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逛了几家4S店,内心一向强大的医生,心态有点崩了!
坐在快餐店里喝着冰可乐,李亦浓开始肆无忌惮的抱怨:“这些销售怎么回事?咱俩看起来很穷吗?”
言杉满脸无所谓的样子,仿佛是已经很习惯被卖大件商品的人慢待:“别在意,不是咱俩看起来买不起,是咱俩看着不像买车的顾客,像闲逛的顾客。”
“为什么?”李亦浓叼着吸管,很不服气。
“你没看见吗?别的顾客,要么是夫妻组合,要么是父母带着成年孩子的组合。放在销售的视角,咱俩就是一起逛逛看的闺蜜组合。按照他们的经验,咱俩这种顾客,相中了样子,回头还要再着带老公来,那才算是正经顾客。”
“也有点道理,也有点歧视!”
“别上纲上线的……”言杉伸出手,摸了摸女朋友的头顶:“销售嘛,都是这样子。有限的时间,追求更高的成交率,接待了咱俩,就要放弃接待其他顾客的机会。”
“那怎么办?”
言杉看起来很有经验:“自己看呗,反正咱俩也是只挑样子。销售真的给你介绍起参数和工艺来,难道你能听的懂?反正我听不懂……”
“那倒也是。可是还价的事情怎么办?每个销售过来都匆匆忙忙的报个指导价就跑了,没人接咱俩还价的茬。”
“放心吧,还价的事情交给我。今天咱俩就只挑看起来最喜欢的车,回家后我在汽车网站上随便咨询客服几个问题,自然就会有线下的销售给我打电话。然后咱俩再被约进来,就变成销售眼里的正经顾客了。”
“真够烦人的!”李亦浓经常着急,但很少生气,生起气来竟然略带些可爱的感觉。
晚上回到家,言杉双肘撑在写字台一角,抱着手机和平台上的客服聊着有的没的,乖乖执行着自己的计划,
李亦浓占了大半个写字台,手上翻着比字典还厚的胸外科医书,一会儿狂写笔记,一会儿敲电脑查资料。
“搞定了,明天上午9点半,咱俩再去4S店,就能拥有一位殷勤备至的销售了。”言杉放下手机,自己给自己捏了几下颈椎。
李亦浓笑着站起来,准备帮病号解决一下急诊:“你好像很习惯被这样对待,不气不恼,有点不像你的脾气。”
言杉闭上眼睛,享受着急诊科医生的推拿手艺:“我买房的时候,才气人呢!”
话音刚落,说的人和听的人都怔住了……
“你住的那里,不是租的吗?”李亦浓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是租的……”言杉操控着自己的语气,尽量显得自然一些:“买的房子快入夏的时候才装修完,晾甲醛呢,入冬前才能搬进去。”
“哦,没听你说过。”李亦浓说不上介意,但也并非毫无情绪。
言杉不准备继续聊这个话题,再多说几句,就会牵扯到同居场地的问题。她还没有想好要不要让李亦浓搬进去和自己一起住,因为她还没有从李亦浓身上找到那种相伴余生的感觉。
被前女友的新欢撵出来过,给前女友邮寄过行李,把前女友的一切扔进过垃圾桶。这三件事情里的任何一件,言杉都不想再经历第二遍。
哪怕现在她住在李亦浓家里,也保持着每两周回一趟自己家,让一切穿戴用品都有序的循环起来,不会在李亦浓家里放太多东西。
只是这些心思和行动,言杉都隐匿的极其细致。外加李亦浓总有休不了假的周末,或者晚归的夜晚,让言杉的心思和行动变得更加不易被察觉。
“急诊科里经常会有骨科病人吗?你手艺很好啊!”言杉背过手去,轻抚了几下女朋友的腿,流氓气十足。
“车祸,高处坠落……创伤病人多少都会牵扯一些骨科的问题。”李亦浓手上恢复了动作,声音却不似刚才那样轻松:“骨骼和软组织的结构,我很熟悉。至于手法嘛,肯定不如理疗科的医生专业。”
“很专业啊!你捏的地方都是我不舒服的地方,你都不用问我,一摸就知道哪里有问题。”
“椎三有错位,枕骨周边肌肉太紧张,赶紧去医院挂个号看看吧。”李亦浓好像是犯了职业病一样:“再拖下去,椎三错位更严重一些,会胳膊发麻,偏头痛。”
“看过。少坐,不可能。多运动,也不可能。我连按时去理疗科都做不到。”言杉的手还在身后的腿上摸索,好像非要挑逗出后半场来。
不知道是面对患者一向专注的原因,还是刚才发现言杉有意隐瞒买房的原因,李亦浓对腿上的挑逗没什么兴趣。
言杉知道女朋友不是傻白甜。不想邀请女朋友住进自己真正的家,这种鬼心思,她担心李亦浓稍加思索就能猜中,紧张之下嘴里就变的话多起来。
“你觉得蓝色好看,还是白色好看?”
“什么?”李亦浓果真是在思考刚才被隐去的信息。
“车呀!咱们今天决定要买的那款车,蓝色好看还是白色好看?”
“红色好看。为什么不考虑红色?”
“我讨厌红色的车。”言杉脑子里浮现出了那辆红色的奔驰大G,还有那辆红色的凯迪拉克ctS-V。
“你好奇怪呀!明明红色最好看……”李亦浓弯腰俯身,看着那双说谎极少露痕迹的眼睛问:“你红色的东西也不少啊!手提包、钥匙扣、裙子……什么时候又变成讨厌红色的人了?”
“我只是讨厌红色的车而已。”不经意之间,言杉的眼中闪过2秒冷酷和2秒委屈。
李亦浓感受到了蹊跷,想追问,也知道自己一向追问不出什么像样的答案来,最终选择了回避:“蓝色比白色漂亮,但是应该没白色耐看。你自己定吧……我困了,先回卧室……”
看着女朋友默然离开的背影,听着女朋友若有若无的低落情绪,言杉从包里取出烟和打火机,把阳台上的窗户开到最大。
十几分钟后,李亦浓披着一件睡衣,从卧室里出来:“还不睡吗?”
“马上……”言杉赶紧把手中的半支烟扔进纸杯。
李亦浓凑到心事重重的人身边,声音温柔而蛊惑:“刚才摸个没完没了的,这会儿怎么又心如止水了?”
“没……没有心如止水……荡漾着呢……”
半个小时后,言杉顶着每分钟100次以上的心跳,拼命喘着气。抬手揽住李亦浓的脖颈,紧咬下唇,恋恋不舍的递出去一个求饶的眼神。
李亦浓把那张微红发烫的脸搂进胸前,手指轻轻摩挲着唇边的耳廓,像是在抚慰,也像是在探究:“言杉,我总觉得咱俩中间隔着一层难以名状的东西。”
听了十几秒的沉默之后,李亦浓很不安的又问了一句:“你爱我吗?”
极其狡猾的言杉,极其狡猾的反问:“那你爱我吗?”
李亦浓拿出了足够的深情,回答的很虔诚:“我爱你……”
言杉扬起脸,深深吻进李亦浓的唇里。舌尖扰乱了李亦浓的思绪,好像是在用身体回答爱不爱的问题,又好像是用性激素淹没掉了爱不爱的问题。
言杉紧紧的握住了李亦浓的脚踝,手感不错,只是有点不一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