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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各路捉妖奇人异士纷纷涌入皇宫。”

“有那自称能降伏千年老妖的道士,趾高气昂;有那吹嘘掌握上古秘法的神秘方士,不可一世。这皇宫啊,是彻底的乱咯!”

“然,待这些捉妖之人在面对那被困阵中的太子妃时,却个个面露难色。”

“有的刚靠近阵法就被一股无形之力震飞,摔得七荤八素;有的则是念念有词半天最终口吐血沫,狼狈不堪。”

“最为可怕的事,它也来了。太子妃是妖的事,不止引来捉妖师,还引来了万妖群出!”

“千群恶妖满心邪念,趁此乱世,满足自己的兽性私欲,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刹那间,人间犹如炼狱!百姓们四处奔逃,哭喊声震天动地。”

“大街小巷,房屋倒塌,火光冲天!农田荒芜,颗粒无收,饥荒蔓延!”

“这真正的妖祸彻底爆发,持续了整整三年之久!”

“尽管那捉妖师们各显神通,与妖怪们展开了一场又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

“可那妖怪们依旧凭借着妖法邪术,肆意焚灭天地!战火绵延,人妖矛盾也在这里剧烈演化。”

“就在这天人共愤之际,一位身着奇异服饰的女子忽然出现,不知与太子说了些什么。”

“只见太子先是身躯一震,目光中透露出难见的决绝。”

“于是乎,太子命令自己的兵将,将太子妃架上了那阴森可怖的诛妖高台。”

“而他手握那陪着他在沙场上出生入死、打过无数仗的长枪,与之太子妃面对面。”

“手微微颤抖,眼中有挣扎,但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心一横,用尽全力将长枪直直地刺穿了太子妃的心脏。”

“瞬间,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高台。之后,太子亲手点燃了燎火,那火龙疯狂地吞噬着太子妃的身躯。”

“群妖见此,更加肆意疯狂摧毁天地,场面混乱不堪,喊杀声、妖吼声交织在一起。”

“然而,事情并未就此结束。就在这时,天空突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一道道闪电如同银蛇狂舞,好似老天要降下天罚一般。”

“天生异相,那本应葬身火海的太子妃竟自火光走出,浑身寒气漫天,所到之处,草木皆结霜。”

“她宛如从九幽地狱归来。一挥掌,强大的力量汹涌而出,那力量排山倒海,万千群妖瞬间升空。”

“那强大的寒气如同无形的巨手,将群妖驱赶至弱水河畔。”

“而她站在对岸,那眼神里没有了曾经的温柔与慈爱,只有视死如归的麻木。”

“耗尽自身最后的生命力量,化作新的人妖界限的长河。”

“可叹呐!最终,国之破败,万千人怨倾倒她身,仅剩的捉妖能人,聚集万师剑雨,无情地穿透她的身躯。”

“她的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衣衫破碎,在风中烈烈飞舞,最终倒在了那弱水河中。”

“而不久之后,太子却也患上郁结之症,没出半年,却也撒手人寰了。”

“至于太子妃那孩儿,早在那混乱之中消失无踪,不知去向,是生是死?无人知晓。”

女说书人长叹一声,缓缓摇了摇头。

底下此刻早已经听得震撼不已的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搞了个这半天,这狼妖真是红颜祸水啊!”

“你真以为妖怪能是什么好东西吗?”

“哎哎哎!刚才哪位兄台说的美妖娘作伴知足的?”

“得了吧,也就是嘴巴说说好看,要让妖怪真站到眼前谁不跑啊。”

“妖就是妖,烧杀抢掠,那才是它们的本性!”

……

堂下议论声此起彼伏,童欢悠听着只觉得怒火中烧,气不打一处来。

“啪!”

少女双手抓在窗边,身子往下探出半个,怒喊道:

“少瞎扯了,别人就生个娃啥也没干就嚷嚷要处死人家,到底谁有病啊?其他妖怪一看就是因为没有太子妃镇压才做乱的!”

“同理人族要是没有首领管制!不同样会抛弃人性胡作非为吗!”

她怒目圆睁,柳眉倒竖,“还有你!对就你!戴个高帽要秃顶的狗八!别看了指的就是你!”

“就你这肥头大耳,脑壳长脓水融化的变性生物,出门三里地别人都会误认为你是一坨 dog shit!”

“还美妖娘,能不能甩你裤裆撒泡尿看看自己长得什么挫样,你娘都不想要你,你还美妖娘!我要是当你娘我都觉得丢了八辈祖宗的脸了,河忒!”

底下人听罢,气得面红耳赤,纷纷还嘴,指着童欢悠喊道:

“哪儿来的丫头片子!来这撒泼了?”

又是一富商接道:“明秋楼怎么放这野丫头进来了!伤风败俗!啊!”

话还没说完,二人的手忽的被不知从哪儿来的板栗砸中,只听得手骨清脆断裂一响。

童欢悠双手叉腰,脸上满是幸灾乐祸的神情:“瞎说遭报应了哇!活该!”

说完,“砰”的一声关上窗户,懒得再管楼下掌柜哄着听客们的动静。

“倒是个脾气爆的。”手拿折扇的女说书人轻敲了一下桌面,脸上笑意意味深长,眼中透着几分兴味。

雅间内,童欢悠气鼓鼓地将面前茶水一饮而尽,“咕噜咕噜”地润了润刚才骂得有些口干舌燥的嗓子。

禹卿辞见她如此模样,不禁觉得有些想笑,嘴角微微上扬。

他本因那故事,心中早就结成一团乱麻,仿若突然间,有人直接拿把剪刀。

不管不顾冲过来,将那团乱麻一股脑地剪了个稀巴烂。

“你这模样,怎像是那故事中的主角是你似的。”

童欢悠抬眸,撞上那宛若深潭一般的眼眸,眼神微微一滞,生出一丝心疼。

“我只是实话实说,明明太子妃什么也没做,她救了太子,太子战场上如有神助,我猜她或多或少也帮了忙,因为生……”

话到这里,童欢悠一顿,意识到不对,忙闭了嘴,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禹卿辞挑眉一笑,那笑容中却莫名透着一丝悲凉:“我说了,我是孤儿。”

童欢悠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不知如何安慰。

即便伤口随着时间已经慢慢结痂,长合。

可伤口就是伤口……它终究是存在的痕迹,抹不掉,也根本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