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阴要塞,俨然已经成了双方的一块磨刀石。殊不知就在杜文焕调集全部军力,和孙传庭进行着艰苦的鏖战之时。一支近三万人的精锐大军,早已经悄悄的越过蒲州,扑向了潼关。
欲渡黄河冰塞川。
黄河在成为了山西境内明军防备南方叛军的一条壁垒的同时,也成为了河南叛军,防备山西大军的一条天堑。
千舟万船争进发。近三万明军,面对着正在滚滚黄河,并没有被其吓退,乘坐着羊皮筏子,乘坐着简单浮船,只不过才两天时间,便已经全部出现在了潼关到灵宝一线。
在寂寥萧索的西安城,一股风雨欲来的危险感,早已悄然弥漫了整座古老的城池。
底层的百姓面对这样的灾荒,总是苍白无力。可是新政推行下的陕西,这里的百姓过上了几千年以来从没有过的好日子。虽然只是一根白水煮熟的地瓜,一个放在火堆里烤的焦黑的土豆,但在底层百姓的心中,这都是难得的美味。
自商鞅变法以来,统治者们便奉行愚民之术。精英化的教育让无数百姓没有了上升通道。也让无数的统治者,将这群最底层的百姓全都忘记在脑后。
只是在他们眼中,这一群最地位,最卑贱的黎民何尝又不是有血有肉的“人”!他们也知道感恩,知道什么叫天下事亦是黎民事。
空荡荡的西安城内 无数的黎民走上了街头,成为了城防的新支柱。这一次早已经习惯了在战争面前逃避的百姓们,罕见的走上了城头,成为了西安城防的重要力量。
空荡荡的街道上,一队队自觉起来的百姓,正在不断的巡逻在街头巷尾。只是透过漆黑的夜晚,顺着一名巡逻百姓目光看去,不远处的洪府,悄然打开了大门。
……
“讲吧!有什么事。”
洪府的大堂上,洪承畴一脸不屑的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
“大人,您自然清楚。小人来西安能有什么事情,大人您是聪明人,无需小人多说,您自然明白。”
“哼哼哼。”
看着面前这透着狡诈目光的中年男人,洪承畴的脸上闪过一丝丝的阴狠。
在明末的历史上,洪承畴绝对是一个不能被遗忘的名字,这位总是挂着笑容在脸上的胖子,可以说是一个当之无愧的战略大师。
就算是现在大明朝最后的忠臣孙传庭比这个阴险的胖子,都要稍逊一筹。只是他和孙传庭不一样,洪承畴从来不服务于哪一个皇帝,他心中一直追求的只是所谓理想。
“无非就是想劝我变节罢了!”
“洪先生是聪明人,话可不能这么说。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咱们的皇上或许对您确有提拔之恩,可是面对这颓败的局势,您老总不能一条路走到黑吧!”
“哼哼哼。”
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洪承畴悄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你说的不错,良禽择木而栖。只是你想过吗?就仅仅只靠您们,这帮残兵败将,占据着不过三省之地,就妄图扰乱天朝?不过痴心妄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