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皇子云妄满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突突跳动。
脖颈处的青筋也根根暴起,仿佛一条条愤怒的小蛇在皮下扭动,嘶吼道:“不就是去救个灾吗?”
“怎就成了他扶摇直上的青云梯?就连清政王都站在他那边。”
那声音高亢尖锐,划破屋内死寂,尾音因极度愤怒而微微发颤。
脖颈上的喉结剧烈滚动,唾沫星子四溅。
说到此处,他猛地顿住,双眼圆睁,像是要撑破眼眶一般,死死瞪着眼前虚空,好似九皇子就站在那儿。
眼中的怒火几欲将空气点燃,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
表情扭曲得近乎狰狞,牙缝里挤出后半句。
“我平日里兢兢业业,桩桩事务亲力亲为,苦心经营人脉,积攒威望。”
“如今,全成了无用功?我可咽不下这口气!”
言罢,他胸脯剧烈起伏,像是汹涌澎湃的海面。
衣衫被大口大口喘出的粗气,撑得鼓鼓囊囊,领口处的衣扣都似要被崩开。
双手如铁钳般瞬间攥紧椅背,指节处的皮肤因用力过度迅速泛白,隐隐能听见骨头“咔咔”作响。
手背的青筋狰狞暴起,蜿蜒扭曲,粗得仿若一条条愤怒蠕动的黑蛇,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云妄脚下的步子急促凌乱,整个人仿若失控的陀螺,疯狂地来回摇晃着椅子。
椅子腿与地面剧烈摩擦,发出刺耳声响,在光洁的地砖上划出一道道深痕。
扬起些许尘土,仿若要借这剧烈动作,将满心的愤懑,不甘一股脑宣泄殆尽。
身旁亲信一直如一尊沉默的暗影,候在十皇子云妄侧旁,大气都不敢出。
待瞧见云妄瞬间暴起,满脸戾气的可怖模样,他心头猛地一凛,仿若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心脏。
寒意从脚底“嗖”地直蹿脑门,头皮发麻,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
可多年伴主的谨慎,让他不敢流露半分惧意,脊背挺得僵直,仿若被嵌入了一块铁板,暗暗攥紧拳头。
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指甲几乎嵌入掌心,强压下心头慌乱。
暗暗告诫自己:此刻千万不能露怯,否则脑袋怕是要搬家。
紧接着,他微微弓着身子,身形尽量压低。
脚步轻悄得没有一丝声响,仿若暗夜潜行,生怕惊动人的老鼠。
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往前挪,缓缓凑上前去。
走动间,还不时警觉地瞥向四周,耳朵高高竖起,不放过一丝动静,活脱脱一只谨小慎微的狡黠狸猫。
凑近时,他才微微抬头,额头上冷汗顺着鬓角滑下,却顾不上擦拭。
眼神阴鸷仿若暗夜毒蛇,瞳仁幽深得不见底,仿若无尽黑洞,暗藏着算计与狠辣,丝丝寒意从中散发出来。
他咽了咽口水,润了润干涩的喉咙,压低声线,声音带着几分讨好的谄媚与刻意的神秘。
献计道:“殿下,九皇子此番救灾归来,那可是出尽了风头。”
说着,双手不自觉比划起来,脸上满是夸张的神色。
“您是没瞧见呐,百姓们把他当再生菩萨。”
“大臣们也跟被灌了迷魂汤似的,整日围着他转。”
“整个朝堂都被他搅得风云变色,已然成了您上位的绊脚石。”
言罢,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快速扫了一圈四周,脑袋像灵敏的风向标。
确认无人后,声音愈发低哑,几近耳语,身形又凑近几分,几乎要贴上云妄。
嘴里呼出的热气都喷到对方耳畔,还带着一丝谄媚。
“如今朝堂上下,谁人不夸他,捧他?那些个大臣见了他,眼里都放光,好似瞧见了稀世珍宝。”
“长此以往,必成心腹大患呐。”
说着,他又偷偷瞄了云妄脸色,见对方并无厌烦之色,微微松了口气。
咽了咽口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仿佛下定狠心要促成此事。
只见他微微眯眼,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继续道:“咱们可得早做打算,要不……”
说到这儿,故意停顿一下,眼神闪烁,观察云妄反应。
见其并无抵触,才压着嗓子,从牙缝里挤出后面的话。
“寻个偏僻路段,派几个身手利落的暗卫,给他来个‘意外’?”
“做得干净利落,神不知鬼不觉,便能除了这心头大患。”
“到时候,这朝堂上就没人能挡殿下您的路了。”
说罢,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冷笑。
仿若已然瞧见九皇子倒在血泊,云妄顺利上位的画面。
十皇子云妄原本仿若燃着熊熊怒火,能将周遭一切焚烧殆尽的双眸,刹那间骤冷下来。
仿若寒星利刃,瞳仁里毫无温度,只剩令人胆寒的凛冽寒光。
刹那间寒光毕露,如实质化的冰锥,直直刺向身旁亲信。
被这目光扫到的瞬间,亲信只觉周身血液都被冻住,脊背发凉,寒意直透骨髓。
云妄双唇紧抿,嘴角微微下撇,勾勒出一抹狠厉弧度,从牙缝间一字一顿狠狠挤出:“哼,正合我意!”
每一个字都仿若重锤砸地,咬字时腮帮高高鼓起。
肌肉紧绷得如同坚硬石块,脖颈处青筋暴起,蜿蜒扭动。
脸上的冷峻仿若寒霜凝结,犹如三九寒冬里最凌厉的冰雕,散发着森冷杀意。
紧接着,他鼻翼急剧翕动,大口喘着粗气,嘶吼道:“他既敢挡我路,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我为这储君之位,熬过多少个日夜,殚精竭虑,机关算尽,连睡觉都不敢踏实合眼,就怕错失一丝机会。”
说着,他双手握拳,在空中挥舞两下,带起呼呼风声。
“怎能让他半路杀出,坏了我的好事!这次,定要让他有去无回!”
言罢,他猛地一脚踢开身侧椅子,那椅子“哐当”一声轰然倒地。
在空旷屋内撞出悠长回音,仿若死亡丧钟敲响。
随后,他整个人仿若被复仇怒火驱使的魔神,大步流星走向兵器架前。
每一步落下,都震得地面微颤,仿若战鼓擂动,衣袂烈烈作响,气势汹汹。
脚下扬起细微尘土,彰显着他决绝的杀意。
到了兵器架边,他抬手一把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那匕首出鞘瞬间,仿若一道冷冽闪电划过,“嗖”的一声,寒芒耀眼,映亮了他满是戾气的脸庞。
额头的冷汗被寒芒映照得晶晶亮,却丝毫不减他眼中的凶狠。
紧接着,他高高举起匕首,手臂上肌肉紧绷鼓起。
仿若一条条愤怒扭动的蟒蛇,蕴藏着无穷力量,狠狠扎入桌面。
“噗”的一声闷响,匕首没入大半,木屑四溅。
刀身嗡嗡颤动,似不甘被困,又似在预示一场,血雨腥风即将无情掀起。
云妄攥着刀柄,指节因用力过度泛白,咔咔作响,手背上的青筋依旧暴突,好似要撑破皮肤。
此时他心底暗忖:九哥,莫怪我无情,这朝堂之争本就残酷至极,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待我解决了你,往后这大启江山,便该有我云妄的名号!
这般想着,他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森冷笑意。
仿若已瞧见九皇子倒在血泊中,鲜血汩汩流出,四肢瘫软的惨烈画面。
笑意里透着阴狠与得意,那是即将手刃对手,迈向皇位的扭曲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