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的大臣们听闻,纷纷面露惊讶之色,嘴巴微张,眼睛瞪大,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
随后,赞赏之色渐浓,众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对九皇子的作为赞叹不已。
启帝原本平静的面容微微皱眉,那眉心处形成了一道浅浅的沟壑。
眼神中带着一丝疑虑,问道:“清政王,你所言可属实?莫要夸大其词,欺君罔上。”
顾九黎再次迅速而恭敬地行礼,身体前倾,额头几乎触碰到地面。
随后直起身,眼神诚挚,恭敬地回道:“陛下,臣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
“九皇子此举,尽显皇家风范与仁爱之心,犹如古代贤君现世,心怀天下苍生。”
“臣以为,当对其予以嘉奖,如此方能激励他继续为我朝效力,为百姓谋福祉。”
“成为众皇子之楷模,引领我朝走向繁荣昌盛之路。”
一旁的丞相,白发苍苍,面容慈祥而睿智。
他缓缓捋了捋胡须,那胡须在手指间顺滑而过,点头说道:“陛下,老臣也觉得九皇子此次,作为可圈可点。”
“有勇有谋,心怀大义,若加以悉心培养,日后必成大器。”
“定能为陛下分忧解难,为我朝江山社稷添砖加瓦。”
其他大臣们也纷纷点头,齐声附和,朝堂之上一片赞誉之声。
启帝沉默片刻,那片刻的寂静仿佛能让时间凝固。
他的眼神深邃而难以捉摸,思索良久后说道:“九皇子之功,朕已知晓。”
“然兹事体大,待进一步核实后,再行定夺。”
顾九黎心中一喜,仿若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在眼前闪烁。
他知道事情正朝着,谢如嫣期望的方向稳步发展。
他赶忙说道:“陛下圣明,臣相信陛下定会做出公正的决断。”
他偷偷地,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启帝的表情,那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与忐忑。
心中则暗自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思索着如何巧妙地推动局势。
以确保九皇子能顺利踏上,成为继承人的道路。
从而为谢如嫣实现她那,精心筹划的复仇大计奠定坚实的基础。
他的思绪如同脱缰的野马,在脑海中奔腾不息。
每一个细节都反复斟酌,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影响结果的因素。
朝堂之上,顾九黎一番举荐九皇子的陈词,落下帷幕。
那余音仿若还在,金碧辉煌的大殿内幽幽回荡。
七皇子云岸的府邸内,气氛凝重得仿若浓稠的墨汁,丝丝压抑肆意弥漫。
此刻正被一场无形,却狂暴的风暴狠狠席卷,屋内陈设七零八落,一片狼藉景象。
雕花窗棂透进的微光,都似被这汹汹戾气吓得黯淡了几分,哆哆嗦嗦地洒在地面。
云岸脊背僵直地坐在那张檀木太师椅上,双手紧攥着扶手,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凸起老高,恰似嶙峋怪石。
探子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战战兢兢汇报朝堂之事,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的哭腔。
云岸起初还面色阴沉地静静听着,可越听,那脸色就越发铁青,仿若被寒霜迅速裹了一层又一层。
待探子话音落下,云岸瞬间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嗖”地一下从椅子上弹起,身形因盛怒而剧烈颤抖。
他怒目圆睁,原本温润平和,常含笑意的眼眸,此刻像是被恶魔附了体,熊熊怒火于其中肆意燃烧。
那灼人的火苗几欲喷射而出,死死盯着面前雕花繁复,却无辜沦为他泄愤对象的桌案。
紧接着,他高高扬起右臂,宽大的衣袖裹挟着呼呼风声,如同一面黑色旗帜烈烈舞动。
猛地一挥袖,动作迅猛又决绝,带起的劲风把周边垂落的帷幔,都吹得狂乱飞舞。
桌上的茶盏,书卷瞬间遭了殃,被一股脑扫落在地。
茶盏碎裂,发出一连串尖锐刺耳,仿若鬼泣的声响。
书卷四散翻开,书页在风中无助地翻卷,飘零。
云岸此时全然失了平日里的矜贵仪态,额头上青筋暴起,一跳一跳的,好似几条愤怒的小青蛇,在皮下蜿蜒扭动。
他向前跨出一大步,那架势像是要把眼前的空气都撕碎,怒吼道:“那九弟不过是个宫女生的贱种!”
话语从牙缝中挤出,每个字都裹挟着浓浓的怨毒与不甘,仿若淬了剧毒的利箭。
稍作停顿,他又脖颈青筋凸起,满脸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好似要爆开一般,继续咆哮。
“何时竟有这般能耐,还拉拢了清政王为他站台!”
吼声震耳欲聋,裹挟着他满心的愤懑与嫉恨,声波滚滚,震得房梁都似微微颤抖。
角落里悬挂的几盏宫灯,也跟着晃荡起来,光影摇曳,更添几分慌乱气息。
在心底,云岸的怒火仍如翻江倒海般汹涌不停。
他暗自思忖,自己母妃出身高贵,外祖一族在朝中根基深厚。
平日里他走到哪儿,不是被人前呼后拥,阿谀奉承,何时受过这等窝囊气?
那九弟,向来默默无闻,像个隐形人似的。
如今却靠着不知什么手段,攀附上清政王这棵大树,在朝堂大放异彩,把自己的风头全抢了去!
越想,他心中的恨意便越浓,眼神愈发凶狠。
暗暗发誓,定要让九皇子为这“僭越”之举,付出惨痛代价。
绝不能眼睁睁看着,本属于自己的荣耀,地位,就这么被轻易夺走。
一旁的心腹谋士苏文礼,自七皇子云岸雷霆震怒的那一刻起,额头上便瞬间沁出了细密汗珠。
他那身湖蓝色的儒衫,后背处已然被汗水洇湿了一大片,紧紧贴在脊背上,透着几分狼狈与局促。
苏文礼弓着身子,那弧度夸张得好似被重负压弯的竹竿,脊背高高耸起,身形畏缩。
双腿也像是没了力气,微微打着颤,一步步战战兢兢地往前挪。
落脚时轻得生怕惊起一丝尘土,每一步都透着十二万分的谨慎。
待走到近前,他双手迅速交叠,高高举起,恭恭敬敬地作揖,手臂还因紧张而不自觉地轻微抖动着。
作揖的幅度极大,脑袋都快埋到了地面,额头几乎要触碰到自己的鞋面。
眼神闪躲游离,根本不敢与云岸那喷火的双眸对视。
眼珠子慌乱地左顾右盼,偶尔快速地瞥一眼云岸的衣角。
又赶忙移开,像是那目光多停留一瞬,就会被怒火灼伤。
苏文礼紧咬下唇,嘴唇都有些发白了,喉咙艰难地滚动了几下。
吞咽着唾沫,才鼓足勇气,用那颤抖得如同深秋落叶般的声音,小声劝道:“殿下息怒。”
话语出口时,气息都有些不稳,音量轻得好似微风拂过,生怕一个不小心,再度撩拨起云岸的怒火。
稍作停顿,他微微抬眼,快速地瞅了瞅云岸愈发阴沉的脸色。
又迅速垂下眼帘,接着说道:“眼下清政王风头正盛,权势滔天。”
说这话时,他眉头紧锁,满脸的忧色,额头上的皱纹因愁绪而深陷。
眼中满是忌惮与敬畏,仿佛此刻顾九黎就如同一座巍峨大山,横亘在眼前,压得人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