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韵瑶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刚坐下她便问道:“我点了一些菜,你看看还有没有想吃的?”
接过她的手机我看了看,随后将手机还给她:“不用了,这些菜够我们吃了。”
“你没有什么喜欢吃的?”
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很多时候都是跟着感觉或者当下的氛围来决定,不过你点的那些菜也够我们吃了,再多可能就要打包了。”
“要是在古代你一定是一个冷血无情的杀手。”张韵瑶打趣道。
我哑笑,没再回复而是将视线投到外面。
在对我的评价中占据最高的就是她口中说的没感情,准确的来说是对一切都没有很大的欲望,全部顺其自然,虽说我也不理解现在为什么把这种行为归咎于没感情,但这对于我来说并没有任何的影响。
……
吃过饭我载着张韵瑶在这座城市瞎转,但在我无意识的操作下车子还是来到了繁华的闹市区,等红绿灯时我看着眼前灯火通明的写字楼愣了愣。
趴在方向盘上数着楼层,直到看见我们曾经办公室的位置还在亮灯时一阵庆幸,嘴角也不自觉的翘起微微的弧度。
张韵瑶先是看了看我,随后又摇下车窗顺着我的视线看去,良久才问道:“你看到什么好笑的吗,怎么这么开心?”
“没,”说话时正好绿灯,通过路口后我接着道,“我只是在看自己以前的工作岗位而已,一想到现在自己离职了,而接替自己位置的人在这个点还在加班自然就开心。”
“你们之前不这样,做策划的加班不是正常事情吗?”
闻言我一愣:“我之前没和你说过吗?”
张韵瑶想了想,随后摆摆手无所谓道:“说了就说了嘛,我现在还想听你讲不行嘛?”
“那当然没问题,”顿了下我接着道,“我们之前的制度是独立于公司定的制度,只遵守总条例,这种特别的机制让我们相对于其他部门轻松很多。”
“再加上那一整个项目组的实力都很厉害,不管多难多艰巨得任务我们都能在规定的时间完成,在这种前提条件下我们便拥有了更多的话语权和更好的福利。”
“那高层还会把你们开了?”
“不是他开我们,而是我们自己离职走的,”我纠正张韵瑶的说出的话,“说的好听点叫整合,方便统一管理,其实说白了就是有高层看我们不顺眼了。”
“你们这行业真复杂,明明有不错的收益却还谈掌控力。”张韵瑶撇撇嘴,脸上都写满了唾弃。
我轻笑:“人都是贪心的,更别说那些身处高位,手上拿着实权的人,其实现在很多中小型公司甚至于一些大型公司都有一个通病,外行人来参与内行事,不然现在为什么会流行一种叫ppt的企业文化呢。”
“放眼望去我很少见过资本家,大部分应该准确的定义封建时期的地主。”
后续瞎扯了几句我们也自然的跳过了这个话题,停好车,漫步在江边上我看着在蹦蹦跳跳的张韵瑶扶额道:“知道你是来度假的,但你也不要这么兴奋的,和个女大学生似的”
“那不好吗,我都快30了还能当一回纯情女大。”张韵瑶转过身,双手背在身后歪着头对我笑着。
明眸皓齿。
此时我满脑子都只有这个词,我从未见过如我眼前这般模样的张韵瑶,也没有任何的心理建设,于是我就这么愣愣的看着她。
不止是我,还吸引了很多路人投来视线,有好奇,有吃惊,有欣赏,还有嫉妒。
张韵瑶似乎很喜欢我此时看她的眼神,在我恍惚中她又往我身边靠近:“哥哥~妹妹——好看吗?”
“好看好看。”我回过神第一时间偏开视线,同时手上微微用力将她推开,不敢再去看她的眼睛。
“好看?”听了我的回答张韵瑶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她再次贴近我,同时伸出手抓住我的手朝她的脸抚去,“好看,也好摸哦。”
我被她这几番操作搞得面红耳赤,在大脑一阵头脑风暴后我还是抽回了自己的手:“别……别这样,影……影响不好。”边说我边心虚后退。
她的美貌本就和倪雪古月一般惊为天人,更别说加上现在这种暧昧的氛围,扣人心弦的动作……
见我不为所动,她一愣,随后一拳猛地敲在我的胸口:“去死吧你个傻瓜,我张韵瑶就是瞎了眼,失了智才看上你这么这个混蛋!”
说完她一甩头,头也不回的朝朝前走去,我揉了揉自己的胸口,迟疑了一会还是迈步追了过去。
起初还不理我,直到我一发狠双手紧紧捏着她的肩膀她这才看着我,我注视着她倔强的眼神不知怎么的手上一下子失了力气,缓慢的将手收回。
我这行为好像彻底惹恼了她,这一次她不仅又给我胸口来了一拳,还猛地踩了我一脚,这一次我没有选择跟上,而是靠在栏杆上发愣。
我一直无法对自己和张韵瑶的感情做一个清晰的判断,就像一直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为了什么一样。
这时我突然意识到烟的好处,和酒一样能抒发苦闷,但它不会被抓酒驾。
但我不打算去买,我不想因为一些外在的因素而让自己染上烟酒,尽管这种行为无关道德。
想着给张韵瑶打去电话,问问她现在在哪,要不要回去,不过打开联系人后我的手指停在的半空中。
是啊,她又不是小孩子了,想回去难道自己回不去吗,再说了这里离酒店也就几百米一公里不到的路程。
于是我重新将手机放回口袋,在附近找了个干净的草坪就这样躺了下去。
……
在这半个小时的时间里我的手机没有接到任何的电话,看来她是回去了,于是我从草坪起身正打算回去时一对身影又这么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定睛看了看我一脸生无可恋,自己最近是怎么了,蹭饭能遇见,出去吃饭能遇见,就连躺在草坪上放空思想都能遇见。
还真是——冤家路窄。
见状我索性接着躺下,反正避不开,躲不掉,再说了自己也没必要做到这个份上,很快安桥和倪雪便来到了我面前,本来他们都要忽略我直接走过去的,可是偏偏,偏偏倪雪歪了一下头。
“洛辰?”我在这让她有些意外,“你怎么会在这里?”
许是察觉到自己的话带有歧义,倪雪很快改口道:“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要躺在这里?”
我坐起身,摊摊手无所谓道:“自然是想躺就躺咯,这地方我可是经常……”话说到一半我忽然愣住了。
是啊,我带倪雪去吃的农庄她后面带着安桥去了,我带着倪雪去的小众公园她也带着安桥去了,就连这里,没什么人的地块她也带着来。
我知道自己不该如此狭隘,但却克制不住自己的思想,于是后面的话也演变为:“行了,不打扰你们散步了。”
倪雪看着我站起身的模样言语有些急切的喊道:“不……不是这样,我话不是这个意思。”
拍了拍身上的杂草,我回道:“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但我也没骗你,我是真的要……”
话没说完更让我想不通的事情来了,本应该回去的张韵瑶忽然从一边将倪雪推开,走到我面前满脸关切:“你怎么样,喝酒了?”
我的视线在倪雪和安桥身上看了看,忽然对张韵瑶说道:“我喝没喝酒你不是闻的出来吗,走吧,接着散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