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幽城。
此城占地面积不大,其中多数为凡人居住。
城中小店、摊铺叫喊之声绕耳,颇有烟火气息。
但城中心灵气浓郁之地,又有一个炼气家族盘踞在此。
名为江家。
陆在安神识扫过,发现江家府邸的护族大阵只是一阶上品。
根本抵挡不了陆在安的神识穿透。
另外,江家最强者仅是一个藏在最深处的炼气八层的老头。
“想快速恢复伤势就得炼化丹药,必须身处灵气浓郁之地,这里勉勉强强……”
陆在安收敛气息,轻而易举避开阵法,钻入其中。
江家府邸深处是一处鸟语花香的后山禁地。
所谓禁地,自是禁制重重。
可惜依旧难不住陆在安的神识。
忽然,陆在安一愣神。
“这……嘶……这是七珍宝树?”
他发现这里竟有一棵树枝呈七色、品相不凡的宝树。
之前离得太远陆在安神识还未穿透这里。
如今细看才发现。
江家后山禁地里竟然种植着一棵一阶上品的七珍宝树。
所谓七珍。
是指此树能结出六种属性不一的果实。
吃下或是炼丹,能有不同的效果。
分别是:疗伤、增修、强体、凝魂、破境、延寿。
但这也只是六珍。
而还有一珍,那便是树身本体。
宝树种下后能常年自主吸收聚拢灵气,坐镇灵脉。
自主缓慢升阶,同时提升此地灵脉品阶的根本。
确实算得上是修仙界一等一的灵物。
特别适合那些延绵传承的宗门、家族之地。
“难怪我说这荒僻之地蓦然冒出来不错的一阶上品灵脉,原来是这七珍宝树的原因……”
抛开图鉴,陆在安倒是头一次在修仙界见到真的。
他围着七珍宝树转了两圈,评头论足。
只可惜,这宝树只适合宗门、家族种植。
因为一阶时,此果七十年一熟。
二阶时,七百年一熟。
平日里还要细心呵护、防止虫害等等……
至于三阶……以陆在安的见识也不知道。
倘若猜个七千年,那恐怕只有传承万年的元婴势力才培养得出来。
“二阶果实七百年一熟,等那时我恐怕早都结丹了,对我用处不大……”
陆在安倒是没有去打这棵宝树的主意。
首先这是属于江家自己的福缘。
陆在安又不是看到什么好东西都想抢过来的劫修。
其次自己本来就是偷潜入此地疗伤,还算是承了江家的情。
“罢了……先疗伤再说。”
陆在安随手抛下阵盘,布置了一道二阶阵法。
兼具迷幻、防御、隐匿之效。
然后掏出一瓶二阶疗伤丹药服下,开始打坐疗伤。
陆在安此战燃烧的精血倒是只占全身一成左右。
长生道体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复。
只是施展《血杀流》时,杀意将自己体内的经脉和丹田给狠狠犁了一遍。
如此伤势,恐怕没一两个月,别想痊愈如初。
………
一月时间,眨眼而过。
天地灵气大量朝陆在安所在方位汇聚。
隐隐形成庞大的灵气旋涡,搅动异象。
陆在安小瞧了自己疗伤的动静。
属实是此地灵气浓度还是低了一些。
他只是稍微运转功法炼化丹药之力。
周围的灵气便犹如海潮一般倒涌而来。
而若是在二三阶灵脉之上,灵气平均浓度足够的话。
便不会造成这般影响。
而此番动静,第一时间便惊动了江家一众高层。
七八道人影汇聚于后山禁地前。
其中一人问道:
“这到底怎么回事?老祖宗可曾查明原因?”
“老祖宗还在查。”有人回答。
也有人惊喜发问:“难道是宝树又要进阶了?”
另一人当场否决:
“不可能,宝树才进阶一阶上品没多久,怎么可能这么快。
而且宝树进阶也不是这个动静。”
这时,那位炼气八层的江家老祖认真观瞧了两圈,神色凝重道:
“你们没觉得这动静很像修炼功法时吸收灵气所致吗?”
“什么?!”
众人惊骇。
“老祖宗说这是有人在炼化灵气?!
是谁?!谁敢擅闯我江家禁地,如此猖狂!”
一位脾气暴躁的高层大汉惊怒。
“嘘……禁声!能掀起这般动静的,我猜测很有可能是一位筑基大修……”
江家老祖一根手指竖在嘴前,神情凝沉如水。
他浑浊的目光仔细打量四周,却始终无法发现异常的源头……
因为陆在安和他们之间,隔着二阶大阵制造的幻象。
一众高层闻言纷纷倒吸凉气,目光呆滞。
筑基大修?
若潜入他们江家禁地的是一位筑基大修,那可如何是好?
难道是冲着七珍宝树来的?
“爷爷,您看,这里的光线有些扭曲,好像不对劲诶!”
这时,一个十五六层的男孩摸索到宝树边缘,指着穿林打叶的光线说道。
“放肆!老三,你把这废物带到后山禁地来干嘛!
这是他该来的地方吗?”
刚才那位暴躁大汉怒道。
“枫儿,不得胡闹。”
一位黄袍中年制止了男孩的举动,然后沉着脸反驳道:
“这棵宝树本就是枫儿母亲移植到我江家的,枫儿从小伴它长大。
我将它无私献给家族。
此次我还花费一万贡献点,光明正大为枫儿换来一枚珍果。
他如何来不得?
另外,我再说一遍,我江天战的儿子不是废物!”
那位暴躁大汉却哈哈大笑。
“哈哈哈,不是废物?
不是废物检测出上品灵根修炼十年法力却一夜消失?
空耗费我江家无数资源。
不是废物会被青梅竹马的兰家退婚?
哼,依我看恐怕就是这小废物说漏了嘴。
那兰家大小姐如今攀上了宋家大腿,反过来惦记我们的宝贝!
这来历不明的筑基修士恐怕就是宋家之人!”
此话一出,一众江家高层皆是一惊。
名唤江枫的男孩双手死死握拳,指甲掐入掌心,咬牙道:
“我没有!宝树之事枫儿从未告诉任何人!
二伯,我知道你是怨我抢了堂哥的机缘。
但你也不能这般诬陷我!
法力全无又如何,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我失去的东西,迟早能重新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