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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南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手头有不少事要做。

“听南,跟着你小舅妈去扯秧了。”

“听南,去菜园把野草拔了,小心点,拔错了菜苗,我打死你。”

“听南,死丫头,衣服怎么还没洗?”每天一睁眼,宋万里就在叫嚷。

大舅家好像有做不完的事,田间的,土里的,菜园里的。

再加上大舅妈易大妮不能很好地料理家务,“舅妈,你放下,轻轻放下桌子。”还时常发疯添乱。

每天得整理几次房间,扫地,洗衣,搭着板凳煮饭,这些除了外婆就是听南的事。

即使小小的短短的手指摆弄这些很费力,但听南怕大舅宋万里,皱眉、瞪眼、用他的拐杖抽人,在大舅面前,听南不敢大声说话,更别说大哭大笑。

她想着多做点事,讨宋万里喜欢,家里能平和一点,每天都小心翼翼,观察着他的情绪,就怕一不小心,触雷了又挨一顿打。

刚学煮饭,掌握不好水量,火侯,挨的打真不少,闻着糊味,大舅是二话不说,先过来就是一巴掌,“滚!死丫头,你傻呀,饭都煮不好?”再挥几拐杖。

挨打了,听南也不敢跑。因为宋万里腿脚不方便,如果让他追,好长一段时间会没好日子过。当时听着,也就打一顿,几下而已,这都是听南测出来的经验。

还好宋万里腿脚不方便了,没法上脚,要不然听南都得踹出内伤。

烧糊饭了,不许吃饭是很正常的处罚,外婆也没作声,毕竟浪费粮食,该罚一罚长点心。

小小的孩儿,本应在父母怀中撒娇的年龄。

听南却因为洗碗摔了一个,被打一顿;下雨天抢收稻谷,她扫拢谷子慢了打一顿;洗衣服用多了肥皂被打一顿;弟弟哭了,甩她一巴掌,“滚!弟弟都带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有情由犯错挨打,听南忍了。

可是宋万里就像个神经病,她不过主动与小舅打招呼,就被扇了一耳光;看着路边的小花发呆,就被拐杖抽了一顿……

为什么呀?听南要疯了。

还好宋听南劳动多了,皮实抗揍,耳朵也没有打聋。

听南长大后,才明白大舅那别扭的心态。

厌恶嫉妒弟弟,用他的话说,“宋听南,你是做了我的女儿,就得只听我的,旁人少理。”

他讨厌一切美好的事物,曾经的大少爷,自尊心强。宋万行青春年少时,得显己志,而他的梦从小就被人折断,仇人都找不到那种。

憋屈!

宋万里瞧不上易大妮,却要靠她生下儿子。

钱淑贞心疼大儿子,凡事以他的意愿为先,求着家里人:“你们让着点,他心里苦,是我们没有照看好他的,他本来都聪明呀,该有大出息的呀……”

如此这般,宋万里更觉得人人都欠他的。

他不能行万里路,读万卷书,生活不如意,旁人就得陪殁,不能独立芬芳。

“滚!滚!”睡梦中的听南时常惊醒,她好想回家,想妈妈与哥哥姐姐。

在听南5岁时,大舅妈怀孕了,大舅很开心:“死丫头,终于起作用了。”

外婆也很开心,听南也松了一口气。

她很开心,可以当姐姐了。

在冬月,大舅妈易大妮平安生下一子,轮到这一辈是“明”字辈,宋万里给儿子取名宋明祥,祥字义为吉祥,吉利,吉星高照。

全家人小心呵护着这寄予厚望的小生命,听南也在心里祈祷:“希望弟弟平平安安的,等他大点,我就可以回家了。”

易大妮生完孩子后,病情稳定不少。

她低眉顺眼微笑地看着怀里的宝宝,母子依偎在一起,宝宝一边吮吸着乳汁,一边望着她,那种幸福灼伤了听南,她也好想妈妈抱抱。

明祥会走后,就跟着听南,听南为了他健健康康的,打起十二分精神照看着。

易大妮又怀孕了,十月怀胎生下了二弟宋明福,同年小舅妈赵晓娟生下了大堂弟宋明礼,宋家人都喜气洋洋的。

孩子多了,家里长辈越来越少关注到听南了,七八岁的她已划分到大人行列,做家务,出工,带娃已成为她的日常。

听南例常端着木盆,带着棒槌来到池塘边洗衣服。衣服先在池塘边的水泥板上揉搓,棒槌捶打一番,然后到水中漂洗,7岁的听南已经做得很熟练。

这天听南没注意脚下,梅雨季节用水泥板搭的跳板上,长满了青苔很滑,听南跌进了池塘。还好,只呛了几口水,就被路过的村民救上来了。

这天气还是有些冷的,受了惊又着凉,晚上高烧不退,宋万里认为倒霉透了:“死丫头,啥事也做不好,又要花我的钱。”

喊来赤脚医生,嚾了退烧药,就听天由命了。

小听南病病殃殃的,拖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恢复过来。

日子一天天过着,宋万里每天看着两个儿子也乐不起来了,多一个孩子多一份负担,老娘的身体也大不如前,生活的窘困让他的爆脾气又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