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敲在后脖颈的攻击，力道着实不轻。
挨了这一下，寇茹当时眼冒金星几乎就要直接栽倒，好在虽然冲浪招式没有彻底用出来，但已经聚集出来的水分子已经能扶住她的身体。
可她刚被水流托扶住，身后竟然响起了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声音来。
“潮旋。”
黑红色的能量模拟出流动的形态，从四面八方向寇茹包围过来。
“这到底——”
顾不得反应到底发生了什么，寇茹手掌透过水浪拍在地上，洪流登时破开地面将她带上高空，躲开了四面八方涌来的黑潮。
踩在浪头上的寇茹趁这喘息机会连忙划过腕带再一次换回超能形态。
“百变怪？”
“你这个混蛋用百变怪和人类合成？！！！”
面对寇茹的指责，空木连忙反驳她道。
“是基因！是百变怪的基因！我只招募自愿为世界献身的人类！可惜到现在都没有一个人有着那样的觉悟...”
空木博士后半段嘀咕的话寇茹没有听到，现在她也没时间去在意那个家伙了。
按在潮头的她刚换完形态，脑后就感到一阵风拂过。
仓皇之下，她只能用瞬间移动往下闪烁。
“啧——”
半空中转过头去看，她刚刚察觉到的果然是那不知怎地学会她瞬间移动的毁灭者。
后者此刻正处于刚落下鞭腿的姿势。
“要不要连出招顺序都模仿下来啊...干！”
寇茹话没说完，就见脚下瀑布洪流污染成黑红色的对方朝她举起手，遥遥握住——那正是她用潮旋的起手姿势。
黑红色的能量流带，打着旋朝脚刚落地的她扑来。
“靠！！”
寇茹没有第一时间开口问系统，因为她知道，对方既然选择帮她压制负面效果而不是直接代打，那除了任务模式的束缚以外，多半也存着磨练她技巧的心思。
瞬间移动用一次少一次，寇茹看出对方模仿出的潮旋有着几处明显的疏漏，手掌划过腕带，她的身体瞬间缩小不少，借此灵巧的翻滚出潮旋的范围。
污染之潮在她身后合拢。
一招接着一招，寇茹脚下的地面忽的开始震响。
她连忙飞奔几步，扑向一旁，在她身侧黑红色的洪流冲天而起。
短暂的过了几招，寇茹摸清了这毁灭者的性子，也基本明白了她的攻击节奏。
躲开毁灭者模仿出的攀瀑后，她站在原地，眼睛紧盯着不远处缓缓从潮头落下来的那人。
对方既然与自己的攻击方式、招式顺序都一模一样，那她下一秒瞬间移动后应该还是——
寇茹眼睁睁看着对方快跑几步朝自己冲来，姿势和她一模一样。
‘四步、五步...就是现在’
寇茹猛的回过头，被黑红碎屑包裹着的毁灭者果然如她所料，甩腿从天而降。
她有诸多招式足以应对，但却手一抬，从指尖变出一张粉色大布来。
这是妖精形态下，唯一变数较多的防守招式——‘戏法防守S’。
这东西即便对方还能模仿，但下一次寇茹还能用出其他戏法来。
毁灭者一腿落在布上，打了一空的同时，想要抽身视线却被大布遮挡，只能随惯性落地，可脚下坚实的地面当她落下的瞬间竟然柔软做泥，一脚下去，连带半个身子全砸进地里。
床单似的大布缓缓落在，露出半个身子没入地下的毁灭者来。
她眼看着重新变成黑发少女的寇茹，伸手向她胸口递来一道银光。
黑红色的碎屑满天扬起，她学着寇茹的声音，学着她说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字。
“...靠。”
银光划过胸口，见对方受击后垂下头去，失去了战斗能力，寇茹立马止住了打算再补刀一次的姿势，深呼了一口气，在心底说道。
‘扫把小姐，检查一下结束了么？顺便看看她身上的污染能不能去除？’
『我看看——不好，还没有！！快闪开！！！』
扫把小姐焦急的呼声到底还是晚了一秒，污浊的污染浊流，以毁灭者为中心扑向了四周。
而停在对方面前的寇茹正是首当其冲。
污流将她冲飞。
半个身子陷入地面，原本应该失去战斗能力的毁灭者，身体忽然不停变化起来，她不再保留人形，肉身化作橡皮泥一样的物质，不停出现各式各样千奇百怪的宝可梦。
百变怪的脸、豪力的手臂、电击兽的尾巴、妙蛙种子的花苞——
畸形、扭曲、邪异。
再多负面的描述对她都不为过。
『这家伙...简直就是寇茹青春版』
双手拄着浊流，被污染覆盖的身体，即便有压制负面感知的系统帮助，寇茹还是感觉到了轻微的火辣刺痛。
‘喂，开玩笑能不能看看场合...’
『我可不是开玩笑，这所谓的毁灭者被空木用各种基因改造出来，勉强靠着污染才平衡了体内的稳定，现在被你一打，更多的力量涌入身体，平衡被打破，整个人就崩溃了』
『听起来是不是觉得很熟？』
‘你说过我体内也堆了许多宝可梦的基因...’
『是传说宝可梦！』
扫把小姐在她心底帮她纠正了一遍。
眼看对方畸变的速度开始变快，体型也越来越大，寇茹顾不得在心底和扫把小姐争辩，开口说道。
“先别说那些了，我现在要怎么办才能让她停下？！”
『放着不管就行，全是一些普通宝可梦的基因，过一会她自己就炸了，到时候你自然...』
“那个人，你觉得她有意识么？她活过么？”
『...』
寇茹口中的那个人，指的当然是那位通过各种基因甚至人类基因，被合成出来的‘古代文明毁灭者。’
她在模仿，也说了话，而且身上和寇茹一样面临着近乎同样的问题。
如果还有挽救的可能——
『呃、也许？大概？没准？』
『嗯...反正要是这么爆炸下去，她是彻底没救了，但就算你现在做点什么，她体内的人类基因要是不多，那样也不会残留多少意识，救回来的也就是个——』
“不、不、又是这样、又是被污染崩溃...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
“菊草叶也是、你也是？！”
“这简直是诸神对我的诅咒！祂禁止我行使造物主的权利！为什么！！为什么！！！
“你不能死，你是证据、你是末日的证据！！！”
“留下来...求你留下来...”
停下心中争执，她看见空木博士哀嚎着，长跪在地。
最后近乎绝望的他双目赤红看向寇茹。
“救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