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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倩薇紧张地打量着她,“你没事吧?”

关心她的这副模样,落在宁若初眼里,只觉得好笑。

盛倩薇却不知,长长松了一口气,眉眼下垂略微放松。

“泠雪她上次在画廊上受到了些打击,说要过来找你,我有些担心慌忙跟了过来,你没事就好。”

故作担忧的模样让人觉得恶心,宁若初却还是要配合着。

“姜小姐?”她作不可置信状,微微扩张的瞳孔落寞地下垂,抿了下红唇,“姜小姐讨厌我,我也能理解。”

盛倩薇轻抚她的胳膊,安慰:“泠雪她一向骄傲,画廊的事情受不了在所难免,你也不要跟她生气。”

一句话,博了宁若初的人情,卖了姜泠雪的面子,两个都不得罪。

在处理人际关系这方面,盛倩薇的确出彩。

若是宁若初怨声载道,倒反衬得她不懂事。

一旁的周芸眉头紧皱。

她陪同宁若初两次,每次凌川都会着重强调盛倩薇。

无他,有关先生和夫人情感不和的言论,大多出自她手。

再加上当年先生令盛倩薇伤心出国的一番话,周芸可不相信她对夫人能有好感。

不满归不满,面子功夫还是要继续下去的。

“谢谢盛小姐提醒。”周芸神情严厉,在大家小姐面前,也如职场上对员工发号施令的冷面老板,“但你弄错了主次,画廊的事情是姜小姐咎由自取,你的这番言辞,倒显得我家夫人不懂事了。”

宁若初一向示弱起手,让人觉得她不堪重用。

另一方面,却是很好的愚弄手段。

旁人都觉得她好拿捏,理所应当说出一些听来不算过分的话,凸显出自己那些小心思。

狼子野心哪怕只是显露一角,也会成为很大的反击资本。

只是这下一步,需要别人帮她走下去。

周芸锋锐的视线直盯着盛倩薇。

后者温柔昳丽的面容出现一丝龟裂,精心调整的表情差点崩塌。

她强撑着,一贯温润的笑容再度出现,得心应手:“是我欠考虑了,泠雪刚才走得气势汹汹,我实在是怕她和骆夫人矛盾太大闹得不和,”

“那是阿珩送给我的,你们千万不要伤了它!”

“那我怎么办?!”盛倩薇的理智在逐渐丧失,朝着特殊人员怒吼:“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弄死她啊!!”

特殊人员呆在原地,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只毒蝎。

这品种他们从未见过,不明白其性格和毒性如何,但看它挥舞钳子的模样,明显是在战斗状态。

领头的那人提醒:“盛小姐,请你冷静一点。”

“你让我怎么冷静?!”盛倩薇目眦欲裂。

她被娇养着长大,身上磕了碰了家里人都得关心好一阵,哪儿经得住这种刺激?

似是盛倩薇刚才的吼叫激恼了它,尾针再次上前,较之前更用力,持续时间更长。

如此反复几次,盛倩薇终于承受不住,小腿慢慢丧失直觉,眼前一片模糊。

被毒针刺中的地方,已经浮现了深紫色,皮肤也在慢慢腐烂,十分可怖。

盛倩薇脚下晃了晃,眼前一片晕眩,直立的身体顷刻倒去,头磕在了沙发扶手上。

骆家大伯转头,展露出一个慈祥的笑来:“若初,你身体不好,这些事情用不着你操心。舟珩已走,你可不能出事让骆氏接连遭受打击。”

如此模样,倒真像是一个为顾全大局、为她考虑的贴心长辈。

宁若初内心鄙夷,弱弱地投去一笑:“多谢大伯关心。”

骆家大伯摆了摆手,看向凌川:“凌秘书,你先带若初下去吧。”

凌川没动,外面的夜月却像知道里面情况似的,闯进把宁若初带了出去。

凌川笑了笑,解释:“那是夫人的助理。”

……

夜月扶着宁若初来到了骆舟珩的办公室,让她在沙发上坐好。

冉云卿以为她毒发,忙上前施针,却收到了对方的眼神暗示。

她领会,看向夜月:“我要保持专心,烦请夜统领去门外看着。”

夜月一声不吭地离开。

冉云卿搭上宁若初的脉,发出一声轻笑:“我就说你会演。”

宁若初掀开衣袖,两只手腕的皮筋上,分别绑着带有安全措施的小型注射器,和一小瓶药水,交给冉云卿。

让她帮忙注射,并解释:“百分之三雨林毒蝎毒素,注射后身体发凉,全身乏力。”

冉云卿竖起大拇指:“不愧是你。”

她把注射器默默放到工具包里,问:“第一次董事会中途退出,不会有影响吗?”

摄入了解药,宁若初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好,说出的话也有力了不少。

“当然有。”

叶管家上前,摆了个“请”的姿势。

“夫人,我家老夫人就在楼上等你。”

宁若初点头。

刚上楼,便隐约闻到里面传来淡淡的香味,不像西方香水那样热情浓烈,是古代香道的清新淡雅。

唯一门敞开的房间,一位穿着修身旗袍的老人坐在香案前。

将近迟暮的年龄身材保持地很好,一头银发梳得工整,用一支红珊瑚簪子绾起,胸前戴着一串成色极佳的玛瑙珠子。

她手持玉香匙,轻轻地在琉璃盘香炉搅拌。

一圈一圈,不急不缓。

无论是身上的气质,还是举止的端庄,都是宁若初见过最优的。

叶老夫人缓缓抬眸,指了指对面的位置。

“夫人,请坐。”

宁若初走到她身旁,端着大家小姐的模样,微微朝她躬身,问好:“老夫人。”

这般举动,却是把叶老夫人逗笑了。

慈祥深沉的笑声听来愉悦不已,随着这阵笑声一同到达的,还有青烟袅绕的芬芳。

她笑着:“夫人不必对我如此恭敬,骆先生对我叶家有恩,你既是他的妻子,那也便是我叶家的恩人。”

宁若初怔了怔。

这一点,她倒是没想到。

叶老夫人觑着面前的位置:“先坐吧。”

宁若初在她对面坐下,棉花娃娃放在膝前。

刚进来,叶老夫人便看到了它,觉着它熟悉,不禁发问:“这娃娃……”

宁若初默了一瞬,眼神黯淡下来:“这是我以阿珩为形象设计制作的。”

香烟袅袅,模糊了她的面容,黑亮的杏眼略带粉晕,眸中水雾沁染,给人一种似醉非醉的朦胧感。

她的声音虚浮,带着几分破碎感。

似是比这缥缈的香雾都要脆弱,轻轻一动就会随风散去。

叶老夫人长长叹了一口气,安慰:“骆先生的消息太过突然,给了人不少的打击,但尚有几分转机存在。”

“转机?”宁若初似有珠玉华光盈盈闪动的眸子抬起,“您是什么意思?”

叶老夫人面容惆怅,解释:“实不相瞒,骆先生遇难消息出来的时候,我曾抱着侥幸的心理,为他卜上一卦,却得来了个遇之死难而后生的卦象。”

她心生不解:“我卜算也有五十年,从未有个失误。可这卦象着实奇怪,我也参不透是什么意思。”

遇死难,而后生……

一个卑贱的下人,怎么能跟她相比?

正要质问,却被骆家大爷厉声训斥:“骆乐瑶!今天是你三哥的葬礼,你若是再敢胡闹,就给我滚出去!”

他本在跟冬昭颜洽谈,眼看着就要说服了,她的女儿却突然跑进来,让她不要跟自己合作。

还说她在骆家受了委屈,佣人不把她的吩咐当回事。

本还在犹豫的冬昭颜直接翻脸走人。

回到灵堂,又撞到了这种事。

骆家大爷恨得牙痒痒。

平日里看不起宁若初也就罢了,可现在外界舆论四起,她又掌控着骆氏的所有财产。

这个时候跟她闹不痛快,不就证实了骆家不和的传闻,让他如何谋得家产?

骆乐瑶被吼怕了,眼神惶恐又无助,仍觉得不服气。

“我明明说的是真话,大伯你为什么这么凶我?我才是你的侄女,宁若初不过是个外人!”

她自幼被捧在掌心里,哪里被长辈这么训斥过?

豆大的泪珠滚落,崩溃地嘶吼。

骆家大伯更加烦躁,周围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的面子也挂不住。

一巴掌扇在骆乐瑶脸上。

“老三真的是把你宠坏了,竟然敢在舟珩的灵堂闹!”

骆乐瑶眼前有一瞬的发黑,全身无力地倒下,双手撑地,呆滞的眼神满是不可思议。

大伯他……打我了。

盛倩薇离她最近,在她倒下时眼疾手快地后撤一步。

又很快蹲下,关怀地看着她。

“大伯,乐瑶她还小……”

盛倩薇为了和骆舟珩顺利结婚,讨好他的长辈。

骆家大爷是来往最密的一个,因关系好,就跟着骆舟珩叫他一声大伯。

“还小?”骆家大爷冷哼,“都十七岁了,还这么不懂事。”

他看着盛倩薇,“倩薇,这是我们的家事,你不用操心。”

盛倩薇望着他,还想说什么,抿着唇犹豫起身。

恰在这时,骆家三房听到动静赶过来。

骆三夫人立刻上前把骆乐瑶揽过来,“瑶瑶,你没事吧?这是怎么了?”

骆家三爷心里有股不详的预感。

这丫头被娇惯坏了,这么重要的时刻,可不能惹出什么祸来。

他笑着,试探地问骆家大爷。

“大哥,瑶瑶惹你不高兴了?”

骆家大爷斜眼睨着他,“她有这个胆子?”

“也是。”骆家三爷讪笑着,松了一口气。

“但对她的三嫂有!”

深沉的语气透露着危险,骆家三爷心头一紧,又看了看宁若初。

骆乐瑶是他的女儿,她对宁若初多有不满,他也是知道的。

但整个骆家,甚至是京城,谁对她有好感?

因此,骆家三房也只是在公共或者重大场合,提醒嘱咐她千万不能使小性子。

这次葬礼,更是多次劝说,还答应了国外知名品牌的所有夏季新款。

怎么还会出这种事?

骆家三爷怨恨地瞪了骆乐瑶一眼。

骆家大爷火上浇油,“不止如此,还敢在舟珩的灵堂闹事,这可是对他的大不敬!”

“这可是舟珩的大事,竟然出现了这种情况。老三,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乐瑶她性子蛮横,让你多加管教,现在她有你护着,长大了可得受不少教训。”

听起来是在好心劝诫,不过是想把事情的过错全加到三房头上。

他的话术,骆家三爷都听惯了。

虚心点头着认错:“的确是我管教不力,大哥说的是。”

内心鄙夷:明知是骆舟珩的大事,还拖了这么长时间,到底谁才是对死人不敬?

但骆乐瑶把事情闹到人前,的确不好收场。

他偏头,居高临下地觑着骆乐瑶。

“你还有脸留在这儿?”

“立刻给我回房间里面壁反省,没我的允许不准出来!”

骆乐瑶止不住哭泣。

父亲雄浑的吼声在她脑海中一遍遍响起,彻底击碎了她本就敏感的心。

她整个人愣怔在原地,除了哭,不知道该做什么。

但骆家大爷要葬礼的操办权是带着私心,告诉了大众整个骆家谁才是话事人,已经吸引了不少合作人。

其他两家很难从中获利,骆乐瑶这么一闹,他们家更是不可能了。

骆三夫人面容愁苦,再这么拖下去影响也不好,唤了声骆景澄。

“帮我把乐瑶扶到房间里。”

看着骆乐瑶被两个人拖着走的狼狈模样,骆三爷只感觉人都丢尽了,气道:“这两个月的零花钱也给你扣了!”

但骆乐瑶耳朵里无数杂音纷扰,根本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骆三爷回过头,一脸歉意地对着宁若初。

一旁的骆家大伯脸都黑了。

他自是知道眼前这位是谁。

早就听说骆舟珩那小子和谢家二爷关系匪浅,没想到这位谢二爷竟然会不顾自身颜面,硬闯陵园来送他最后一程。

而且,听谢辞星的语气,先前肯定是跟宁若初见过的。

虽说军界不管豪门纠纷,可这位谢二爷是出了名的行径放肆。

尤其,他和骆舟珩还这般要好……

意识到说错话了,谢汐悦连忙找补:“我的意思是,他是怎么死的?”

谢辞星骤然沉默,两秒后,才说了句:“去看新闻。”

谢辞星骤然沉默,两秒后,才说了句:“去看新闻。”

“好吧。”谢汐悦拿出手机,愣了半晌,抬头一脸纯真地问:“他名字怎么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