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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

“妹妹,我给你带了礼物!是你最爱的大金镯子!”

“我赚到十万两银子了!可以把珍馐阁赎回来了!”

沈暮玠一进来就兴致冲冲地对着众人举起双手,袖子滑落,两只手臂上都戴满了大金镯子,金光闪闪,简直要亮瞎一众人的眼。

全场静默无声。

沈暮玠眯着眼睛勾了勾唇,很是满意。

他要的就是这种震惊全家的效果!

就算身无分文被逐出家门,他也能东山再起,带着一众丐帮兄弟,重创辉煌!

当初觉得他败家的妹妹,如今看到他的改变,应该会很欣慰地原谅他吧?

然而,当这诡异的寂静持续得有点久了之后,沈暮玠忽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缓缓睁开了一边眼睛,然后又啪嗒睁开了另一只眼。

他举着十几斤的金镯子也有些累了,于是就渐渐放了下来,看到面前空着个位置,就顺手将椅子拉后,坐了上去。

却不料,竟坐了个空,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椅子呢?”

沈暮玠疼得哎呦叫,瞪着眼睛扭头,就见他娘一手抓着椅子靠背瞪着他:“乱坐什么?这有你的位置吗?这是你妹妹的位置。”

沈暮玠一愣,扭头扫过餐桌,认真看了一遍,这才惊觉:“我那么大个妹妹呢?”

这话一出,众人再度有些沉默。

这静默的氛围让沈暮玠莫名有些恐慌:“我不在的日子是出了什么事吗?”

这段时间,他不在燕京城,带着丐帮的兄弟们押镖送货赚银两去了。

当然,走镖局倒是没赚多少银两,但路上遇到山匪,他带着丐帮兄弟们黑吃黑,倒是打下了一个山头,手上这十几斤金镯子就是山匪窝里淘的。

“你妹妹她……”

谢芳林说着这话,声音忽地哽咽,泣不成声。

沈暮玠顿时心慌不已,更急了:“娘,妹妹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见谢芳林用手帕掩面痛哭,众人皆是神色哀伤肃穆,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沈暮玠又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不敢置信地问:“她走了?”

沈朝谨面色凝重地“嗯”了一声。

沈暮玠如在梦中,“什么时候的事?”

沈夜衡说:“就是今日。”

沈暮玠顿觉一股哀戚涌上心头,哇地一声大哭出来,朝着外头跑去:“妹妹啊!你怎么年纪轻轻就走了?我该死啊!竟然没能见到你最后一面!”

厅内众人:?!

沈清茉手里的鸡腿都掉了下来,落在白瓷盘上发出清脆声响。

她扭头看向两个姐姐:“二表哥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

沈暮玠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到了阆华苑,就瞧见了坐在院子台阶上哭红眼的折月。

沈暮玠也已经哭红了眼:“我妹妹呢?”

折月抬头看了眼沈暮玠,用手帕子擦着眼泪,也没心思对他行礼了,哭腔里满是委屈:“县主丢下奴婢走了。县主才说了要做生意,让奴婢当掌柜的,没想到她忽然间就离开了了。要走也记得带上奴婢啊。”

说好的她才是县主最贴心的小丫鬟呢?公主府的侍女一板一眼的,伺候得能有她尽心吗?

沈暮玠听着十分感动,从手腕上脱下来一个金镯子,递给痛哭的折月:“真是忠仆,妹妹有你是她的福气。你别想不开,她肯定也不想你去陪她。这是本公子赏你的。”

折月顿时恼怒,恶从胆边生,也顾不上主仆有别了,抄起金镯子就朝沈暮玠身上丢去:“二公子你胡说什么?县主怎么可能不要奴婢!”

气罢,她看了眼滚落在地的金镯子,又捡了起来。

县主说过,什么时候都不能跟金银置气。

沈暮玠悲凄之下,也顾不上跟折月置气,往阆华苑内望去,觉得这些下人也太不尽心了,竟然连白布白幡也不知道扯上,让妹妹死得没有哀荣,“我妹妹呢?我想再见她最后一面。”

折月:“县主她不在这。她在嘉庆长公主府。”

沈暮玠愣:“长公主府?妹妹怎么会在那?”

折月也不太清楚,她只听说,三公子发现了辛雪姑娘是细作,之后不知怎地,和县主吵了起来,之后府上所有主子都过去了,再后来县主认了长公主当干娘,就跟着长公主一起走了。

但她这会儿哭得一抽一抽的,语不成声,沈暮玠也只听到断断续续的几句话。

他复述了一遍:“我妹妹认了长公主当干娘,和朱昇结为兄妹?”

折月哭着点头。

沈暮玠怒上心头:“就算我妹妹认了朱昇做干哥哥,他也不能夺走我妹妹的尸首啊?太过分了!我一定要让妹妹回来,落叶归根!”

说罢,他转头就走。

折月惊恐万分:“尸首?”

……

不怪沈暮玠如此误会,他听过沈绾梨的心声,一直记得,上辈子的妹妹,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死的。

所以在听到沈朝谨他们说她走了之后,就下意识以为,她死了。

……

长街日暮,秋风吹落叶,凄凄凉凉。

一群披麻戴孝的人扛着一口华丽的棺材,吹着唢呐,撒着纸钱,朝着嘉庆长公主府的方向而去。

沈暮玠走在队伍最前面,早已褪去了锦衣华服,换上一身缟素,神色哀戚肃穆。

送葬队伍这些人都是他丐帮的兄弟。

他底下的小弟有些不安地问:“帮主,我们这样去长公主府,会不会被打?”

沈暮玠冷笑:“我们丐帮连龙潭山的山匪都不怕,还怕他们长公主府的护卫?”

小弟:“可是,可是,这里是天子脚下,那可是长公主,皇上的胞妹啊。”

沈暮玠冷哼:“就算是长公主,也不能目无王法,我妹妹必须回家!”

以往送葬队伍都是青天白日出动,鲜少有这么的,此时还未宵禁,不少路上的人瞧见,都被吓了一跳。

这一片多是勋贵官员所住,眼瞧着送葬队伍朝长公主府而去,不少大户人家的门童都打探起了消息。

“谁死了?怎么棺材送去长公主府?”

“不知道。不过走在前面的那个我认得,好像是襄平侯府的二公子,以前经常在赌场见他,听说输光了银两,被赶出家门了。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

“听说他是去接他妹妹的。”

“平宁县主?她死了?”

路人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