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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在兖州大捷之后,一直心怀鬼胎的泰兴王朱寿镛还是鼓起来勇气踏上了“回家”的路上。不过朱寿镛没有选择回兖州,而是风尘仆仆的赶快来到了曲阜。

“什么!这么多东西全被他们拉走了!”

朱寿镛不可置信的对着坐在一边的孔胤植说道。

“行了,姐夫。我能怎么办?徐鸿儒派这军队就在曲阜周围!我敢说个不字,只怕你就见不到我了。”

看着孔胤植可怜巴巴的样子,朱寿镛长叹一口气,然后便坐了下来。继续说道

“大舅哥,能不能少给他们点,那可是两千多套铠甲啊!这么多铠甲送到辽东可是数十万两银子!而且南边那魏国公他们知道的话……”

“唉,你放心吧。这件事你还不知道吗?白莲教这次起义你还没看出来吗?是有人故意让他们做大的!先前的时候,南边可就有人走了你的商路送过来过一批铠甲了。你不会还不知道?”

听到孔胤植的话,朱寿镛倒是有点懵逼了起来,他可还真没有往这边想,而且他也真不知道有人走他的商路运送铠甲!

“大舅子,你可不要诓我啊!先前那群人不是说送粮食吗?怎么是铠甲啊!而且真是让白莲教起来,跟他们又有什么好处?”

孔胤植看着一面懵逼的朱寿镛,有没有立刻搭话,只是笑了笑,端起桌子上的一杯酒,一口喝下,缓缓的说道

“姐夫,你好歹也是下一任鲁王的不二人选,这局面你还没看明白?咱们的皇上最近动作太大了,惹到人了。你仔细想想,先是西南,再是白莲教,光靠那群土包子能干出什么来?就不用京军出击,光靠这腐烂的卫所兵,靠那一点家丁也能给他们打的落花流水吧!”

朱寿镛在听到孔胤植这一番话,也是后知后觉了起来。确实这一年来,先是汪文言,再是李三才,接着是北京的勋贵。皇帝锐不可当,困扰万历爷的党争可是被他给化解掉了。眼下南方的东林党彻底失势,取而代之的几乎全是皇帝的人,这群人年轻,资历浅,除了皇帝没有任何依靠,而恰恰是这一点让现在的皇帝权利格外的大。

更关键的是,咱们这位皇帝更是在张维贤的帮助下现在彻底的控制了北方的军队,这位皇帝,大有当年的武宗之势。

“对,你说的不错。可你这次准备怎么选?”

朱寿镛在想清楚这些后,转头看向一边的孔胤植,然后沉声说道。

“怎么选?干嘛要选?谁当皇帝跟我有什么关系,他们想要维护正统就肯定要遵循我孔家的圣人之道,流水的皇上,铁打的朝廷!”

孔胤植笑眯眯的对着朱寿镛说道,说完便再次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那你的意思是,咱们在支持南方?”

朱寿镛一脸疑惑的对着孔胤植再次问道

“什么支不支持,我告诉你吧,姐夫,有钱我会忘了你?铠甲给他们就给他们了,南方人回来结账,而且只要咱们齐心,这鲁王的位置肯定会是你的!”

“可我七哥现在身体好着呢?还准备给我造个王侄出来呢!”

说到鲁王王位的继承问题上,朱寿镛脸色再次严酷了起来。虽然他走路出行都是用着鲁王的牌面可自己的身份,还依然只是泰兴王!朱寿鋐一旦有了子嗣,自己就永远只是泰兴王。虽然自己这个老哥哥一直在努力,可一直没有实现,但是保不齐哪天就给他搞个王侄出来。

“哈哈哈,你放心吧,南方那群人答应了就肯定能做到,这鲁王位置肯定是你的,到时候我姐姐……”

孔胤植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朱寿镛已经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知道他们准备的想法,只是端起了面前的一杯刚刚倒满的酒,痛痛快快的喝了下去。

“那他就是鲁王妃!”

……在曲阜城外几十里的大路上,一队人马正朝着曲阜方向疾驰而来。

山东巡抚赵彦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只得是委托锦衣卫在军队出发前,先悄咪咪的摸到曲阜。

而骆思恭他们在这段时间的暗查中,也是如同赵彦所猜想的一样,将怀疑的对象想到了曲阜。毕竟也只有这个地方能藏这么多的物资而不被人发现。

“父亲,你看前面那一队人,鬼鬼祟祟的,是不是发现咱们了?”

骑在前边的骆养性,看着前面的竹林,对着后面的骆思恭说道。

闻言,骆思恭向前面看去。前面一行大概百人。像是一个商队一样,只是这一队商队并没有拉什么货,几辆马车上也是拉着轻飘飘的东西。

而且这队人的表情很奇怪,在见到骆思恭一队人后,并不是选择继续前行,而是驻马停了下来。眼神飘忽,但有时一直的往着他们这边看。

“嗯,有古怪!所有人准备好!”

骆思恭对着后面人说道。

后面的锦衣卫校尉也是默默的将一只手,摸向马背着的袋子里。随时做好突发状况的准备。

骆思恭骑马快速而过,他和这一支队伍的领头对视了一眼。

“不对,拐回去。”

已经跑出去的骆思恭立刻拉住了自己的马,对着后面的人说道。

“父亲,有什么古怪吗?”

“你看那群人的马,马上东西不多,可是车辙印很深,而且盖的这么严实,那一群人眼神飘忽,必然有鬼,不是其他的也得是一群流匪。”

听到这,骆养性也是放下心来,他还以为自己父亲发现了叛军,所以才这样紧张,于是边对骆思恭说道

“父亲,土匪咱们就放了吧!让后面的官军剿了就好,咱们还是赶快去曲阜查案吧!”

可这么多年的直觉强烈的告诉骆思恭,那群人肯定不是一般的流匪。

“住口,什么父亲,在外称呼官职,快掉马回去!”

眼见骆思恭发起了脾气,骆养性也没敢再多说说,只得是老老实实的调转马头。

锦衣卫一行人,很快便是追赶上了那一队人。

“锦衣卫奉旨查案,全部蹲下!”

可这一喊,前面的一队人居然加速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骆思恭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身后的锦衣卫掏出身上的手弩射了出来,一支支箭直接钉穿了后面的几个人。

骆养性也是带人催马赶到了车队前面,此刻这一支车队已经被包围了起来。

可那一队人并没有害怕,从布下掏出来一杆杆刀。

可在锦衣卫的强大火力下,一个个拿着刀的匪徒不断的倒下,不多时整个场中只剩下为首的几个人还被留了下来。

骆养性刚快上前,一刀挑起盖在马车上的布。这一下可让骆养性傻眼了

“铠甲!”

骆养性吃惊的喊道。

“说吧,你们是什么人!”骆养性走上前来,把刀架在为首的那人脖子上。

“大爷,我说我叫王好贤,是白莲教北直隶分舵舵主,这一批铠甲是我偷偷倒出来的。”

听到那首领这一番话,后面的锦衣卫众人此刻全都是脸上一喜,就连骆思恭也没想自己的直觉竟然给自己带来了这么大的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