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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楚同志,杜同志,还真是你们啊!”

回程的路上就剩下了韩哲一个,老三的那个手下也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把他叫走了。

他倒是碰到了王琨,王维安以及严正几个。

可和他们没什么说的,他就先回来了。

“你谁啊?”

杜兰英一看是个男的!

还是个男知青!

她防范的小雷达当即就点亮了。

快走一步,身形一侧。

她和楚清鸢差不多高,但她比楚清鸢要圆润,这样一来,倒是将将的把她挡住了。

“哎,你这个小同志,咱们都在一个村里住了那么久了,你还不知道我是谁?”

韩哲是谁?

眼珠子一转他就知道这姑娘在想什么。

这可真是。

他知道什么锅该配什么盖。

就楚姑娘这样式的,他觉得自己没有那个福气,必然敬而远之。

倒是这个小丫头,偏圆的小脸,灵动的大眼睛,容色清丽,赤诚纯真。

他觉得自己心跳有点儿快。

“咳咳,既然你们不认识我,那我就正式的自我介绍一下。”

他说得正经,其实也没多严肃,一边走着,眼角眉梢带笑。

“我叫韩哲,今年正好二十。

从京都来的,去年才到这里当的知青。”

说着他推推眼镜,转头看向杜兰英。

“我知道你们,村里开会的时候见过。

以后咱们就是交下友谊的好同志,以后一定要互帮互助啊!”

他长得好看,一双狐狸眼,不笑都勾人,这会儿柔风细雨嘴角带笑专注的看着她。

杜兰英觉得自己脸有些热。

手腕一凉。

激灵灵她打个寒颤,被迷得五迷三道的脑子,清醒了。

小心翼翼的瞄了阿鸢一眼,却没想到看到的是阿鸢眼中对自己的包容与担忧。

楚清鸢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让她冷静下来,不要热血上头,冲动行事。

杜家的这位姑娘。

是有那么一点子颜控在身上的。

哦,有时候还不止一点儿。

但她绝对没有干涉她交朋友的想法,别人的话,她总要好好查查,司峦骁的朋友,至少人品应该是没问题的。

“好,好吧。”

杜兰英脸像个大苹果一般的低了低头,想到阿鸢就在她身后,她又抬起头。

目光坚定大大方方的和他对视着:“韩哲同志,以后请多指教。”

这一下,弄得韩哲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是看着挺成熟,那是因为他是家中老大,性格方面也有一部分原因。

这也是他第一次这么和女同志说话。

“好,好的……”

看他这样,楚清鸢忍不住侧过脸,嘴上挂着笑。

还以为他有多厉害!

原来是装相。

这一下不仅杜兰英脸红了,韩哲也不遑多让。

不过他马上的就端正了态度,对她们郑重的承诺:“杜同志,楚同志,以后你们有什么事儿都可以到知青院找我。

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不会推辞。”

他面对楚清鸢的时候面容严肃到就差立正敬礼,也不知为什么,明明她一句话都没说,但对上她的眼睛,他就是有些打怵。

“听说你有空的时候喜欢上山打些小动物。

以后再去记得叫我一声,我身手还行。

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一定不会让任何东西伤害到你的!”

说话的时候,他走在一边侧目低头看着她的眼睛,语气带着商讨保证,好听极了。

“哦?那行,等过几天没什么事儿,我一定叫你。”

楚清鸢脚步放缓,莫名的觉得自己有些亮!

从后面看,男子俊朗多智,眼神温和,女子清纯灵动,抬头欢笑。

还挺养眼。

“好了,就这么说定了,你先走吧。”

不知不觉的就到了寨子前面的石子路,杜兰英要送阿鸢回家了。

“那,再见。”

“别忘了叫我啊!”

“知道了。”

~~~ ~~~

饶是有八百个心眼子的韩哲,面对这种陌生的情绪,也是人生里面的头一遭。

唯一能说上话的老三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晚上他独自躺在床上,眼前闪动着那女孩亮晶晶的眼睛,他有些睡不着。

怎么会有这样干净纯透的眼睛!

真是,让人向往。

~~~ ~~~

年三十。

也不用贴窗花,不用贴对子,一早从空间里出来的楚清鸢也不用准备年夜饭。

家里面每一处都一尘不染,还不用收拾屋子。

站在明亮宽广的堂屋里,耳边寂静无声,一时她还真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些什么?

总觉得自己好像,

有点儿孤独……

……

“当当当!”

“阿鸢啊,你在不在?邮差来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

阿卜阿公大声呼唤自己的声音似是透过时空穿梭而来,闭眼昂头坐在摇椅上的楚清鸢稍微动了动。

刹那间,满室鲜活。

“来了。”

几步过去将门打开:“阿公,新年好!快进来坐。”

招呼阿卜一声之后她又看向一旁的邮差:“叔,您也新年好!进来坐会儿?怎么今天还工作呢?是轮休吗?”

要说消息灵通除了田间村口,再有就是赤脚医生和邮差了。

这位中年大叔显然也是知道小楚同志家里都是什么情况的。

“不了,不了。

还有几封信没送完。

来到年了,这里面说不定就有外地的亲人对家人的问候。

我得趁着还没过年把它们都送出去。”

“小楚同志,这里还有你一个包裹。

我今天东西不多,就给你带过来了。

你签收一下。”

楚清鸢凝神扫视一眼,就知道里面大概都是一些什么东西。

没急着签收,她脚步匆匆的走了回去:“叔,您等我一下。”

也就两分钟,楚清鸢端着个搪瓷缸子回来了。

军绿的色泽,上面带着红星和一句标语。

“叔,这天湿冷湿冷的,您辛苦了!喝口水,暖一暖。”

听她这样一说,中年邮差心里更加熨帖,本来看这孩子说话客气有礼就讨喜,这会儿更是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在加深。

“不辛苦!为人民服务!”

他立正站好行了一礼,才接过缸子。

趁着这功夫楚清鸢也把包裹签了,把笔还给了他。

这时邮差憨厚的脸庞有些发红:“小同志,你这可是糖水!你看,这怎么好意思……”

他双手端着喝光了的水缸子有些拘谨,都喝到嘴了他才知道小同志给加了糖,他又不能还回去,只能是大口大口的都喝了。

“叔,客气啥?就是暖暖身子。”

暖!

心里都暖!

怕在小同志面前失态,不太会说话的他又敬了一个礼,骑上自行车动作飞快的就没影了。

“阿卜阿公,咱们进去坐。”

邮差没走,阿卜就一直没走。

“不了,阿鸢,你真不到阿公家去过年啊?”

大家都邀请过她,可她并不想到旁人家。

“没事儿,阿公,我自己能行!我好着呢!”

见她确实不像是在强颜欢笑,阿卜又嘱咐了几句才回家。

这一过年寨子上,家里的事儿都不少,有些不盯着他也不放心交给旁人。

目送阿卜走远,楚清鸢关好门。

现在能给她邮寄东西的也就是她爸妈了,就是不知道这是他们什么时候寄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