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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榆一指窗户,“从窗户爬进来的小仙女哦。”

服务员转头望了望关死的窗户,脸色茫然。

啊?

这可是十六楼啊,就算是猴也得中道崩殂。

沈澜沈弋磨磨蹭蹭从卫生间出来,走路姿势有点怪。

沈夜随后出来,褪下了黑色大衣,衬衫挽起,露出健硕紧绷的小臂。

瞳榆瞬间秒懂,翘了翘眉梢,“挨揍啦?”

沈澜抓着凌乱碎发过来,眉眼深邃,姿态狂野又尊贵。

懒懒低啧一声,“大人的事小孩别打听。”

瞳榆朝他呲出小白牙:“就是要打听。”

沈澜笑,提溜着她后衣领面对沈夜,“来,那你替哥哥挨揍。”

瞳榆对沈夜wink,歪头时落下纤长柔顺发丝,“要,打我吗?”

沈弋叼着根糖斜斜靠在门口,被茶茶的妹妹逗笑。

沈夜道:“不打。”

她今天穿着锦白旗袍,简约精致,纽扣处勾勒的银丝飞鱼栩栩如生,袖口点缀蕾丝花边。

梳着公主头,发丝蓬松元气,戴着两个玉饰,是论谁也下不去手的小仙女呢。

瞳榆坐在椅上晃双腿,“老夫人的每件绣品都是艺术品,有点舍不得穿。”

“穿。”沈夜撩起墨眸:“喜欢什么?派人去置办。”

“嗯……就以四大名绣为标准?”瞳榆支着下巴:“苏绣、湘绣、蜀绣,粤绣。”

“好。”

这时几个服务员敲门而入,一一将菜品摆放,“几位慢用。”

彼时,医院。

偌大的房间内三个人排排躺,晕的晕,瘫的瘫,歪的歪。

医生扶着头,对着三人沉沉叹气。

“慕容先生是气急攻心所致,年纪大了,要在医院静养半月。”

“慕容小姐身上严重淤伤,鼻子歪,要是介意可以做微整手术。”

“慕容少爷下巴骨裂,手术很成功。”

慕容家唯一健全的老管家颤颤巍巍,捂着心口差点呕出一口血。

“咋,咋回事啊,老爷!小姐!少爷!”

慕容晚捂着鼻子,拿起花瓶就冲他砸过去,眼神尖锐:“闭嘴!!再敢喊就滚。”

老管家心口一酸,站在慕容同旁边不说话。

慕容赫拿纸巾接口水,“姐都怪你,要不是你作贱让我去找那谁的麻烦,我至于这样吗,你什么意思啊?”

慕容晚抓紧被子,眼眸灰暗阴鸷,“再叫你也滚出去。”

慕容赫撇嘴嘀咕,“切,就知道摆大小姐架子,你以为你是谁,到时候还不是我继承家产。”

刺耳尖锐的嗓音吵醒了慕容同,脑袋发嗡。

管家惊喜,赶忙问:“老爷,老爷你醒了?”

慕容晚也将视线看过去。

她知道沈夜来找了,心里不上不下,若是慕容同没受住,她这婚约就毁了。

医生询问:“先生,感觉如何?”

慕容同嘴唇颤颤,一句话没说还是闭上了眼。

助理拿着密封袋,站在门口叹口气。

慕容晚看过去,“你手上拿的什么,给我。”

助理道:“这是沈家主让我给董事长的。”

慕容晚眯眼看了会,掀开被子拖着身体走过去。

助理后退一步,严肃道:“不行,这是私密文件,恐怕有关公司,还是等董事长醒来再说吧。”

慕容晚苍白的唇轻勾,伸手去碰他的脸。

助理赶忙躲开,却猛然迎来一股重力,重重扇在她的脸上。

慕容晚甩着手,青紫淤伤的脸笑起来很可怖:“滚出公司,还是给我,自己选。”

助理抿唇,脸上火辣辣的疼,但还是想拒绝,“这不是你能……”

“啪!”又是一巴掌。

慕容晚揉着手腕,淡淡道:“新来的助理,本小姐一句话就能让你滚。”

助理手抖着,将密封袋递了过去。

慕容晚走到窗台前,毫不犹豫撕开密封袋。

入眼便是密密麻麻的文字,却罗列清晰,全都是慕容公司的漏洞。

若这些东西流露到外界,慕容家不塌也得脱层皮。

最后是沈家和慕容家的往日合作,如今已经断了四分之一。

合同最后有一句话:只要慕容叔同意退婚,共同召开发布会,沈家和慕容家依旧是合作朋友。

慕容晚呼吸急促,平整纸张骤然被她攥成,双手用力到发抖。

慕容赫望过去,眼神微闪:“又是打助理又是那密封袋,姐,你出息了啊。”

慕容晚眼神一暗,转身去卫生间,“给你买赛车,最新款。”

慕容赫眼睛一亮,美滋滋又躺了回去跷二郎腿。

卫生间

马桶启动冲水,纸团连带着撕碎的密封袋一同被冲了下去。

蓝色水纹倒映着慕容晚的脸,看不真切。

翌日

慕容晚从手术室出来,脸上包着纱布,做了个微整鼻子的手术。

她给布兰霁发了消息:【霁,有找到那天的枪声原因吗?】

对面过了会才回:【没有,晚晚的脸如何?】

慕容晚握紧手,相处这么久,她自然能感觉到布兰霁这张脸的喜爱。

甚至有时候眼神痴痴的,愣神很久。

若是知道她整了鼻子……

慕容晚不知为何,很慌。

但随即她又安慰自己,不会的,多年感情岂会因一张脸断了?而且她只是微整。

她回复:【我的脸没事,修养几天就好。霁,能把当天的监控录像给我吗】

对面的布兰霁在和布兰温下棋,看到消息顿了片刻。

【那天监控被人恶意破坏了,没有。】

慕容晚看着手机咬紧牙。

不说她也知道是谁,当天最恨她,又敢惹她的,除了死瞳榆还有谁?

“啊—啾!”

瞳榆大早上打喷嚏,脑袋一点一点,缩着脖子像个小鸡崽。

祁钺开高空调温度,将人揽过来:“感冒了?”

瞳榆洗洗鼻,“没有吧,感觉有人骂我。”

“反弹。”祁钺捏着她鼻尖,眉眼清冽。

越说越来,瞳榆避开他,一连又打了好几个。

“真难受。”

祁伯抱着玻璃杯,赶忙道:“哎这天气最是容易感冒,我让厨房煮点姜茶给少夫人喝。”

瞳榆道了谢,才黏着祁钺道:“下午瞳也要去音乐棚录制歌曲,后天周末发布,你说我要不要给开个后门?”

祁钺笑出声,清贵眉眼绽放,风华绝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