筝良久了,只是苦于没有正当理由下手。
“好了好了,开始吧。”
白老头画完,将古筝放到池初羽面前不远处,自己往后飘了段距离,保证古筝在中间后,盘腿坐好。
还不等池初羽用灵力催动阵法,他自己就迫不及待往阵法里输送灵力了。
这阵法需要的灵力不少,池初羽清楚看见白老头的身影都透明了不少,想来再多送会儿灵力,他就该提前消失了。
池初羽自然不能放任他消散了,不然和他聊这么久不全都成白费功夫了。
她闭上双眼,抬手掐诀,随着池初羽的灵力注入,法阵一瞬间亮起,缓缓转动起来。
白老头看着自己输了半天,半点儿反应没有,池初羽就这么轻轻一弄,就来反应了,忍不住叹口气闭上眼。
看来他是真不太行了,启动一个小法阵都这么艰难,若今日没遇到池初羽,怕是他也没几年活头了。
在他感叹之际,阵法开始运行,灵力将三者牵连到一起。
不多时,白老头感觉到一阵吸力传来,他也没有抵抗,顺着吸力被吸入玉榣古筝内。
因为白老头的配合,两者融合很是顺畅。
池初羽变化手势额头上的金纹出现一瞬便消失不见,她抬手抽出一缕神识朝玉榣古琴打去。
白老头的能力太过特殊,她必须用最保险的方法将其牢牢留在自己身边。
在神识接触到古筝的瞬间,池初羽的心脏突然跳快一瞬,但这变动太快又太过隐蔽,池初羽全部心神都放在古筝上,并未留意到这一异常。
而同一时刻,一道颀长身影站在房门前,对外面挥了挥手,随后缓缓将房门关上,隔绝了门外的欢声笑语,屋内是一片昏暗和寂静。
看着紧闭的房门,扬起的嘴角缓缓放下,转身走到房间角落,抬手对着墙打出一道灵力。
下一瞬墙面抖动两下,向两边移开,露出一条漆黑的通道。
男人抬脚进去,拐过几个弯,在一条看不见尽头通道中间停下。
熟练的伸手按了下身旁的砖,脚下的阵法亮起,下一瞬男人便消失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