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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初想到这里,低头看了眼蜷在自己怀里的女孩。

他心底涌上一股蜜意,忍不住又亲了亲。

随后,越初起身走出房间。

他关上门,才看到手机上的消息。

苏阳:“哥,陈屿出事儿了,你们快点来医院!”

他在群里也发了一条,房间里的许蔚然同样收到了。

她急忙出来,看见越初已经在打电话。

“怎么了?”

“路上说。”

两人到门口换好鞋子,打车去了医院。

越初解释道:“刚才一辆油罐车闯红灯,差点撞上个小学生。”

紧急情况下,陈屿救了小孩,自己却被撞飞了。

两人赶到医院,他还在手术室。

陈屿的父母50多岁了,对这个唯一的儿子溺爱得很。

平时磕磕碰碰都心疼不得了,别说出车祸。

越初跟他们打过招呼,就带着她在长廊等待。

苏阳眼圈红红的,很是自责。

“都怪我,应该及时拉住他的!”

越初上前,抱了抱他,“别自责,你们都没有错。”

苏阳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哥……”

“放心好了,他不会有事。”

许蔚然也不禁偷偷掉眼泪。

不久之前,陈屿还和他们一起玩闹。

现在却躺在手术室,生死未卜。

越初握着她的手,“那小子福大命大,相信他。”

“嗯。”

越初帮她擦着眼泪,自己心里也不好受。

他们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凌晨一点的时候,陈屿终于被推出来了。

他还处于昏迷状态,被医生送进IcU病房。

陈家父母看着同样疲惫的几个年轻人,沙哑着嗓子说道。

“今晚辛苦了,都先回去吧,有消息我会通知你们。”

“叔叔阿姨,你们也要保重。”

“好。”

走出医院,许蔚然才发现,四月的夜晚还是那么寒凉。

他们走得匆忙,只套了一件毛衣。

越初抱住她,“我们回家。”

一路上,许蔚然都有些呆滞。

越初看得心疼。

“别想那么多了。否则他醒了,我们垮掉怎么办?”

“陈屿哥不会有事的,对吧?”

“当然。”越初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也没底。

那可是油罐车。

他不敢想象,当时陈屿得有多大的勇气,敢用命去搏?

要知道,那小子平时可最怕疼的啊。

距离五一,只有两个多星期。

陈屿的父母早定好酒店,帖子都发出去了。

可现在,还不知道儿子是否能醒来。

学校知道后,校长和一众老师以及学生代表,都上医院来探望。

陈屿已经出了IcU病房,可就是没有醒来。

他毫无生气的躺在那里,看得每个人都不禁抹眼泪。

许蔚然难过了一段时间,发现他同样消沉。

眼看还有不到两个月就高考,她这时才有些急了。

“越初哥,我们打起精神来吧。”

他笑得有些勉强,“好。”

“如果我们考上好的大学,他说不一定很快就醒了。”

越初愣了一下,他浑浊的思维逐渐清醒。

“对。”

他要考上理想的大学,把这个好消息第一时间告诉陈屿。

说不定,那小子一高兴就醒了。

他们每天放学后,就会来医院,陪陈屿聊会儿天。

5月18号,高三生三模考试。

走出教室,许蔚然松了口气。

这段时间不仅学习的压力,陈屿的事也让他们喘不过气来。

两人照例在医院门口买了束百合。

还没进病房,就听见里面的谈话声。

两人对视一眼,随后欣喜走进去。

“哥。”陈屿已经醒来,正坐在病床上。

他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整个人瘦了一圈,脸颊都凹陷下去。

越初在门口站了几秒,随后上前一把抱住他。

陈屿大概被扯到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可看着面前的人,他闭上嘴选择一声不吭。

从家人嘴里,陈屿知道,这段时间他们一定也备受煎熬。

许蔚然也一下子哭了,“陈屿哥,你终于醒了。”

越初放开他,退到一边。

“好小子。一声不吭,干票大的。”

陈屿的手还打着石膏,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也没想到,自己怎么就那么虎。这次差点见阎王了……”

他妈妈立即阻止:“瞎说什么呢?”

“嘿嘿。”他只感觉自己睡了觉,没想到就过了一个月。

唯一可惜的,竟然错过期盼好久的18岁生日。

不过,也算很有意义了。

陈屿还得知,自己昏迷期间,被电视台报道,评为“见义勇为最美少年”。

越初看着他,“醒来就好,不过你现在怎么参加高考?”

“明年再说吧。”他的手都没恢复,根本没办法提笔写字。

陈屿看他们失落,还反过来安慰。

“人生嘛,总不可能十全十美。我复读一年,说不定考更好呢。”

苏阳在一旁说道:“那我们在大学等你。”

“一言为定。”

许蔚然看着他,“到时候我给你一个人补课。”

“好……呃,哥,没意见吧?”

越初双手插着兜,样子有些拽,“谁敢对'见义勇为最美少年'有意见啊?”

“嘿嘿~”

陈屿的事总算告一段落,下来就是紧张的备考。

高考的前一周,所有同学要去体检,避免考场出现意外。

坐上大巴车的时候,一个同学突然叫了一声。

“咦?”

“怎么了?”

“是我们班……”他后面的话没有再说,只是把手机给旁边人看。

坐后排的同学忍不住踢了踢,“你俩干嘛呢?有什新鲜事儿,快点分享出来呀。”

“自己抖音看吧。”

许蔚然也被他们勾起好奇心,拿出手机点开。

看到搜索栏里第一条,她顿时感觉血液都在逆流。

耳朵边,是周围人小声的讨论。

“什么情况?她是杀人犯的女儿?”

“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没看到那些曝光的照片吗?”

许蔚然自然也看到了。

视频里,她最想遗忘的记忆,被赤裸裸地剥开。

其中有一张,是初中时候的她。

被人扒光衣服,在厕所殴打的照片。

许蔚然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

她曾经的往事,和自己父亲的那些行径,全都曝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