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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女儿名字出现在耳畔。

容渊的脸黑了又黑。

满朝文武:老匹夫的女儿来了?!

群臣目光灼灼,不再围攻容渊。

白玉阶上安静无比,唯有姜公公走路带风声。

姜公公走下台阶,站在马车旁停下。

他两手搭在袖内,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下一秒。

一双白皙如玉的手指轻轻挑起那厚重的锦布,透出的光影在她脸上跳跃,仿佛是晨曦初照。

阴影中,容悠的脸庞隐约可见,如同一幅精致的工笔画。

随着车帘完全揭开,她的容颜也愈发清晰。

一袭淡雅的衣裙在车内微风中轻轻飘扬,衣摆上绣的荷花在阳光的抚摸下栩栩如生。

来了!人出来了!

群臣目不转睛盯着轿子里模糊不清的人影。

“容小姐,您慢着点,当心脚下。”

姜大总管招呼着容悠下了轿子。

“无碍。”

容悠唇角微扬,绽放出一个不带丝毫尘埃的笑容,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被她的美丽所净化。

少女一笑。

群臣中未成家立业的年轻小伙羞红了脸。

各个偏过头去,不敢直视容悠。

“久闻姜公公大名,今日一见,倒是觉得有几分眼熟呢。”

看着容悠笑盈盈的眼神,姜公公回过神来,嗓门略微有些颤抖:“您抬举奴才了,您这边请。”

在姜公公眼中,容悠光凭皮囊就足以胜任宣王妃之位。

更别说,她还有别的身份。

因此该有的礼数,是万万不能少的。

“那就有劳姜总管带路。”

容悠微微颔首,跟在姜总管身后,一步一个脚印踏上了白玉阶。

随着距离拉近,容悠看到了当朝的文武百官。

说是百官,实际今日上朝的只有三品以上的官员。

三品以下的官员是没有资格天天面见皇帝,与其进行对话的。

只有这些人,才有资格左右一个王朝的发展。

正是这些人,支配天下黎民百姓的性命与未来。

容悠双手互握合于胸前,微微低头。

“父亲,早安。”

容渊简简单单嗯了一声,算作应了。

没有丝毫停顿,容悠简单向户部、礼部、兵部、刑部、工部尚书问了声好。

不到片刻功夫,几位手握兵权,平日素来与文官不对付的尚书大人被容悠刷足了好感。

文官,并非无用之人嘛。

至少他们现在很享受被容悠戳心窝的夸赞,吹捧。

而这些尚书之中最喜欢容悠的,当属兵部尚书。

怪不得那些文官都喜欢养女儿。

换做是他,他也乐意娇养这样的宝贝啊!

“这容千金好大的本事。”

群臣间,好几道隐晦的目光飘向礼部尚书。

礼部尚书面色阴郁,对旁边的官员低声耳语一番。

手下官员得了指示,侧身向前两步。

中年男人清了清嗓子开口道:“久闻容尚书千金拜在黄山全真派老天师门下学艺已久,不知容千金能否当着几位大人的面,给本官露上两手,开开眼界?”

众人一静。

容渊冷眼看着中年男人站出来呛声,缓慢握紧了拳头。

露两手?

你当他的宝贝千金是墨楼戏子?

三品巡盐御史听到耳边传来群臣的嘀咕声,自己也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目光死死盯着前方的容悠。

“你这……”

兵部尚书刚要为容悠说话,就被一旁的刑部尚书拉住了。

“您是?”

容悠用余光看了眼老父亲的反应,从容不迫走到了三品运盐使面前停下脚步。

“我乃朝廷三品巡盐御史,容千金久居深山,没听过本官的名字再正常不过。”

几位为人正直的大官面露不屑之色,这种收人钱财办事的狗腿子,也就只有礼部尚书喜欢。

容悠好像对巡盐御史的官职不感兴趣,接着开口道:“容悠对道教的本事谈不上精,眼下还要面见惠妃娘娘,实在抽不开身。

“不如这样,容悠给巡盐御史大人看看脉象如何?”

群臣听到容悠不愿当众显露道门术士,有些失望。

巡盐御史没多想,点头答应了容悠的请求。

反正在他心里,无论容悠脉诊本领如何,他只要死不承认就行。

见巡盐御史答应。

容悠从腰间荷包里拿了一根银针,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扎入巡盐御史伸出的右手掌心。

容渊一噎,呛了口水。

群臣的心肝也跟着猛地跳动了两下,行医是这样行的吗?

巡盐御史:“!!!”

未等对方出口成章,容悠快速抽回银针。

巡盐御史掌心多出一个偏紫色的红点外,再无其他痕迹。

没流血。

这是群臣的第一反应。

你们黄山全真派弟子出门随身都携带银针的吗?

这是反应过来的群臣内心戏。

收回银针的容悠面色微僵,幽幽地看了巡盐御史一秒,开口道:“您要听真话吗?”

走神的官员回过神,屏息敛神。

巡盐御史摸着毫无痛楚的掌心,茫然回了一句,“要。”

容悠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中带着点点血丝的银针,满脸都是嫌弃。

“您平日是不是时不时慢咳几声,嘴中牙齿根部红肿,疼痛,有白色坑洞。”

“眼部有明显的畏光,早朝前眼睛也会有大量的黄色分泌物?”

熟悉巡盐御史的众臣:……

好像,好像都对的上?

顿感不妙的巡盐御史死鸭子嘴硬,仗着自己有礼部尚书撑腰,出声道:“是又如何?只要观察仔细,当然能发现本官身上的毛病。”

“那您可知,这是您伏在他人身下做小,染上脏病造成的?”

“噗!”

满朝文武震惊。

鄙夷,惊讶,惊恐混杂的眼神宛如刀割,迫使怪癖被揭露的巡盐御史站不稳脚跟。

这样劲爆的事情被容悠捅了出来,就连想开口帮巡盐御史的礼部尚书也不得不闭上眼睛,佯装假寐。

“你!你!”

不知是染上脏病到了晚期,还是心火烧的太过旺盛。

这位巡盐御史一个不稳,跌在了地上,昏死过去。

恰巧把掩藏在宽大官服下溃烂的肌肤,暴露在众人的视野里。

这下哪怕巡盐御史醒过来,也没有办法与容悠辩论了。

毕竟众官不是瞎子。

尤其是略懂养生之道的文官们,一眼就能看出巡盐御史确实染上了脏病。

再结合平日巡盐御史老是扶着腰,揉着臀部的种种迹象来看……

容悠,医术尚佳!

一些有利可图的文官想着明日如何参巡盐御史一本,从对方身上扒下来一层皮。

另一些人则是饶有兴致邀请容悠有空的话,一定要去他们府上多坐坐。

比起道家的玄学术法,这些官员更能接受容悠在山上学会了医术。

甩针入穴,可不是寻常人能够掌握的。

对此,容悠一一应下。

闹事风波结束。

走进偏殿的容悠看见一位坐在朱红色贵妃椅上,周身气场很温和,贤良的女人。

容悠抬头打量女人的功夫,女人也在打量容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