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
院长对着白璇道:“白小姐,真是谢谢你对本院的支持,房间的话……”
“房间的话,我就选这间吧。”
白璇抱着白玫瑰,伸手指了指仄而勒恪的隔壁。
院长笑得见牙不见眼:“好。”
室内的仄而勒恪唇角颤抖,站起身收拾了通,快步出去。
白璇站在院子里,身姿优美,裙角微扬,怀抱玫瑰恰佳人。
微微侧头一瞥,那一眼都给仄而勒恪看痴了。
白璇稍稍弯唇,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过去。
她在骄阳下,捧着一束皎然绽放的白玫瑰过来。
小孩子悄悄趴在门口看,难掩雀跃的起哄。
仄而勒恪平稳着声音:“我不会收的,白璇,不要再……”
“谁说要给你了!”白璇忍不住出声打断,抱着花嗅了嗅。
“这么美的花我才不要送给你,多糟蹋啊。”
说着,她自顾自哼着曲儿,抱着花去了自己房间。
仄而勒恪站在原地,缓缓伸手捂住了脸。
真该死啊。
在孤儿院和孩子们接触了会,他实在是受不了白璇揶揄的目光,匆匆回了神殿。
殿门高大,白色圣洁,钟声回响。
他们都对他很尊敬。
几个白袍弟子低头,以最虔诚的手势打招呼。
仄而勒恪看也没看,径直去了主室。
“师兄。”一道声音叫住了他。
仄而勒恪回头,扬起笑道:“师弟,你今日没有出去吗?”
索耶微微摇头:“没,师父昨天教的,我还要再琢磨一下。”
仄而勒恪拍了拍他:“加油,勤能补拙。”
索耶点了点头,望着仄而勒恪的背影良久。
仄而勒恪去找了师父,捧着圣经细细研读。
师父问:“仄,是最近有什么开心的事吗?满面红光。”
仄而勒恪低头:“……没。”
他长发遮住了脸,也遮住了满眼复杂。
总感觉来找师父是想问什么的,但话到嘴边,却什么也没了。
师父没有多问,只是笑笑道:“可能是最近太累了,神殿这边有索耶,你多休息休息吧。”
*
莫名的,仄而勒恪今天没去孤儿院。
明明他没做错,也没什么心虚的,但莫名就是不敢去见白璇。
闲来无事,索性去了大学开讲座。
人山人海,全是欢呼声。
仄而勒恪淡淡笑,用最亲和幽默的讲话方式踏入每个学生的心。
他的这些表现全被摄像头记录,播放在监控室内。
男人坐在主位,指尖弹了下烟灰,“他就是……仄而勒恪?”
“是。”秘书点头,低声道:“或许他会是A计划的点睛之笔。”
麦伦点头,烟头点了点:“去吧,带上菲林,你们一同把这个人挖过来。”
仄而勒恪婉拒了校方的送别,刚出去就对上一群人。
他们西装革履,面无表情。
“神主大人,请跟我们来。”
仄而勒恪面色一冷:“又是你们?请离开,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跟你们合作。”
为首的秘书眯眼:“你是说,先前还有别人来找过你。”
仄而勒恪心尖一跳。
见到这群黑衣人,他下意识认为和上次那批是一伙的,结果却另有其人。
秘书道:“您应该对您的影响力有个自知之明,既然如此心大,那就走一趟吧。”
黑衣人身形矫健,根本都不用动家伙,三两下就将仄而勒恪牵制住。
仄而勒恪只挣扎了两下,就被重力摁在了地上。
“原来你也不过如此。”
秘书踩着锃亮黑皮鞋,抬腿重重撵在他后背。
仄而勒恪闷哼一声,双手狼狈抓着地面,体力弱的离谱。
就在他即将要被押上车时,一道女声响起,还有急匆匆的高跟鞋声。
“你们想死吗?”
白璇身穿长裙,挡在仄而勒恪面前,眉眼犀利,“光天化人,在学校门口,贵公司这么放肆的吗?”
秘书被惊艳了瞬,随即笑了,嘲讽视线扫了眼仄而勒恪。
“原来像你这种,枯燥、无聊、死板、甚至异类的人,也有女人啊。”
每一个词语,都重重砸在仄而勒恪心尖。
他抿唇道:“白璇,你走。”
白璇恍若未闻,对秘书一字一句:“放了他,我不会报警。”
秘书耸耸肩,随手打开车门:“哦,这位美丽的z国小姐,我想你不懂规矩,警察不会拦的。”
“因为我们先生,是最伟大的博士,他在AI智能与心理学领域的成就,是全国翘首以盼的。”
白璇撸了把仄而勒恪的长发,撩起眼:“哦?敢说出你们博士的大名吗?若论心理,你们博士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仄而勒恪眉心突突,低吼出声:“我让你走啊!”
秘书发怒,指着白璇道:“连这个女人一起抓了!”
隔壁车辆内又下来四个个黑衣人,加上秘书之前带的,足足有十多个。
白璇心下一惊,快速从包里把匕首,二话不说丢了过去。
枪支在她手中灵活上膛,直直抵在秘书脑门。
她刚要开口,秘书便快速仰身躲过枪支,顺势扬起腿,近乎暴虐的、狠狠踹上白璇的腰腹。
白璇猝不及防被大力向后踹,身子重重贴上了粗糙树干,那一刻,她全身疼的麻木,大脑一片空白。
秘书扬起嘴角,还没来得及得意,便被暴怒的仄而勒恪的一把掐了起来。
三千青丝随风舞,他深邃眼角猩红,一字一句,嗜血入九幽炼狱:“你会死。”
秘书无力蹬着双腿挣扎,脸色涨的通红。
仄而勒恪扔垃圾般甩开他,目光扫向那些黑衣人。
这些精英般的人,被这仅仅一眼,闭眼倒了下去。
白璇记不得什么了,视线模糊时,好像感觉到自己被抱了起来。
那股气息很熟悉,是她心心念念,梦寐已久的。
随即,她颤着眼皮扯唇。
怎么可能。
他怎么会碰她。
仄而勒恪低眼看着脸色苍白的人,喉结哽住,酸疼发胀的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在这盛夏骄阳,一袭圣洁白袍的他,为她破了戒。
他答应过师父,不伤人,不随用,不私利,不……诅咒。
他刚刚对那个秘书动了手。
不出一周,他便会突然的暴毙而亡。
无论如何尸检,结果只会是脑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