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辊闻言满是好奇:“大师,佛还有死的?”
“佛不是全知全能,永生不死么?”
不怒大僧一边像路怒症一样使劲按喇叭,一边耐心的给陈辊解释。
“南无阿弥陀佛。”
“小棍子你记住,凡是宣扬自己无所不能的,都是邪教。”
“另外无论是仙是佛,可从来没说过自己永生不灭。”
“只不过厉害的仙佛,有特殊手段延续寿命罢了。”
“根据贫僧的了解,目前除了玉皇大天尊等少数存在能够接近永生,其余的都不是很行。”
“哦哦哦,原来是这样。”陈辊听的连连点头。
“那死佛到底是啥?厉害不?”
回答陈辊的是赤冥:“死佛是啥我不知道,但能和仙佛两个字沾边的,哪有不厉害的!”
“除非对方是自封的,纯粹吹牛自娱自乐。”
听到赤冥这么说,陈辊立即开口劝说。
“那、那咱们还是赶紧跑吧,离开这里我就上报组织,让高人过来收拾死佛。”
然而逃跑明显来不及了,再者说不怒大僧也不肯逃走。
面对佛门中的耻辱死佛,他作为金刚必须站出来清理门户。
只见寺庙大门缓缓打开,显出一个宛如枯木一般的瘦高和尚。
毫无生气,就像刚出土的干尸。
诡异的是这幅干尸虽然面目狰狞,但全身佛光闪烁。
给人极其违和的感觉:就像你发现一坨散发着芬芳的大便。
可是即便再香,那也是大便,改变不了本质。
淡淡的看了一眼不怒大僧后,死佛毫无感情的开口。
“南无阿弥陀佛。”
“三位施主远来是客,里面请。”
不怒大僧也不客气,哐哐两拳将寺庙大门轰塌,然后把车开了进去。
可即便面对不怒大增这样的挑衅,死佛依旧面如死水毫无波澜。
仿佛被砸的不是自己大门,而是邻居的。
“师弟这般无名火起,看来是找老僧辫经的。”
死佛口中的师弟,当然指的是不怒大僧。
辫经是僧侣之间特有的“交流方式”,通过辩论增加对佛的理解。
不怒大僧哈哈一笑,噌的一声直接从汽车天窗蹦了出来。
可是因为身躯健硕,裤子差点没卡下来,赶忙用手拎住。
咱不怒大僧是谁,根本就不尴尬。
一边系裤子一边开口:“贫僧就会一本《金刚经》,你会不?”
死佛点头:“老僧精通所有经文,并且自己编纂一本《死佛经》。”
“既然师弟只精通《金刚》一部,那咱们就辨《金刚经》。”
“南无阿弥陀佛,好嘞!”说话间不怒大僧示意哼哈二将退后,自己噗通一声盘坐在地。
“贫僧准备好了,开始吧!”
死佛同样盘膝坐在不怒大僧对面,取下佛珠放在手中搓动。
“佛曰无量金刚。”
“金刚之意旨在令无量众生,入无余涅盘而灭度之;而不执着已经度脱无量众生得证圣果之功。”
“师弟以为然否?”
不怒大僧憨憨的点头:“然。”
死佛一愣,没想到不怒居然不反驳自己,不过还是继续开口。
“金刚经中佛说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要康惠大众,并借假修真,得证法身。”
“师弟以为然否?”
“嗯嗯嗯,然!”不怒依旧是憨憨的点头,连连点头。
那样子,就像是听老师讲课的小学生。
就这样,直到死佛把《金刚十六部》讲了一遍,不怒一直傻乎乎的“然”到最后。
听的高兴了还啪啪鼓掌,呼呼吹口哨,就像是古时候听戏的流氓。
就差给死佛赏钱了......要不是真穷,不怒大僧真给......
不止如此,这位在世金刚还招呼哼哈二将一起坐到自己身边。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
“你俩虽然不是和尚,但也要认真听。”
“死佛师兄讲的比我师父讲的都好,对你们以后的修行绝对大有裨益。”
“啊?!”哼哈二将先是一愣,不敢违背不怒大僧的话,乖乖的坐下来听课。
赤冥弱弱的开口:“大、大师,咱们这样好么?”
“您不和死鬼......死佛辫辫,挣扎一下啊?”
“直接投降啦?!”
不怒大僧摇头,开口训斥赤冥。
“人家说的没毛病,贫僧辫个球球!”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智也!人千万不能自大,哪怕是一点儿都不能有。”
“自大两个字落在一起,再加一点念什么?那念臭。”
“很多人就臭到这一点儿上了,知道没?”
上述一番话,话糙理不糙。
哼哈二将又都是有慧根的人,立即态度端正。
齐齐起身对着死佛深施一礼,恭敬的开口。
“有劳老师传道授业。”
这里的恭敬,并不是怕了死佛才叫的,而是对师者应有的态度。
另外老师和师父的意义也不一样,就比如“三人行必有我师”。
面对哼哈二将学生办的态度,死佛依旧是一副死人脸,没有任何变化。
再次提出自己对《金刚经》的理解后,不怒大僧和哼哈二将一起鼓掌。
“好!”
“讲的真好,没毛病!”
“再来一个!”
事情发展到现在,死佛的死人脸上第一次有了情绪变化,就如同寻觅到了知音。
“既然师弟和两位施主喜欢听经,那老僧就将自悟的《死人经》略作阐述。”
“其中不足之处,还请师弟指出。”
“理不辫不明。”
话说完后,死佛身上的佛光尽数内敛,取而代之的是无穷的死气。
就连周围的景象也变了:不再是古朴的庙宇,变成了残垣断壁。
墙角、屋顶遍布蜘蛛网,地上隐约可见干涩的血迹。
一切的一切,都充满了破败的气息。
“死者诸类,可分见我者死;闻我者死;念及我者死。”
“凡不听教化,不悟我佛者,尽皆归于死类。”
“直至冥顽不灵者死绝,则佛光普照,天地重开。”
“师弟以为然否?”
不怒大僧习惯性的“然”,就像我们上课走神的时候,忽然被老师点名提问。
啪啪啪使劲儿鼓掌,嘴里连连喊好。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必须的!没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