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露,远方的地平线上,一抹热烈的橙红掀开了淡紫色的帷幔,慢慢地凌驾在云雾之上,很快,火红的太阳从山峦之间一跃而出,绚烂的朝霞瞬间将大自然勾勒出一幅壮丽唯美的画卷,耀眼的金辉洒下来,像神睁开了眼睛,山间稀薄的雾气变得晶莹剔透,宛如仙境,美得令人心醉神迷。
叶城转过头注视着被阳光包裹镀了一层金光的萧浅,她就像这山顶的日出一样璀璨夺目。
“好像你。”他不禁感慨。
萧浅迎着他黑亮的眼睛笑了笑,虽然她观过泰山的日出,但也没有眼前这个令人迷醉,兴许是因为叶城陪着她,
“什么好像我?”
叶城抬了抬下巴,逗趣地说:“看远处,那个趴着的。”
萧浅信以为真,望着远方被点亮的山峦轮廓,仔细得寻找着他所说的‘趴着的山’。
“是那个吗?”她指了指偏南方向的一个看似有点像的山。
“嗯,你真聪明,一眼就看出来了。”
萧浅怀疑地摇了摇头,“我怎么感觉不像,你从哪个角度看的?”
叶城伸出手指向某个点上,然后描画着说:“像不像一个趴着的小猪仔。”
萧浅撇了撇嘴,把头扭向另一边,刚才在帐篷里,她以为他真的会咬她,结果他装腔作势地表演深情,现在又一本正经的戏弄她,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面前,她总是很被动。
看完日出,叶城开始收拾行囊。
“我帮你。”萧浅很主动,却不知从哪儿下手。
“不用了,我自己来。”
萧浅站在那儿,帮不上任何忙,看着他慢条斯理地把东西一一整理好,细致有序地放入背包里,她觉得自己像个残废。
叶城把小夜灯塞到背包侧面的口袋,抬起头看了眼她,“怎么了?”
“我可以帮你。”萧浅认真地表态自己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
“你真想帮的话,一会儿帮我按按肩膀。”叶城揉了揉自己酸胀的左肩,“昨天抱你一晚上,这个地方可酸了。”
萧浅大大方方地走过去,“行,我帮你按按。”
“真的?”叶城受宠若惊地笑了笑。
“当然,这不难。”
“你不会恨我又来一口吧?上次那一口还没来得及打疫苗。”叶城打趣。
萧浅瞪了瞪他,伸出手按在他的左肩上,力道不重,恰到好处,特别温柔,叶城享受式地闭上眼睛,默默叹息,“不知道以后哪个男的会这么幸运把你娶回家,那个男的一定是这辈子踩了狗屎运。”
“你要是真想知道,到时候我告诉你。”
“你敢给我结婚请帖,我就去打劫新娘。”
叶城说完,忽然抓住她的手,扭过头用探究的目光盯着她的眼睛,认真又严肃地说:“你如果真的要找,必须得让我知道,我得给你把把关,现在这个社会像我这么靠谱的男人真的不多。”
萧浅把手抽出来,瘪了瘪嘴,“你脸皮真厚,你哪里靠谱了?”
“我是担心你遇人不淑。”
“你多于担心,我会看人。”
“拉倒吧!你要是看人准,怎么会放弃我,这才是你的失误。”
萧浅嗤笑一声,“你别屁股底下插两棍,自己抬自己。”
叶城忍俊不禁,看她的眼神冒着亮光,她能和他逗趣,他的遗憾好像就会少一点。
“你别笑。”萧浅嗔怒,“你别总强调我找伴侣的事,我没那么饥渴,我不像你分了手就无缝衔接。”
叶城瞬间敛去笑意,并起三根手指一本正经振振有词地说,“我叶城对天发誓,在萧浅没有找到意中人之前,我叶城绝对不找新欢,如违背誓言,此生不育。”然后他认真地解释一下最后一个字,“是生育的育。”
话音刚落,对讲机突然响了。
“呼叫叶队,呼叫叶队,有紧急情况发生,我们这边发现了命案。”
叶城神色肃穆,拿出对讲机,“豆哥,什么情况?”
“在一个帐篷里闻到异味,确定是死了人。”
“你们保护好现场,通知救援队和120,我这就过去找你们汇合。”
“收到,叶队。”
——
命案的发生地在全体队员露营地一公里外的一个露营帐篷里,队里的小刘同志想找个地方解决下新陈代谢,正好经过那里,他好奇多看了两眼,觉得特别不对劲,帐篷是个双人帐篷,一面是可以进出的拉链式门,两边是可通风的一层牛津布一层网纱的窗户。
奇怪的地方是这几处都被黑黄斜纹的胶带密封住了。
小刘担心里面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便通知队员来看看,他们在外面喊了几声没人应答。
出于职业的敏感度,老豆让他们把粘在门上的胶带撕了,看看能不能从缝隙里看到什么,结果,他们撕了胶带之后便闻到一股怪味。
那种怪味不是普通的臭味,有经验的老刑警立刻断定里面死了人。
好巧不巧,这茬事让全体刑侦队赶上了。
叶城到达现场的时候,最近的消防救援队已经到了山脚,但这座山没有被开发,所以车辆无法开上来,救援队只能拿着装备徒步爬上山。
帐篷的窗户面撕了胶带,其他地方还没动。
痕检小赵十分专业,拉练也将自己的工具箱随身携带,此刻,他正戴上手套和胶套,小心翼翼的撕开胶条,保留证据。
等打开帐篷那扇门,他们看到里面一男一女相拥而眠,脚底边放着一个燃尽的炭火盆,从表面呈现的证据来看,这对男女有可能死于吸入过量的一氧化碳。
因为法医没有来,所以无法判断死因。
叶城掐着腰站在帐篷外面,眉头紧锁。
萧浅探着头,好奇地朝帐篷里望了望,看不到这对男女的面部,只能看到他们紧紧地拥抱着彼此,四肢交缠,脸贴着脸,好像在接吻。
“看上去像殉情。”马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站在萧浅的身后说,“萧顾问,你觉得呢?”
萧浅也有这种感觉,便点了下头,“是很像。”
一旁的李谨插进话,问出心中的疑问,“如果是殉情,里面的人是怎么封死帐篷然后再躺进去的呢?”
萧浅轻轻地说:“排除所有不可能的,剩下的,即使再不可思议,那也是事实。”
“柯南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