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就快到九月了。
也是开学的时间。
棒梗已经快七岁了,也到了该上学的年龄了。
作为红星轧钢厂的职工子女,棒梗自然是在红星小学上学。
棒梗的腿虽然好的差不多了,但还是有一点痛,所以走路时,依然有点瘸。
背着自己妈妈做的新书包,棒梗对学校还是充满了好奇。
满怀好奇的跟着自己妈妈去红星小学去报名。
报名的学生很多,都在那里排队。
秦淮茹也排着队给棒梗报名。
至于棒梗,早跑去操场上,和别的孩子一起玩了。
秦淮茹看到好多家长手里都拿着钱,也是好奇。
“请问,你们拿钱干什么?”
被问的家长,看白痴一样看着秦淮茹。
“当然是交学费了,你不知道吗?”
秦淮茹顿感有些尴尬。
自己以前在乡下上学时,都是学校老师亲自到家里催学费的。
就这样,自己爸妈还要拖好几个月才能缴清。
没听说有主动交学费的。
“请问交多少学费?”
秦淮茹又询问道。
那个家长晃了晃手里的钱说道。
“一个学期两块五。”
秦淮茹听到要缴两块五,心里直呼好贵。
但是孩子不能不念书吧。
“两块五这个贵吗,我家男人死的早,就我一个人挣钱,家里三个孩子加一个婆婆,真的没那么多钱啊。”
秦淮茹一边诉苦,一边抹着眼泪。
看的周围的家长,也不禁的产生了同情心。
“这位家长,学校有贫困家庭免学费的政策,你到时可以去咨询一下班主任老师。”
“是啊,只要符合政策,就能免学费。”
秦淮茹听到这话,马上心思活泛起来。
排了老半天,终于排了秦淮茹了。
报名处的老师,正是冉秋叶老师。
棒梗他们这一届,正是冉老师带的第一批学生。
“这位家长,报名表给我看一下。”
冉秋叶对秦淮茹说道。
“这位老师,这是我家孩子的报名表。”
秦淮茹拿出棒梗的报名表。
冉老师拿起单子看了眼,惊奇的发现。
面前这个漂亮女人,居然跟何雨柱说的秦淮茹的名字一样。
又看了看地址。
南锣鼓巷九十五号大院。
又看了看孩子的名字。
贾梗。
难道这个女人,就是何雨柱嘴里说的那个,爱占便宜的秦寡妇?
不过看她漂漂亮亮的样子,不应该是何雨柱说的那种人吧。
“秦淮茹家长,我叫冉秋叶,是你孩子的班主任,你的孩子在哪里?”
秦淮茹冲操场上大喊一声。
“棒梗,赶快过来,老师要看看你。”
棒梗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走过来。
“妈,给我买几个弹珠呗,那些孩子都有,我也想玩弹珠。”
棒梗拉着秦淮茹的手,缠着要买玻璃弹珠。
冉秋叶看到这个孩子,虎头虎脑的,挺可爱的。
不过那眼神,看人是飘忽不定的,总感觉贼头贼脑的。
三岁看老,这是老一辈说至理名言。
“棒梗,这是你的班主任冉老师,快叫冉老师好。”
秦淮茹拉住棒梗,让他跟冉老师打招呼。
“冉老师好,我叫贾梗,也可以叫我棒梗!”
棒梗不耐烦的给冉秋叶打了个招呼,然后就转头盯着操场上玩弹珠的孩子们。
“贾梗,你去一边玩去,我跟你妈妈说些话。”
棒梗巴不得出去玩,得到班主任的圣旨后,马上跑出去玩了。
“贾梗妈妈,我给你家贾梗登记好了,九月一日正式上课,学费二块五,请缴纳一下!”
听到要交钱,秦淮茹就一脸的为难,眼睛一下就红了,眼看眼泪就要流出来了。
“冉老师,棒梗爸已经过世,我家就我刚上班,每个月的工资,吃饭都不够,您看,能不能给我们家减免学费。”
冉秋叶看到秦淮茹说哭就哭,忙安慰道。
“贾梗妈妈,你先别哭,学校确实有困难家庭减免学费的政策,不过这些都要先调查过行。”
“这样吧,今天你先把学费缴了,然后学校会派人去你们家里调查,如果情况符合政策,我们会退还你们家的学费的。”
秦淮茹原本还想卖惨免学费,但是冉老师根本不买账。
直接让她交钱。
秦淮茹没办法,谁叫冉老师是女的,不吃她这一套。
只能抹干眼泪,掏出二块五交了学费。
“冉老师,学校什么时候来调查,我们家真的没钱,这二块五是我们家半个月的伙食费。”
秦淮茹还不甘心,继续卖惨。
冉秋叶耐着性子说道。
“我们会尽快落实的,也许就这几天吧,老师会来家里做家访的。”
秦淮茹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拉着棒梗出了学校。
何雨水也骑车去高中报名去了。
高中有宿舍。
家住的远的,就可以选择住在学校。
何雨水念的高中,离四合院挺远的,骑车半个多小时,算是穿通城了。
这个年代高中生不多。
高中毕业的,都算高材生了,是各个工厂抢着要的人才。
报了名,分了寝室,何雨水就先去了寝室。
寝室人不多,两人一间。
何雨水去寝室时,寝室里已经有人在整理床铺了。
收拾床铺的那个女孩,长得特别漂亮,高高瘦瘦的,很有亲和力。
何雨水主动打招呼。
“你好,我叫何雨水,是你的室友。”
那个女孩回头要过去,然后笑呵呵的自我介绍。
“我叫于海棠,很高兴认识你,何雨水。”
于海棠的声音很甜,普通话特别标准。
“你的普通话说得真好,声音跟广播里的播音员一样好听。”
何雨水拿着东西走进去,也开始收拾自己的床铺。
两个女孩叽叽喳喳的,很快就成了闺蜜。
收拾完,何雨水拉着于海棠说道。
“海棠,走,我请你吃饭去,今天天气不热,我们吃涮羊肉去。”
于海棠摇摇头。
“算了,涮羊肉好贵的,吃一顿,就是我们半个月伙食费,还要肉票。”
何雨水掏出几张肉票,还有五块钱。
“我哥每个月给我十五块伙食费,还有三斤肉票,我一个人又吃不完,所以只有请你帮我吃。”
于海棠瞪大眼,看看着何雨水手里的钱和票。
“雨水,你哥是干什么的,这么豪横吗,我想问问,你哥还缺妹妹吗。”
“或者,雨水,你缺嫂子吗!”
何雨水一巴掌拍在于海棠的屁股上。
“想什么呢,我哥有对象的,我未来嫂子可漂亮了!”
两个女孩就这样打打闹闹的出了学校,去吃涮羊肉去了。
何家现在只有何雨柱一个人了,显得格外的冷清。
所以何雨柱很多时候都不在家,冷冷清清的家待着也没意思。
秦京茹已经在贾家待了快两个月了。
整天遭受贾张氏的白眼。
秦京茹实在受不了了。
抓住机会找秦淮茹。
“姐,都两个月了,是不是该找许大茂去了,这段时间他都不来找我了,我怕他有对象了,那我怎么办。”
秦淮茹点点头说道。
“过段时间我去趟医院,先给你弄一张怀孕证明,用孩子来要挟许大茂,逼他和你结婚,放心吧,他逃不出我们手掌心的。”
秦京茹点点头,也放心不少。
贾张氏这时坐过来说道。
“京茹,要是你嫁给了许大茂,欠我的三十块,你可得还给我。”
秦京茹白了贾张氏一眼。
“贾奶奶,那些钱,可是你自愿请我吃好吃的,怎么搞成我欠你的了!”
秦京茹自然不会认账。
贾张氏急了。
那可是三十块啊,要是不还给她,那可要了她的亲命了。
“秦京茹,你可不能不认账,你去四合院打听打听,我贾家可不是好惹的,你敢不还这钱试试。”
贾张氏虚张声势的叉着腰,对着秦京茹就是一阵恐吓。
作为乡下野生环境长大的秦京茹来说,文化可能没多少。
但是这个胆子却不小。
看到贾张氏这样不讲理,噌的一下站起来。
“贾婆婆,你搞清楚,那钱是你自愿买东西给我吃的,再说了你也没少吃,现在全算我头上,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贾婆婆,你也别在我面前耍横,我可不是我姐,要维护自己好儿媳的人设,把我惹急了,我直接剁了你。”
说完,抄起门的柴刀,就要劈了贾张氏。
贾张氏吓得躲到秦淮茹身后,大气都不敢出。
秦淮茹看到贾张氏服软,这时夺下秦京茹手里的柴刀。
“京茹,你别吓唬棒梗奶奶了,没事去探探许大茂的口风,把你俩的事确定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秦京茹点点头,扔下柴刀,拍了拍手对贾张氏说道。
“贾婆婆你放心,我要真的嫁给许大茂了,别说三十,五十都可以还给你。”
说完,秦京茹出了贾家门,去后院晃荡去了。
可惜许大茂不在,也许下乡放电影去了。
其实许大茂在得知,何雨柱和秦京茹玩儿完了之后,故意躲着秦京茹的。
他知道,秦京茹的愿望就是嫁到城里。
傻柱那里已经不可能了,这个秦家姐妹,肯定赖上自己。
秦京茹虽然漂亮,但自己也不可能,娶个乡下丫头吧。
秦淮茹数了数手里的钱。
只剩十二块五了。
她上了一个多月班,一共领了三十四块五。
给棒梗交了学费,买了文具。
家里买了粮食煤球,交了水电费,还多了一张嘴吃饭。
贾张氏还每个月要拿走三块。
这三十几块一下就花了大半。
“哎……这可怎么办啊,还是找傻柱借点吧,以前找他借钱,他都借我的。”
想到以前的美好生活。
有老公贾东旭呵护,有傻柱这个舔狗,小日子过得还是很滋润的。
但是现在。
为了几个白面馒头,就要跟人去小仓库,难道姐就值几个馒头吗。
易中海那里,秦淮茹是不太想去的了。
为了半袋棒子面。
自己还要……。
还是傻柱好,从不要求自己什么,就是真心的帮助自己。
看到秦淮茹盯着何家门。
贾张氏就不高兴了。
“秦淮茹,你又犯花痴了吗,你个小浪蹄子,我可告诉你,你要是敢做对不起贾家的事,我就打死你这个丧门星。”
贾张氏恶狠狠的对秦淮茹说道。
她反对秦淮茹改嫁。
那样,秦淮茹就会不管自己和孩子们了。
两个丫头她可以不去管。
但棒梗,贾张氏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的。
这可是她贾家的种,唯一的男丁。
“妈,说什么呢,刚拿了工资才几天,就剩这点钱了,月底才拿工资,还有一个月要撑,你说不想想办法,要怎么过。”
贾张氏看着秦淮茹手里的十几块,也不说什么了,但是嘴里还在嘟囔着。
“我不管,养家糊口是你的事,你接了我儿子的班,就要对这个家负责。”
“我不管你找谁要,反正不能对不起我贾家就行了。”
秦淮茹白了贾张氏一眼。
“不能做对不起贾家的事?不想办法,人家凭什么给你好处。”
贾张氏又坐在门口纳鞋底了。
而秦淮茹也不知道哪里翻出几件脏衣服,又在院子水池那里洗衣服。
一边洗,一边看着前院大门,等着何雨柱回来。
经过一个多月的治疗。
李沁母亲的眼睛,已经能模糊看到东西了。
自己照顾自己是足够了。
而何雨柱去李沁家,说给李沁介绍去供销社上班的事时。
李沁却说,她的初中同学的父亲,是百货公司的经理,已经给她安排在百货公司上班去了。
如果干得好,以后还能转正。
而供销社中,大部分都是临时工,而且极难转正,有的人,一辈子都是临时工。
听说李沁要去百货公司上班,何雨柱也没多说什么。
让正常人选,都会选择百货公司去,而不是供销社。
何雨柱也没问,介绍李沁去百货公司上班的同学是谁,因为他相信李沁。
吃完饭,李沁破天荒的邀请何雨柱一起出去走走。
这可把何雨柱乐坏了。
认识一个多月,这还是李沁第一次,主动邀请何雨柱一起逛街。
傍晚的街道人行挺多的。
毕竟已经是夏末,一早一晚挺凉快的。
出来散步的人,也比前段时间多了不少。
“柱子,谢谢你,多亏了你,我妈的眼睛才会好得这么快。”
李沁并肩跟何雨柱走着。
何雨柱双手插兜,也老老实实的往前走,连拉一下李沁的手的想法都不敢走。
路上到处都是,戴着红袖章的朝阳大妈。
这个年代,除了有结婚证的那种,出门可以挽着走外。
像这种,还在谈恋爱的小年轻,你要敢拉拉扯扯的。
朝阳大妈纷纷中把你按地上,可不要小看这些大妈,一个个,以前可都是民兵组织出来的。
就在刚才,好几个大妈,都用看敌特一般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何雨柱跟李沁呢。
“这没什么,都是我应该做的,李沁,我们……我们什么时候……!”
何雨柱想问,李沁什么时候能和自己去领证结婚。
李沁则红着脸说道。
“等我工作稳定了,我妈的眼睛再好一点吧,可以吧,柱子。”
说完,李沁看着何雨柱,脸已经红得能滴出水了。
何雨柱看着害羞的李沁,也不好再逼迫她,点点头,两人又继续往前走着。
看到李沁衣服上的布丁,何雨柱对李沁说道。
“我们去买两件衣服吧,你看你的衣服,都旧成什么样了。”
李沁摇头。
“算了,还能穿,等我挣钱了再买吧,再说了,我也没布票啊。”
何雨柱掏出几张布票,加起来足足有二十市尺。
“跟着柱子哥出门,还有你担心的,你们母女俩这些年也遭了不少罪,也该享享福了。”
“走吧,买衣服去。”
说完,拉着李沁的手,也不管什么表扬大妈红袖章了,一个劲儿的往前跑。
一边跑一边高喊道。
“我给我媳妇儿买新衣服去咯。”
搞得路人都纷纷停住脚步,看着这一对小青年,也都露出难得的笑容来。
一个苦难的时代,虽然迎来破晓,却还没迎来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