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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虎战篇(雌性和幼崽)

我们把食物带回去了虎兽部落。

可我们面对的只有祭司大人和一群苟延残喘的族人,以及那些被冻死、饿死的年老兽人。

那些阿嬷和阿翁躺在各自的山洞里,脸上苍白的可怕。

他们一动也不动,就好像当年我的阿父和阿母一样。

他们再也没有了生息。

我看见虎啸族长跌跌撞撞的扑在阿嬷身旁,他是那么悲伤、那么可怜。

他的阿嬷,我的祖阿嬷,再也回不来了。

我把食物都交给了祭司大人,也扑倒在祖阿嬷身旁,伸出手紧紧抓着她的冰凉的手不放。

为什么,才短短几天时间,祖阿嬷就离世了,她都没有坚持到我们回来。

我那个时候也在恨,恨兽神为什么不看看我们虎兽部落,恨祂为什么不能赐福给我们。

更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早点去换食物。

我想着,这个兽世真的好残忍。

为什么,对我好的亲人都会离世。

我感觉自己的眼泪涌出眼角,一滴滴落在地上。

从那天开始,我和虎啸族长每天都会出去寻找食物,哪怕食物再难寻找,我也要努力找食物回来。

一天又一天,我偶尔找回来的食物,都会交给祭司大人,让她去分配给族里的幼崽和雌性们吃。

我则靠着吃树叶、喝雪水,一天天度过了严冬季。

我最后虚弱的迎来了新一年,告别了严冬季。

春季来临,万物复苏了。

在这个季节,祭司大人带着所有幸存的兽人,一起将逝去的年老族人带去了埋葬地掩埋。

祭司大人用圣火为阿嬷、阿翁们祈福,最后我们一一变成兽型,仰天虎啸,为他们送行。

也是从那天开始,虎兽部落再也没有一个年老的阿嬷和阿翁了。

年龄最大的兽人,也只有虎啸族长和几个雌性。

他们也不过才三十多岁。

春季开始,祭司大人每天带着雌性们出去寻找果子和食物。

虎啸族长带着我和一群雄性兽人,去往了大平原和高山、树林一起去狩猎了。

开春的狩猎,虎啸族长再三告诉我们,一定不能狩猎肚子巨大的母兽,因为今后的猎物,需要母兽和子兽延续。

而我们也听虎啸族长的话,只狩猎公兽,狩猎的日子一天天就过去了。

但我们也没有狩猎到很多的猎物,我们每次狩猎只够一两天食用。

族长决定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和祭司大人商量着,要去远一点的地方狩猎。

而祭司大人就留守在虎兽部落里。

果然,这次虎啸族长带我们去远一点的地方狩猎,成效很大。

在那片广袤无垠的土地上,猎物繁多且个个都长得极为肥美。

我远远望去,便能看到一群群过冬之后,依旧膘肥体壮的野兽在草地上悠闲地吃草或嬉戏打闹。

我舔舔嘴巴,感受着唇角的干涩。

我觉得自己好像透过猎物的皮毛,感受到了那一股股温热的血液。

虎啸族长观望了一阵子,他带着我们小心来到一处狩猎斜坡,他对我们说:“我先去狩猎那只巨角牛首领,你们在后面跟上。”

“族长,你放心吧!”

我们回应了族长,看见他走出斜坡,变成巨虎的模样,朝着前方百米处的猎物冲去。

当他来到那里后,先是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虎哮后,便如离弦之箭般首当其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扑向那只最大的角牛。

虎啸族长,他虎身动作矫健,巧妙地避开了那些怀有身孕的母兽以及幼崽。

没过多久,其他族人见族长已经得手,纷纷热血沸腾,毫不犹豫地加入这场激烈的捕猎行动之中。

一时间,惊叫声、虎吼声响彻云霄。

我也不甘示弱,紧跟其后冲向猎物。

当我的獠牙深深刺入一只肥美的野兽脖颈时,温热而浓稠的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源源不断地涌入我的虎嘴里。

那种浓郁粘稠甘甜的血腥味道,刺激着我的味蕾,同时也让我感受到自己体内沉寂已久的力量正逐渐苏醒过来。

我想只沉睡多年的巨兽终于被唤醒,虎身上的每一根肌肉纤维,都充满了无穷无尽的爆发力。

我大口、大口的吞咽下这些鲜美温热的血液,我能清晰感觉到一股强大的能量迅速流遍全身。

我那原本疲惫不堪的身躯渐渐恢复活力,四肢百骸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

此时的我犹如脱胎换骨一般,精神抖擞、意气风发。

于是,我决定趁热打铁,趁着这股力量还未消退之际,再次锁定不远处的另一只猎物,并像一阵狂风似的疾驰而去......…

血液的味道真的太好了~

我最喜欢那温热和浓稠的滋味…

就这样,经过虎啸族长和我、族人几天紧张忙碌但又收获满满的狩猎过程,我们成功捕获到许多体型肥美的猎物。

猎物有尖角巨牛、弯角巨羊,它也叫咩咩兽。

这两种的猎物,巨牛的鲜血最为好喝,我也最喜欢狩猎巨牛。

虎啸族长看猎物差不多了,就让我们各自驮了不少猎物,我们用祭司大人赐予的神奇防腐草将这些猎物紧紧捆绑起来。

防腐草确保它们在漫长的归途中不会因为天气炎热等原因而腐败变质。

这种防腐草具有特殊的功效,可以有效地延长食物的保鲜期。

保证我们能够顺利地将这些珍贵的食材带回部落,与族人共同分享这份来之不易的丰收成果。

最后,我们背着满背脊的猎物,洋溢着满足与喜悦的笑容,大步朝着部落赶回去。

春去秋来,冬又至了。

这一年时间,我又长大了不少。

我也变得越发成熟了,我变成了虎兽部落第一勇士。

虎啸族长对我那么好,每天努力地教导着我狩猎技巧,我知道他是想让我继承他的位置。

可我最后还是辜负了他的期望。

严冬季的来临,我这次外出寻找猎物,一路往南大陆外跑去。

沿途的风景都是雪,满满当当的雪。

就这么一路跑着、跑着,不知不觉中,我从南大陆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区域。

这里好像不是南大陆的地界。

我疑惑的看向周围,最后想起来祖阿嬷说得话。

“北大陆啊,真的是冰封一片。”

“你只要仔细看,就会发现南、北大陆的区别。”

我满心疑惑地想着,这里莫非真的就是传说中的北大陆吗?

带着满腹狐疑,正当我打算沿着来时的路折返时,突然间,一阵若有若无的声响传入我的耳中。

那声音十分微弱,仿佛风中残烛一般,隐隐约约像是来自于一名雌性。

我放轻脚步,小心翼翼地循着这细微的声音缓缓踱步而去。

每走一步都格外谨慎,生怕自己脚下的踏雪声过大,从而掩盖住那个本就无比虚弱的声音。

没过多久,我终于顺着声音的来源,来到了一个倒卧在地的兽人身旁。

白雪覆盖了她身上不少地方。

我慢慢俯下身去,将虎头凑近到这个兽人的面前。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她一头乱糟糟如杂草般的黑发,以及那条已经破烂不堪、勉强蔽体的兽皮裙。

看到此情此景,我下意识地认为她一定是受了伤,所以身上的兽皮裙才会变成这样。

可她身上却没有血迹,又让我有些摸不着的头脑。

我看向她的身体,又看向还在飘雪的天空,决定先带她去避避雪,再问她愿不愿去虎兽部落。

想到这里,我毫不犹豫地张开血盆大口,轻轻地用虎牙叼起了她柔弱的身躯。

然后我迈着大步子,飞快地向着南大陆的方向狂奔而去。

此时此刻,我根本不知道她到底处于怎样一种状况之下,但内心深处只有一个念头:必须要尽快找个地方躲避风雪。

就在我一路疾驰天空中的风雪愈发猛烈起来,狂风裹挟着鹅毛大雪,铺天盖地地向我袭来。

很快,我便找到了一个山洞,于是连忙钻了进去,决定先在此处稍作停歇。

也就是在这个山洞之中,我意外地发现这个兽人身上穿着的那件所谓的“兽皮裙”。

竟然并非由真正的兽皮幻化而成。

而仅仅只是一件普普通通、用寻常兽皮制成的兽皮裙。

我的心中虽然充满了疑惑,但还是强忍着将其深埋在了心底。

随后,我化身为兽型,用毛绒厚实的兽身紧紧地抱住那个一直喊冷的她。

靠着雪水和树叶还有一些小猎物, 就这样,我们一起度过了好几天艰难的时光。

也是在这个山洞里,我听到了她开口说话。她那轻柔而又微弱的嗓音,就像春天里最柔软的微风一般,轻轻拂过我的耳畔。

她告诉我,她名叫熊蔓,来自北大陆的一个部落,并且她生来便没有兽型。

而此次她独自一人出现在这寒冷荒芜的北大陆冰原之上,原因竟是她遭到了部落里其他兽人的无情排挤。

只因为她无法像大家一样幻化成兽型,所以,那些兽人都不喜欢她,对她充满了厌恶与鄙夷。

当我静静地聆听着她用那细若蚊蝇般的声音讲述着自己的遭遇时。

一种难以言喻的怜惜之情如潮水般在我的心底汹涌澎湃起来。

那一刻,我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守护这个可怜的雌性。

于是,我鼓起勇气询问她是否愿意跟我一同前往虎兽部落生活。

我向她承诺,在那里绝对不会有任何兽人会排挤她,因为虎兽部落的兽人都很好。

再加上,我可是虎兽部落的第一勇士!

他们更加不会排挤她了。

我目光坚定地看着她,认真的和她说:“熊蔓,你相信我,我不仅有足够强大的能力去保护你免受任何伤害。”

“我还有足够的实力来养活你,食物和果子,只要你想吃的食物,我都会尽力满足你。”

“你,愿意和我去虎兽部落吗?”

其实,我还想说,你愿意做我的雌性吗?我们组成一个家,在虎兽部落里生育幼崽,幸福过完兽生!

当我讲完这番话后,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住了一般,整个氛围变得异常紧张。

我瞧见她始终低垂着脑袋,如同娇羞的花朵般沉默不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的心开始忐忑不安起来,难道她并不愿意跟我去虎兽部落吗?

就在我几乎要失望的时候,她却突然缓缓抬起了头,那双清澈眼眸望向我,只吐出了一个简单而又充满力量的“好”。

就是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好”,犹如一道划破黑暗夜空的闪电,瞬间照亮了我的世界。

那一刻,我在心中暗暗发誓,从今往后,无论遭遇怎样艰难险阻的事情。

我都会坚定不移地守护在她身旁,决不让她受到丝毫的委屈。

哪怕前方道路荆棘密布、风雨交加,我也绝不允许她独自一人在外漂泊流浪、孤独无依。

因为从这一刻起,她便是我生命中的全部,是我要用一生去呵护和珍爱的雌性。

终于,等到了风雪暂时停歇的时机。

我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带着她以最快的速度向着虎兽部落赶去。

我带着她回到了虎兽部落,祭司大人和族长都来看了她,问了一些东西。

可她,除了我外,再也不肯对其他兽人说话,那时候,我心里是很高兴的,高兴她只愿意和我说话。

可我没想到,自己和她结成一对后,我们生下一个幼崽之后,一切都变了。

那一年,我们迎来了我们的第一个幼崽,幼崽真的好特别啊!很可爱,浑身雪白雪白,像冬天的白雪一样。

我很喜欢他,给他取名:虎偢

我还给他取了小名:偢偢。

我抱着偢偢给她看,可她一改往常的温和,脸上都是厌恶。

那一瞬间,我以为自己看错了。

可是她让我把幼崽抱远一些,她不愿意给幼崽喂养,她甚至不愿意看见这个幼崽。

我很伤心,但我不敢露出分毫。

我觉得她,可能是生病了。

她不是不爱幼崽,只是不敢去爱。

可是日子一天天过着,我才发现。

雌性,她真的不喜欢幼崽,甚至也不喜欢我了。她再也没有那么软弱和温和,反而满身的戾气。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变了,可我依旧喜爱着她,既然她不愿意给幼崽喂养,我便带着幼崽去其他雌性家,请求她们帮忙喂养。

我也会带很多生肉和果子给她们,当做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