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澜庆幸她还没与两位管事说红薯的事儿。
镇南关恰好可以种植土豆和红薯,小麦。
镇南关干旱,种不成水稻的,水灵珠改造环境至少需要十年。
红薯是极好的作物了,它的叶和杆也可以用来做菜。
还可以做菜干,土豆也算是很多样性的物种,百吃不厌。
裴澜做的这一切并没有强行让别人种植她给的作物。
今年只有一些军户愿意和裴澜种植土豆和红薯。
“你也别太辛苦了,爹还是养得起你,乖乖多吃些。”裴元庆心疼道。
“也不算辛苦,又不需要我上手干上一天,重要的是儿不想看爹天天饿肚子打仗,朝廷送来的是什么破粮,有陈粮就算了,还有发霉的。”
说起这个裴澜一肚子怨气,她爹效忠的皇帝就是这副德行,想当初谢有昭之后的皇帝在她活着的时候也算听话,真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等到了七月份收获之时,那些曾经不愿尝试的人们看到了军户们的成果。
而此时,裴澜早已准备好了下一步计划。她决定将这种成功的种植模式推广到整个镇南关,让更多的百姓受益。
于是,她开始在土豆和红薯可以收获之时每日煮一大锅与人品尝。
“这这这,这东西真好吃,这叫红薯真甜啊,如蜜一般。”
“这个土豆也好吃还放了盐,我还想吃呢。”
“听说裴小姐给我们免费发种子,十月份还能再种一茬儿呢。”
“来年收成了只需还种子和种子的三成。”
裴澜见状很满意,这几人都极不错。
万千生态,有人想去领种子,也有人嫌贵不想去。
“妹妹怎么不直接免费?”
“二哥免费的不值钱。”
“哦。”
免费的不值钱,这句话很有道理,若真免费得了什么好东西,是他他也不敢置信,裴青柏这样子想。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百姓加入了种植土豆和红薯的行列。镇南关的土地上,绿意盎然,一片生机勃勃。
在收获的季节,丰硕的果实让人们笑逐颜开。新的种子带来了希望,当前社会没有谁不希望吃饱。
吃饱对裴澜来说是极容易的事儿,对镇南关甚至于其他地方的百姓来讲都奢望。
裴澜的努力得到了回报,今年七月份裴澜探查了镇南关以南的地方,土质略黏湿,土地不再是一片沙子。
“这片地方何时变了。”裴青柏等人也疑惑。
“哥哥再种植些吧,这地空着可惜。”
裴青松不敢置信,沿着曾经都是沙子的地方跑了一天的马。
至少向外延了有百里,这是多大面积,若是全种上了红薯,土豆能养活整个镇南关还有结余。
裴青松不敢置信,他们可以自给自足了。
也许镇南关可以向后移一移,也许还能建造新城。
百姓富裕了,许多人想的是,他们想娶房媳妇儿,生孩子很朴实无华的愿望。
孩子能带来更多的生机,也会促进一些发展。
裴澜称此开了更多铺子,多是吃喝衣食之上的。
明年已是十六的裴澜收到了母亲江如烟的信。
大意是让她回京相看了,京中儿郎相对家庭更好一些。
她在镇南关的事儿才刚刚起步,可母亲也催的急。
“乖乖你娘已经是这个月第三封信了,若是可以你留下几个亲信,随时写便可以了。”裴元庆满目不舍,这大半年来他与几个儿子回家顿顿有好酒好菜,日子好过的好了许多。
手下将军可羡慕他了,若不是不能一家子都在一起,他想一家子在一起。
京中四品以上武将,家眷必须得有人在京,这是规矩。
“妹妹你想种树,大哥哥会做你已经做了许多了。”
“二哥哥也一起。”
“还有我,让老四运一批土豆和红薯给你带回去,我都听说了你在上京开的铺子生意不错。”裴青柳提醒道。
“小弟会照顾好小七的哥哥们不用担心,爹和三位哥哥保重。”老四裴青竹抱拳一礼道。
“老四路上小心些,我闺女少了根头发,老子回来定要拔你小子的毛。”
“爹您就放心吧,我稳着呢。”裴青竹并不在意亲爹的凶表情,他不放这句狠话他还不习惯呢。
裴澜留了一个人在镇南关,是她培养的人之一叫蓝盔的一个男子。
“属下定不负所望。”蓝盔是裴澜自己买来的人中培养的。
蓝盔是其中的狡狡者,如蓝盔这般人也不少,这一次的机会也是他争得的。
蓝盔曾经不叫蓝盔是人家培养的护卫,那家人才开始用他们那批人就获罪了,他自己本就是奴仆出身,只求买主能好一些。
他们那批人遇上了这位主子,可以说是一生之幸,何况主子向来大方。
不得不回京的裴澜还是被接回京了。
这一次的回程很顺畅,四个贴身丫鬟也胆大了不少,眉眼之间明媚了许多。
这一日住客栈之时一行军士气势凌厉的进了客栈门。
此时裴青竹才与掌柜的交了客栈定钱,一百两银子。
“掌柜的歇脚住店还有房间吗?”
“军爷,小的刚定出去,要不您二位商议一下。”掌柜的见状满脸堆笑道。
“青山镇这地儿就一家客栈,大兄弟匀一半房给我们兄弟昨样,我们嘉裕关的回京述职。”
身穿黑色甲胄的小将,眉目凌厉长相方正。
“是陈国公世子陈延舟,便匀一半客房与你们。”
陈延舟很是讶然,半天才想起来道:“是裴家竹哥儿,没想到如今你也这般大了,险些没认出来。”
又欲要叙旧的陈廷舟被一旁轻咳声转移注意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老关你忍忍到上京再请医师给你治治,裕王殿下还没醒呢,现在要紧的是让他休息休息。”
一群兵士把人从马车上抬下来后,裴澜看到了裕王,眉目如画,棱角分明,鼻梁挺直,面色苍白如纸。
裴澜吃惊的是他与那一世的谢有霆长的极为相似。
掌柜的见两方人马没有争端,暗暗松了口气之余,又遗憾。
晚间子时裴澜听到外面的响动,和脚步声穿戴整齐随意挽了个发髻,便出了房门。
“小妹你怎么出来了?”
“四哥是出了什么事吗,怎的如此多的郎中?”
“那位裕王殿下余毒未清完,半夜全身发烫如火炭。”
“若是这一次过不了,可能会烧成傻子。”裴青竹无意中感叹道。
这位裕王可是中宫嫡子,排行第六已经十八,头上五个哥哥个个不是好相与的。
若是无意外裕王怕是栽了。
“四哥我有一颗救命药,我拿去救他好不好?”
“小妹你想好了,若是被其他皇子知道是你救的裕王,你势必会与裕王扯上关系。”
裴澜知道自己冲动了,可曾经那个谢有霆实在是太好了,她见不得这个与他相像之人真从云端到泥地里。
夏国历代皇权更替之时,皇子们互相之间都杀得很厉害。
这一世其实她该早早定下亲事,这一回她回京也没有多安全。
指不定会被哪个皇子算计了,为了让武安侯府绑上船。
“青竹你妹妹行吗?”陈廷舟着急问道。
“都说了是保命药,这都这样了,你还有法子,这小地方的郎中都被你弄过来了吧?”
陈延舟被问住了,他没有法子现在刻不容缓。
只能赌一把了,若是输了他们陈家也得做好准备,皇后姑母可只有这么一个孩子。
上官霆隐约中看到一身形纤细的人影,睁开眼睛才看清楚是个姑娘家。
姑娘的容貌娇艳端丽,倾城绝世他的毒发了伤口也泛疼。
表哥和手下将士下属也都着急上火,大半夜的吵醒了别人,那位同在一处的姑娘给他喂了一颗药后,他胸中不适之感顿生,不多时吐了些黑血。
然后他醒了,身上的伤药是那姑娘叫表哥来给他换的。
“多谢救命之恩。”上官霆声音沙哑道谢。
那药他用起来比他用过的伤药都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呐这个药再给你一颗你信我的话这颗药服下后以后大多数毒你都对你无用。”
上官霆不知道,为什么这姑娘会给他这么珍贵的东西,但他莫名信她。
陈廷舟来不及阻止,他就把药吃了。
两方人马在这休整了一天一夜,裴澜还在小镇上随意看了着,买了些自己喜欢的东西。
走时是一起出发的,裴青竹和裴澜两兄妹,也乐得多一队士兵保护。
此时的上京
“老六没事儿了,还与武安侯家的四公子同行了。”
“暂时不行动了,万一误伤了裴四我没机会拉拢裴家。”
皇子们各有异动,而裴澜不知道的是她将会是个香饽饽。
走了两个月到了京城后,裴澜看到了六哥和五哥。
“小妹你终于回来了,娘天天念叨你。”
“你这般狠心带小六不带我明明咱俩都是和你一起待了七个来月。”
江如烟眼眶红红的,抱着女儿哭了一通后终于松下心来。
她是真怕女儿随意找一个就想成婚,孩子不在眼前她终究不放心。
“多休息休息两天,与娘一同去参加宴会去。”
“好吧。”
江如烟也听出女儿的不愿,可女孩子终究是躲不过的。
早早能定下亲事来,也能早安心,她一介妇人没有那等心比天高的心态。
希望自己的孩儿的都能平平顺顺的。
各家花宴不断裴澜都与母亲去参加。在花宴上,裴澜结识了不少京城的名门闺秀。
她们或娇俏可人,或温婉端庄,然而裴澜心中却总是想起在路上遇到的裕王上官霆。
缘分总是奇妙的,在一次赏花宴上,裴澜与上官霆再次相遇。
上官霆对与裴澜的再一次相遇有高兴,有惆怅。
愁怅她的身份太过于高了,她的兄长们也过于优秀。
冬猎对于夏国来讲也是一个历来的活动了。
裴澜的骑装是墨绿色的,栗色的马显得裴澜多了几分英气。
狩猎开始陛下射死了一头鹿开头,对于贵族小姐们来说这等活动只不过是为了增加露脸机会。
追逐一只兔子的裴澜,杀死兔子正往回赶时。
“裕王殿下这下子看你怎么脱身,这回可没有人救你了。”
裴澜的马受惊后,发出了一声嘶鸣。
立时被一起围住的裴澜,防备的看着这群杀手。
“上一起杀了得了,放了她她去搬救兵去我等该如何?”
兵器相撞的声音,裴澜庆幸她不曾懈怠过。
“这小妮子会武可恶。”一个信号弹后不多时又来了更多杀手。
两个被逼至后山山崖。
“这下子好了,老子可以杀了你这小娘皮为我兄弟报仇。”
裴澜和上官霆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决定赌一下自己的运气。
风声呼呼的,上官霆把裴澜护在怀里。
两人垂直下落心里都没底,希望下面能有棵树或者是有个池塘。
冰冷的水淹没了裴澜的全身,两个人溅起几丈高的水花。
上官霆很庆幸自己学过泅水。
被带上岸的裴澜还有些睁不开眼睛,缓了好一会儿。
“咱们的俩的衣物都湿了,需要弄些柴火来烤干,穿湿衣定是会得风寒的。”
从披风到衣物全身都湿的透透的,裴澜格外难受。
“你在这待一会儿,我去拾取一些干柴来。”
“我不,我与你一块去。”裴澜一个人总觉得更熬不住,她现,冻的牙齿直打擅。
她现在就是个二流的武力,根本不是先天那样可以内力外放。
上官霆皱了皱眉,还是同意了,一个姑娘家大坻也是害怕的吧。
寒潭旁边还有个山洞有人生活过的痕迹。
上官霆捡来了一些干燥的树枝,在山洞中生起了火。火焰带来的温暖逐渐驱散了寒冷,裴澜的身体也渐渐恢复了些许暖意,为了早日能弄干衣服,裴澜决定好先烤披风。
“谢谢你,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恐怕撑不到现在。”裴澜感激地说道。
上官霆微笑着摇摇头,“不必客气,我们是一起经历了危险的人也算同甘共苦过。”
两人的目光在火光中交汇,一种别样的情感在心头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