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姻扬眉，眼神中隐隐透着一丝防备：“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我帮你！”
“你会有那么好心？”
霍凡霜顿了顿，语气真挚地说道：“对别人没有，但是对你，绝对有！”
“原因。”
“我喜欢你。”
闻言，沈栖姻面上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倒是香兰，猛地抬起了头。
哦吼，故乡的百合花开了？
话说，她忽然有点好奇萧大人听了这话会是什么反应。
忽略掉香兰意味深长的注视，霍凡霜继续道：“我想和你成为至交好友，无话不谈的那种，就像你和二姐姐那样。”
“噢……”
“你愿意吗？”霍凡霜一脸期待。
沈栖姻一脸冷静：“那得看你表现啊。”
“就拿晴儿来说吧，她对我可是掏心掏肺，毫不夸张的来说，遇到问题时，她可以昧着良心站在我这边，你行吗？”
“我行。”
“那你把秦隶杀了。”
霍凡霜愣住：“谁？”
“昔日皇贵妃身边最得势的公公，虽然现如今已经沦为最末等的小太监了，但他仍旧是皇贵妃宫里的人，因此我不好拿他怎么样。”
“你既说你想要跟我结交，那总要拿些诚意出来。”
“秦隶，就是你的投名状。”
霍凡霜脸色骤变：“你、你疯了吧？！那可是皇贵妃娘娘身边的人！”
沈栖姻无语：“废话，要是街边的乞丐我还用你？”
“可是我怎么可能有法子把手伸到宫里去呢？”
“他又不是烂在宫里不出来了。”
“但你也说了他是皇贵妃跟前的人，若是动了他，皇贵妃又岂会饶过我？”
话至此处，沈栖姻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道：“正是因为有挑战，所以才能显出你对我的真心来啊，否则怎么能看出你的诚意呢？全凭一张嘴啊？”
“我……”
“要是实在为难就算了，我这人不好强人所难。”沈栖姻故作失落地收回手：“不过往后，还请霍姑娘离我远些，也莫要再说什么与我结交的空话，怪没意思的。”
霍凡霜神色郁结。
挣扎半晌，她问沈栖姻：“你与秦公公有何愁怨？”
“别问。”沈栖姻的语气不似玩笑：“知道的越多越危险，我是为你好。”
香兰在旁边听着，都忍不住要拍手叫好了。
这顶级的pua话术也是被她家小姐轻松拿捏了。
唯一遗憾的就是，她听不到霍凡霜和系统之间的对话。
可惜了……
好在她家小姐能听见其中之一的声音。
系统说：“最近的好感度波动显示，疏远或是针对任务对象讨厌的人，的确能够使好感度获得较大的提升。”
“目前好感度已经飙升到零了。”
这番话像是给了霍凡霜鼓舞，她沉默片刻，做了决定：“好，我答应你。”
末了，她还不确定地问沈栖姻：“你不会出尔反尔吧？”
沈栖姻一脸单纯地摇头：“不会呀。”
霍凡霜：“那我相信你。”
系统：“让任务对象为宿主心甘情愿地去死还有一段距离，任重道远，还请宿主再接再厉。”
沈栖姻垂下眼睫，挡住了某种的凉意。
果然啊。
就像她和香兰猜测的那样，霍凡霜是为了让自己能够为她去死，所以才拼命想要与自己结交的。
可她有个疑问。
这个任务是规定了自己必须为她死才算成功吗？
如果自己为别人死了呢？
这个问题一时没有头绪，沈栖姻想着之后再找机会试试霍凡霜。
眼下，先把秦隶的命收了再说。
她从不计较自己的仇人是否一定要死在自己手上，就像沈老夫人被沈苍活活烧死，沈苍如今又被李珍珠折磨得生不如死，她虽然冷眼旁观，却也一样觉得痛快。
因此秦隶这边也是一样。
能利用霍凡霜为何不利用呢？
无论是霍凡霜成功杀了秦隶，还是她被秦隶反杀，对自己而言都是有利无害的。
人生最大的追求，不就是为了坐享其成嘛。
沈栖姻一边想着，一边不紧不慢地去了霍沉舟的院子。
结果她去得不巧了，她到的时候，正好听见那两口子在屋里吵架呢。
最先传出来的，是苏梦蝶的声音：“霍沉舟！你还敢说你彻底放下她了？那我为她张罗婚事，你急什么？”
霍沉舟语气冷硬，夹着怒气：“挽晴说过她还不想嫁人，你我即便为兄为嫂，也该尊重她自己的意思。”
“何况戬宁侯府并非一个好去处，之前还曾有传言，说宋琛与他未过门的弟媳有些首尾，非为良配，我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挽晴往火坑里跳。”
“她是我妹妹，我关心她难道不应该吗？”
“妹妹？”苏梦蝶冷笑：“她算你哪门子妹妹？”
“霍沉舟，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原先可是打算娶她的！这会子又在我面前装什么？你敢对天发誓你对她没有别的心思吗？”
话落，是一片可怕的寂静。
就在沈栖姻犹豫着，自己要不先离开的时候，霍沉舟的声音忽然再次响起，平静到透着一丝诡异：“的确，倘若你我没有成婚，她或许不会再是我的妹妹。”
“当日你意外落水，我救你上岸后，你说自己清白已失，若不嫁我，唯有死路一条。”
“我告诉过你，我早有心仪的女子，一来，是不愿你日后后悔，二来是觉得不该对你有何隐瞒。”
“自你我成婚后，我自认对你尽心，恐你多思，我有意搬出将军府，是你不肯。”
“但自此，我与挽晴日渐疏离，素日但有往来，皆有他人在场，所言所行，我问心无愧！”
苏梦蝶却不以为意：“你是问心无愧，那她呢？”
“她为什么一直赖在这个家里不肯嫁人？又不是这府里正儿八经的小姐，还不走还等什么呢？”
“如今，她又不知打哪寻来这么个狐狸精，打着治病的名义，整日在你眼前晃，谁知道她安的是什么心！”
沈栖姻挑了挑眉。
哦吼，这里头还有她的事呢？
霍沉舟不悦道：“你嘴巴放干净点！挽晴是我妹妹，乡君是我的恩人。”
“我呸！”苏梦蝶恶狠狠地啐了一口：“什么妹妹、什么恩人，我看你就是看上了她们，想要坐享齐人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