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曦玄叹了口气,神色淡淡地开口,语气有些神秘,听起来倒是有些像那街上算命的半仙,“白姑娘,本尊看你印堂发黑,眉间隐隐有黑气环绕,可是最近诸事不顺?”
白瑶心中一惊,她自小鲜少遇到什么挫折,修炼更是顺风顺水。
但自从百年前结丹闭关之后,她便诸事不顺,修炼也遇到了瓶颈。
莫非,真如曦玄前辈所说,是她身上出了什么问题?
“前辈慧眼如炬,晚辈的确……”白瑶咬了咬下唇,还是决定将自己的遭遇和盘托出。
听完白瑶的讲述,曦玄嗤笑一声,“呵,这手段,真是拙劣得可以。太一,你说是不是?”
太一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那可太拙劣了。
曦玄想了想,转头对白瑶说道:“白姑娘,你可愿让我用神识搜一搜你这院子?”
白瑶虽不知曦玄为何这样问,但还是恭敬地应道:“前辈请便。”
曦玄神识一扫,便将整个院子尽收眼底。
最终,她的目光落在了白瑶房中博古架上。
那里摆放着一个白玉雕琢的器皿,器皿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散发着淡淡的灵气波动。
“就是此物。”曦玄素手一伸,那白玉器皿立马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这……”
隔空取物……所以曦玄前辈也不是修真界之人。
而是和无支祁一样,是从仙界来的!
白瑶心中一定,赶紧走近一看,眼中有些莫明。
这白玉器皿,是她母亲留给她的遗物,她一直将它视为珍宝。
“前辈,这白玉樽是有什么问题吗?”
此等小事,自然不用曦玄费心。
太一屈指一弹,一道金光没入白玉器皿中,器皿上的花纹顿时显现出来,赫然是一个古老而复杂的阵法,而阵法的中心,赫然刻着白瑶的生辰八字!
“这上面所刻的是噬灵咒。”太一眼中厉色一闪,“咒文之外又镌刻了阵法,形成一个可移花接木的搬运之阵,此阵会夺取所刻八字之人的气运。”
曦玄冷哼一声,“能将此阵法刻画在你房间的物件之中,只怕是家贼吧?这噬灵咒从前虽不是什么多难得咒术,但如今这修真界的人,怕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白瑶脸色一变,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是……是她?!”
曦玄挑了挑眉,“哦?白姑娘心中有数?”
白瑶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我怀疑……是柳如烟。”
“柳如烟是谁?”曦玄微微皱眉,“她为何要窃取你的气运?”
白瑶眼中闪过一丝恨意,“柳如烟是我的继母,她本是我父亲的师妹,自幼便与我父亲一起长大。
我生母去世后她表面上待我如亲生女儿,岂知嫁给我父亲后便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我想这气运倒也不是落在她身上了,而是落在了她那亲生女儿,我那好妹妹白婳身上。”
说到此处,白瑶的声音微微颤抖,显然是回想起了这百年来白婳和自己境遇的差别,内心实在不甘。
曦玄对这种家务事倒是没那么感兴趣,世间万物起起落落躲不过因果循环。
每个人都可以用尽心机得到自己想要的。
但做了违背良心之事自然会有报应。
不过......想欺天瞒海不择手段,被发现了自然也要接受百倍千倍的惩罚。
这一波正好被太一当面遇了个正着,这布阵之人也算是跳脸输出了一次天道,死也算不亏了。
“若没有前辈这番前来,我只怕是到死都无法发现个中蹊跷。”
白瑶接着说道,“白婳原来修炼天赋平平,却在近百年来突飞猛进,如今更是在家族同辈中最先突破了元婴。如今我不得不猜想,她的修为之所以提升如此之快,定然是与窃取我的气运有关!”
曦玄沉吟片刻,这噬灵咒虽然只是一个不算太复杂的上古咒术,但这器皿上能够将此气运转移到别人身上的布阵手法却与她所知的巫族秘术颇为相似……难道说,这柳如烟......
想到这里,曦玄心中一凛,如果真是如此,那事情可就有意思了!
“白姑娘,”曦玄神色凝重地看向白瑶,“此事非同小可,切不可轻举妄动,待我查明真相,再做定夺。”
“前辈……”白瑶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曦玄抬手打断。
“你放心,”曦玄语气淡然,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既然本尊答应了帮你,便不会食言。这口气,本尊替你出!”
既然实力已经摆在了明面上,曦玄也就不装了。
“你别叫我前辈,你还当不得我后辈,你得叫我玄尊。”
白瑶是个聪明人,立马恭敬道:“是,玄尊。”
曦玄不再多言,指尖金光一闪,那噬灵咒便被她改动了一番。
“好了,”曦玄拍了拍手,对白瑶说道,“这阵法已经被我改动,从此以后,那窃取你气运之人,非但无法再吸取你的气运,反而会遭到反噬,也算是给她一个教训。”
白瑶闻言大喜,连忙跪下谢恩,“多谢玄尊!玄尊大恩大德,白瑶没齿难忘!”
“起来吧,”曦玄淡淡道,“本尊既已答应帮你,便不会半途而废。如今,当务之急,是先查清这幽冥玄晶的来历。”
白瑶点点头,神色也变得坚定起来,“玄尊说得是,我这就去查阅家族的记录,看看能否找到有关幽冥玄晶的记载。”
“嗯,如此甚好。”
白瑶的事,并非什么需要费力的大事。
处理完这气运之事,曦玄和太一也不打算再在白家多待。
临行前太一忽然想起来,转头对白瑶淡淡道了一句:“你和金家的婚事也不必太担心,左右那位金公子命也不长了。”
白瑶虽然不明白太一为何如此肯定,但她选择无条件相信曦玄和太一。
毕竟,这两位可是连无支祁都得礼让三分的存在,区区一个金玉轩,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