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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来下起了连绵细雨,秋风中带着丝丝阴冷,林鹿添了件衣服才下楼。

今天周六,林京北没课,但因为沉迷于研究那车,一早就去那边了。

宋忱因为这两个月没在,砖厂和果汁厂,虽然很多事情有宋子东看着,但一些很重要的决定,等着他回来做呢。

这一等,桌上就多了很多活。

宋忱从早上七点半忙到了十二点才能休息一下,下午还得去果汁厂看看。

第一批货出来,宋忱批给镇上的小店,还去收集了她们的反馈。

大家对于这款果汁的认可度很高,希望他再多开发几种口味的。

——

林鹿在家没事干。就开始琢磨起这封信要怎么写。

听说哥哥是太思念家人了才会病倒,如果要以宋忱的口吻给他写的话,要说些什么呢?

在信纸上写下“哥哥你好”几个字,发现不太对,把纸撕了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反反复复,连续撕了十几页了。

究竟要说些什么呢?

林鹿思索了很久都没有头绪,就这么坐在书桌前发了一上午的呆。

中午宋忱回家吃饭问起她早上做了什么,林鹿指着垃圾桶里的废纸让他看。

“这是咋了。”

林鹿低头:“不知道要写什么。”好像就不该把这个摊子揽过来。

“你呢,如果是你,你一般要怎么写。”

宋忱摇头,他也还没想好。

林鹿又问:“冯蘅有什么要求吗?”

宋忱:“没有,只让我写信过去,可能是想让小哥解解思念的苦?”

不然宋忱也不知道她究竟要干什么了。

但有一点,因为这件事情只是听了冯蘅的片面之言,这事到底是不是真的,他们也不能确定。

那个人也不会让他们知道林诚具体的位置,想要摸出事情的真相,似乎只有这么一个方法了,只能在信中慢慢试探。

“你跟林诚哥有没有什么暗号?”宋忱问。

林鹿仔细回想小时候有关于哥哥的记忆,发现已经变得模糊了很多,再是因为中间躺着的几年,脑神经多多少少还是受了点影响,小哥的事又是那么的久远,远到好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情了。

“记不得了。”

宋忱:“你在好好想想,没有嘛,小时候你们没有玩过打鬼子的游戏?”

游戏?兄妹俩似乎并没有单独玩过什么游戏,小时候都是跟着村里的孩子们大家一起玩的。

林鹿再三回忆,终于记起了一星半点儿,“我们之前玩那个捉迷藏,你还记得吗,“天上下雨了,爸爸妈妈不在家,我要好好藏起来,别被坏人找到了。”

宋忱自然是记得的,“但是这个不能写进去当我们的暗号吧。”

林鹿:“随便编呗。”

宋忱:“行,等我晚上回来咱一起编。”

林鹿:“你说我们要不要给孩子寄礼物啊。”

礼物里应该也可以动点手脚藏点东西。

宋忱:“以后再说吧,等收到林诚哥的回信再说。”

林鹿保持怀疑:“她会让信到我们手里吗。”

宋忱:“应该会吧,毕竟现在我跟她是一根线上的蚂蚱,只要信里不出现奇怪的东西,她应该会给我们。”

这也只是宋忱的猜测,毕竟冯蘅可是个疯子,没人会知道她脑子里想的究竟是什么?

林鹿:“你怎么知道她有孩子的?你在京都有内应?”突然记起他之前说的话。

宋忱:“什么叫内应,只不过恰好有一两个战友在那边而已。”

还真够恰好的,把那女人的消息都传给他。

宋忱下午厂里还有事,左脚踏出去一步了又收了回来,“我要上班去了,你是不是忘记给我什么东西了。”

林鹿衣服“?”的表情:“我拿了你什么东西吗?”

宋忱眯起眼缝,“真的忘了?”

亏他还记起自己没把项链给她呢。

林鹿真不记得了,想瞎编,又担心答案错了把人得罪,林鹿讨好地笑笑:“哥,方便给个小提示吗。”

宋忱扯开被她压住的袖子,“我不是你哥,给你一下午的时间,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晚上我回来想听听你的答案。”

随后,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林鹿客真够懵的。

她到底欠他啥?

——

砖场这边。

昨天没见到人的李金洋几人今天倒是出现了。

那几个来了砖厂发现自己以前干的活已经被人顶上了,宋忱那个表兄还说他们被开除了,让他们走。

几个人不服了,凭什么让他们走啊,他们也是宋忱的亲戚呢。

于是到了宋忱跟讨前要公道。

“厂长,你虽然是老板,但是我们也是你媳妇的亲表哥,趁我们不在就把我们开除了不好吧。”

宋忱于桌前抬起头来,有些摸不着头脑谁给了这几个人的勇气,来这威胁他。

“所以呢。”

所以,“我们要回来工作。”

找了半个月,把老太太以前住的屋子,甚至她的坟都翻了一遍还是啥都没找到。

京都的工作没捞着,也不能把这边的工作丢了不是。

宋忱:“厂子是你家开的?”

李金洋还是那句话:“我们是林鹿亲表哥,你不能这么对我们。”

宋忱气笑了,外面悄悄跟过来看戏的人也笑了,第一次见这种没理硬占的人。

宋忱:“我就开了你们能怎么样。”

李金华想起李金龙煽风点火的话——“会不会被大姑家的人拿走了,奶死的时候就属他们家来得最积极了,每天都还在他们的房间待着,我怀疑是他们悄悄拿了。”

“是不是你们家拿了我奶留下来的镯子。”

既然都要被开除了,李金洋也跟着闹:“肯定是你们拿了我奶的传家宝,还给我们。”

宋忱放下笔:“说话是要负责的,你们要是继续闹事别怪我报警了。”

李金华:“你分明是心虚了。”

闻风赶来的李金武只觉得丢脸:“大哥,你们在这边闹什么?”

李金洋:“你还不知道吧,表叔说奶有一个手镯,值几万块钱,现在找不到了了,办事的时候就属他们家最积极,天天来得最早,你说不是他们拿的是谁拿的。”

李金华补充:“要不然他会这么好心去把爷接回来,还不等我们回来,急匆匆的就把爷下葬了。”

前面的话李金武差点就动摇了,然后听到了后面半句,那叫一个满脸黑线。

“不是提前打电话给你们说我们要到了,让你们在家等着,结果呢,一家老小,全都关着门出去了,难道我们不把他老人家下葬了,还等着你们吗,你们是不知道都臭成什么样了吗?”

他现在都感觉鼻腔里还有那个味道呢,饭都吃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