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愣的转头,望着慕莞齐的神色尽是疑惑与费解。
慕莞齐回了他一个同样疑惑的眼神。
....
凌舒止长长舒了一口气,尚且记挂着眼前之事,他转过头去,望着皇帝与皇后。
“既然太医已经瞧过,那么父皇与母后的担忧,尽可打消了吧?”
素来恭顺侍上的凌舒止,在被双亲如此逼迫之后,言语中终于隐隐带了分戾气。
皇后张了张嘴,徒劳的唤了他一声:“舒止.....”
凌舒止轻轻扯动嘴角,却没能笑出来。
皇帝的面色却是沉稳,略略点了点头:“既然有太医此言,朕自然是放心了的。”
宴席照常进行,可在座众人却都平静不下来了。
心绪最乱的当属凌舒止。
他绞尽脑汁的算着日子,可哪怕把虚日闰日各种日统统算上,他与慕莞齐的圆房之期也只有半个月....
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十四天。
究竟是怎么诊断出一个月的身孕的?
慕莞齐此刻心下也烦着,却并不是为着此事。
毕竟日期都是小事,许是太医算错了日子也未可知。
她只是在费解....自己竟真的就这么怀上了孩子么?
从前成婚七年都未能有孕,如今才两个月....
她抚了抚自己的小腹,仍然未能相信,自己腹中竟然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
这个举动落在不远处席位的凌舒止眼里,却是觉着分外温情。
他嘴角扬起淡淡一抹笑。
及至两人坐上了回府的马车,他的心情仍是一股奇异的喜悦。
及至路程过半,他才终于后知后觉的想起来问:“你我圆房才半个月,你怎会有一个月的身孕?”
慕莞齐歪歪头,一时间也想不明白此事。
“可能是太医算错了日子吧?”
凌舒止却不认同:“陈太医是宫中圣手,怎会出错?”
慕莞齐有些不高兴了。
“既然太医没算错,而我们圆房却也只有半月....那么你是想表达什么意思?”
她瞪着凌舒止,语气显然已经不善起来。
凌舒止蹙了蹙眉:“我不是这个意思.....”
慕莞齐冷笑:“我都没说是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我想说的是什么意思?”
.....
凌舒止无奈:“既然如此,那待会儿回了府中,再传府医来瞧一瞧便是。”
慕莞齐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直到行至王府,凌舒止先行下了马车,而后小心翼翼伸出一只手:“莞齐,我扶你下车。”
“不用,我连战马都是骑过无数遍的,下一个马车算什么。”
慕莞齐说着,双足已然朝前跃去。
凌舒止眼疾手快,当即反手一接,慕莞齐便稳稳落在了他的怀抱中。
他笑笑:“你现在怀着孩子,凡事都须小心为上。”
回寝殿的一路上,他更是事事亲力亲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生怕天黑路滑,哪里有一粒小石子绊住了慕莞齐。
见他如此上心,慕莞齐倒是重新打量起了他:“你很想要孩子么?”
凌舒止一愣,下意识答道:“嗯....也不是说想不想要吧,但是有都有了,自然得谨慎些不是?”
慕莞齐点点头:“好吧。”
两人在榻上坐定,府医得了宣召,气喘吁吁便过来了。
“王爷,王妃,不知深夜召臣前来,有何吩咐?”
凌舒止却是胆怯了。
“要是你真的怀了一个月,那该怎么办?”他眉宇间颇有几分愁色。
慕莞齐拧着眉:“什么怎么办?有都有了,难道还能打掉不成?”
“可是....”凌舒止心乱如麻,一时想说他和她圆房半月,他怎么可能有一个月的孩子?
一时却又细细思索起来....成婚这么些天,慕莞齐每日在王府足不出户,根本就没有接触外人的机会。
所以这个孩子究竟是怎么来的?
“罢了。”他叹了一口气,朝府医说道:“王妃身怀有孕,害喜严重,劳烦府医为她瞧瞧。”
“是,是。”
府医唯唯诺诺着上前,为慕莞齐诊起脉来。
足足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迟疑着松开手,面上满是惊疑不定。
“脉象....”凌舒止刚要开口,府医却已然再次搭手上去,复又诊起脉来。
见状,凌舒止只得不再说话,安静的等着他诊脉结束。
这一次诊脉,用了寻常诊脉三倍之久的时间。
久得慕莞齐都拧起了眉,险些怀疑自己身子是不是患了疾。
好半晌,府医终于还是满目迟疑的开了口。
“王爷与王妃恕罪.....”
“微臣并未诊出胎像....”
“王妃她...并未怀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