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老夫人稍作停顿,目光如炬的直视林志忠。
“两个丫头与你的情分都不浅,我不能偏也不能倚。明日,由你来抽签,选到谁便娶了谁。”
林志忠别无选择,“一切听从老夫人安排。”
路知欢听了她的话都想上去抽她两个大耳刮子了。
这垃圾玩意儿她可不要,“祖母……”
余知知的心提了起来,眼神殷切的看着林志忠。
余老夫人眼神满是警告的看着她们,“你们两个,都别再闹了,任听安排。只要这婚事顺顺当当,老身自然不会亏待你们。”
路知欢心中了然,这是缓兵之计。
估计想确认她可否还是处子之身,还有没有用武之地。
若她是处子之身,明日无论林志忠抽到哪根签,娶的都只会是余知知。
若她已非完璧之身,同样,那么林志忠无论抽到哪根签,娶的都只会是她。
还真是老谋深算。
不过,这么一来也正合她意。
林志忠扶着林母站起身,对着余家众人行了一礼。
“林某,就先告退了。”
临出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路知欢。
他没注意到,门边的小奶猫正眼神冷冷的盯着他。
余老夫人把目光转向余知知,“来人,先送大小姐回去休息。”
余知知不想走,可对上老夫人的那双眼睛她还是怂了。
她的贴身丫鬟连忙上前拉着她离开了。
走之前余知知还不忘了抱走林母亲手缝制的喜被。
余老夫人挥了挥手,“你们父子二人也先出去吧。”
“是。”
余家大哥眉头紧锁,想开口替路知欢说句话,“祖母……”
“枫儿……你去看看你弟弟回来没有。”余老夫人对这个孙子还是有几分耐心的。
她又看向了萱草,“还有你。”
路知欢拍了拍萱草的手,“你先回去吧!”
“那您要小心。”萱草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出去。
门口的下人立即关上了花厅的门。
在门关上之前,一只小奶猫窜了进来。
这是老夫人的大狸猫不知道在哪儿怀的一窝小崽子,生了三只小野猫。
它们经常在府里走动,下人们都已经习以为常。
余老夫人这才又坐回太师椅上,冷冷开口,“知欢终究是我们余家的血脉,有些事,还得关起门来再说。”
路知欢猜到了她要说些什么?
她看向路知欢,眼神锐利如鹰。
“我且问你,身陷青楼,你现在,究竟还是不是完璧之身。最好如实招来,莫要妄图欺瞒。”
路知欢真是替原主悲哀,无论是青楼也好,还是这般的家人也罢。
于她而言都是不幸。
余光瞟到了小奶猫,她这才红着眼睛,满是委屈的开口,“知欢守身如玉,自然是干干净净。”
话落,一滴眼泪砸了下来。
余老夫人定定地看着她,她不能赌,她要确保万无一失。
她收回眼神,冲着一旁的嬷嬷示意了一下。
两个嬷嬷冲着路知欢走来。
路知欢心里真是乐开了花,面上却是一片惨白,身体止不住的后退。
她泪眼模糊的道,“祖母……,您这是做什么?”
很快她就被抓住了胳膊,一边奋力挣扎,一边说道,“我已言明了,我的确还是完璧之身,您为何还不信我?”
余母有些心疼,可她并不敢出言阻止,只能眼眶通红的道,“知欢不怕,她们不会伤害你。”
很快她被拖进了内厅,小奶猫也跟了进去。
还能传来路知欢嘶嘶力竭的哭喊,“别碰我,别碰我!老夫人,您为何还要如此羞辱于我?”
“喵喵喵。”谢诏愤怒出声。
[放开她!]
小奶猫的声音太小,这屋里头是又哭又嚎,无人听见。
[不怕,我来了。]
他愤怒的抓住了路知欢的裙摆,结果……一起被拖走了。
谢诏早就来了,从她来到花厅开始,他就已经在外面了。
从头听到尾。
听到了她一心盼着能替她出头的家人,不仅没有为她讨回公道,反而还这样侮辱她。
路知欢表演的太卖力,没注意到谢诏正抓着她的裙角。
双脚一顿乱蹬,谢诏被甩飞了出去。
“喵……”
在低空中720度旋转后,啪叽一下拍在了地上。
[呃……]
谢诏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移位了。
勉强着晃晃悠悠站起身。
而此时的路知欢已经被按在了软榻上,两个丫鬟死死按住她。
她哭的抽抽噎噎,“别碰我,都别碰我!”
随着她的奋力挣扎,衣服也散落了,头上的发髻也乱了。
“我一心盼着的家人以为那是我的依靠,可你们……你们为什么这么对我?”
路知欢的衣衫被扯开,两个嬷嬷毫不留情的脱了她的裤子。
谢诏连忙转过身,他恨极了自己现在的无力感。
为什么让他附身在这么软弱无能的物种身上。
嬷嬷检查结束,“去禀报老夫人,小姐还是完璧之身。”
一阵悉悉索索之后。
屋里没了动静。
他没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
正看到她眼神空洞的看着上方,眼泪顺着脸颊缓缓滑落,打湿了鬓边凌乱的发丝。
她这了无生趣的模样,让谢诏心头一跳。
他用力一跃,跳上了软榻,连忙用爪爪去擦她的眼泪。
[是我。]
[我来了。]
[走,我们回王府。]
谢诏现在满心愤怒,轻轻的拨了拨她耳边的碎发。
[你看看我。]
谢诏用爪爪掰过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
路知欢缓缓转过头,发出一阵压抑的哽咽,像受伤的小兽般低泣着。
[是我。]
[我来了。]
她终于忍不住崩溃大哭起来,“呜呜呜……”
谢诏的心好像被撕裂了。
第一次主动想把她搂进怀里,却无能为力。
他只能主动拱了拱她的脸。
[我们回王府好不好。]
[本王会替你讨回公道。]
余老夫人离开了,余母才匆匆走进来,赶忙扑到了她身旁。
谢诏连忙钻进了路知欢的怀里。
余母眼眶泛红的看着她,“知欢,不哭了,不哭了,娘知道你是清白的。”
她抬手,想给路知欢拢一拢头发,路知欢却躲了一下。
余母的手顿在半空,眼中的泪水翻涌而下,“呜呜……是娘不好,是娘没能护好你,才让你受了这般委屈。”
路知欢一言未发,站起身,抱着怀里小奶猫离开了。
徒留身后的余母失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