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那些人比她想象中的更加明目张胆。
工作人员和他们朝夕相处，连她一个局外人都能看出来的问题，他们不可能不知道，但是看样子，他们并没有采取措施制止。
面对少年人之间的霸\/凌事件，身为管理者的成年人明明有能力、有责任和义务进行干预，对作恶者进行约束，可他们却不作为。
这样的不作为，便是助纣为虐。
这些孩子在三观还未定型时就来到公司当练习生，他们的父母将孩子交给公司，公司却把孩子养成了这样，有些孩子看似成年，却连基本的道德观都没有形成。
很难说这算不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失败。
少年惊讶的表情比刚才死气沉沉的模样要生动许多。
容嘉想了想，把之前和梁子昊说过的这次考核的剧本的事情告诉了苏聿。
听完后，苏聿反应淡然，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看上去并不意外。
容嘉分析：“很显然，智星娱乐看中祝飞扬的人气和商业价值，无论他实力如何，最后都会让他出道。”
苏聿也想到了这一点，点点头：“嗯。”
比起当一个清醒或者糊涂的人，像他这样不得不清醒着当一个糊涂的人，才最痛苦。
他知道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或许不会有任何意义，他的付出不会有结果，可是他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他别无选择，还能怎么办呢？
“苏聿，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他疑惑：“什么话？”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还是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狂。”
？？？
意料之外的一句话。
看着容嘉含笑的面容，苏聿的眼睛瞬间睁大了。
“祝飞扬是皇子没错，他们能抢走你的名次，但他们抢不走你的本领，你走过的每一步都会算数，而小偷最终也会为偷走的东西付出更惨痛的代价。”
她的语气铿锵有力，有种让人无条件信服的魔力。
那一刻，苏聿很想落泪。
见苏聿把她的话听了进去，容嘉松了口气，“所以不要这么悲观嘛，为了那种嘴歪驼背傻大个、尖嘴猴腮墙头草、不思进取的塌房预备役，值得吗？”
少年眼眶刚红，便笑了出来。
他迅速抬手抹去眼角冒出的泪珠，“塌房预备役是什么意思啊？”
“你不知道吗？”
容嘉挑眉，“你们这批练习生里，有人偷偷和粉丝谈恋爱啊。”
……啊？
没听错吧？
苏聿傻眼了，有些艰难地消化这个惊天大瓜。
他们可是要出道当偶像的人，谁这么大胆谈恋爱啊？还是和粉丝……？
不管是谈恋爱还是私联粉丝，被公司知道都要完蛋的啊！
……最重要的是，精力也太旺盛了吧！每天上课、训练，竟然还有余力谈恋爱？！
难道只有他一个人每天两眼一睁就是练吗？！
“真的假的？”
苏聿有些不敢相信。
“当然是真的，我连那个人是谁，他女朋友的情况都一清二楚。”
此时此刻，一个惊天大瓜就在他的面前。
即便苏聿不久前还沉浸在悲伤之中无法自拔，这会儿也顾不上太多，彻底被勾起了好奇心。
他咽了咽口水，眼巴巴盯着容嘉：“……我可以知道是谁吗？”
“你确定你知道之后能忍得住？”
“……”这还真不太能确定。
苏聿迟疑了几秒，“那你还是别告诉我了。”
容嘉点点头，挥手道别：“好，那我就先走了。”
见她转身朝电梯走去，少年忍不住上前跟了几步，叫住她：“容老师。”
“怎么了？”
苏聿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纠结。
容嘉思索片刻，以为他在担心她向工作人员告密他抽烟的事情，笑道：“放心，抽烟的事情我会替你保密的，不过抽烟对身体不好，最好还是少抽。”
“嗯，我以后不会再抽了。”
少年语气郑重，好像在向她承诺。
但他还是用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她。
片刻后，像是下定决心——
“……容老师，要不你还是告诉我是谁偷偷谈恋爱吧，”苏聿尴尬地捻着那一小截烟头，“不然我今晚可能会好奇得睡不着。”
容嘉失笑，“行，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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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xe Splendor的代言照已经拍完了，《幻境神州》试戏的时间定在下周，容嘉暂时没有其他工作，周六按时参加纪青阿姨组织的聚餐。
聚餐的地点选在富春星级大酒店。
预定的包厢在十二层，容嘉在一楼等电梯。
电梯门开的时候，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的男人牵着一个看上去只有三四岁的小男孩走了出来。
容嘉目光在两人脸上定格几秒，若无其事地走进电梯。
十二层是专为VIp准备的包厢，从走出电梯开始，一切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
地上铺着几层红毯，头顶柔和的灯光投射出暖黄色的光晕，墙壁上镶嵌着不知名的抽象艺术作品。
容嘉根据夏青发来的包厢号找到预定的包厢，一走进去，宽敞的空间映入眼帘，清新的花香扑鼻而来，但她此刻却无心欣赏。
她是掐着点到的，没想到其他人都比她到得更早，这会儿齐刷刷地看着她。
好家伙，都来齐了。
……这么尴尬的吗？
容嘉眨眨眼：“是我记错时间了吗？”
纪青笑容温柔：“嘉嘉没记错，是我们心急来早了，快坐吧。”
餐桌上只剩下两个挨着的位置是空的，一个在容父身边，另一个在纪青身边。
还有人没到？
“真巧。”
身后冷不防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容嘉回头，发现说话的人是容雪。
原来比她到得更迟的人是她。
看着她冷淡的表情，容嘉忍不住勾唇，“是很巧。”
容父眼巴巴地看着两人，纪青则招招手，主动道：“嘉嘉，过来挨着我坐好吗？我都好久没见到你了。”
容嘉坐在了纪青身边。
容父看她一眼，张了张口，又担心她像那天在徐家一样，对他张口就是“老登”，于是把话咽了下去。
容雪自然是在剩下的位置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