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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浩东正寻思徐胖子又要玩什么花样时,摩尔沟煤矿老总王喜国清了清嗓子“咳咳,我说两句。”

便开始了今晚的正题,他缓缓说道:“由于煤炭资源的紧缺性,各个煤矿处在卖方市场,因此煤炭贸易公司、用煤企业在采购时无法取得足额的增值税专用发票。

同时,由于我国公路运输主要由个体运输从事的现状,煤炭购销业务中发生的运输成本无法取得足额的发票凭证,长期以往,煤炭贸易公司、用煤企业无法承担由此带来的企业所得税和增值税负担。

所以,为了解决上述两种情形下的发票问题,多数煤炭贸易公司、用煤企业选择通过第三方取得增值税专用发票。

这个情况浩东和二喜你们应该是有所了解的。”

古浩东和田二喜点了点头。

王喜国喝了口水继续说道:“像我这样的小煤矿就得寻求正规的大型煤矿企业挂靠,使我们小煤矿挂靠在有资格开具增值税专用发票的第三方名下,并由被挂靠企业根据煤炭购销交易的实际情况向煤炭贸易公司开具增值税专用发票。

煤炭运输业务的挂靠经营与煤炭购销业务的挂靠经营模式相似。通过将个体运力挂靠在大型运输企业名下,由运输企业根据实际运输服务情况,向购买运输服务的企业开具增值税专用发票。

举个例子:“我要销售10万元的煤炭给一家公司,但对方进货时索要增值税发票。这样就需要按照17%的税率交税1.7万元。”

“现在问题来了,我要想省下这1.7万元可不可以呢?答案是“可以”,这就需要徐总出面了。”王喜国微笑着指向徐前进。

徐胖子喘着气说道:“我在广东、江苏等地有一些朋友,他们的公司有一些剩余的增值税发票。”

我先大概说一下这个税种的征收流程:“很多人可能对增值税发票并不是很了解。增值税属于流转税,征收时税务部门采用税款抵扣的办法。举例来说,企业买进商品的发票为元,开具卖出的商品发票元,他实际上按增值的2000元交税,即2000元x17%=340元。

徐胖子继续说道:“像石油行业,有的私家车主加油时并不索要发票,这样加油站就存在多余的发票。假如进项发票为元,给客户只开了5000元的发票,那么还有5000元的发票存在剩余,这就产生了虚开发票的空间。购买增值税发票的人,一般需要支付票面金额的10%左右,购买量大的就可以压到8-9%左右,与增值税发票17%的税率相比,有很大的盈余空间。

徐胖子越说越来劲儿,说到利益这一块儿,兴高采烈的又是比手又是画脚的,说话好像也不怎么喘了。

徐胖子喝了口茶咂咂嘴,继续说道:“我们以8%—9%的价格,从这些企业购入增值税专用发票自用,或者按票面金额10%的价格卖给类似王总这样的小煤矿主,从中赚取约1%的差价。假如发票票面金额为元,我们就能拿到100元的“好处费”。

这时田二喜插话问道:“我和浩东开煤场,业务好时一天还几十万的流水,一个煤矿少说一天也要几百上千万,这么大流水如何避免监管?”

问得好!徐胖子拍了一下他那“大象腿”继续道:“为了避免有关部门发现,这些虚开的增值税发票,票面金额往往不能超过10万元,我们采取小额、多开的方式进行虚开。”

“好!话已至此,想必大家都已明白怎么回事。”王喜国接着徐胖子说道。

然后又对着古浩东和田二喜道:“叫你们俩来,就是希望你们继续经营煤场,当然我和徐总会注资;然后咱们形成产、运、销一条龙,同时进行票据虚开买卖。”

说完举起了酒樽“好,大概就这么个情况,预祝咱们一帆风顺,金玉满堂;赚他个盆满钵满!再干一个。”

古浩东一边举杯应酬,一边在心里泛起了“嘀咕”。心想这虽然是个赚钱的好机会,可是违法啊!自打我爷爷的爷爷那辈起,就都是奉公守法的良民,怎么能在我这里把祖德败坏了?

尤其是古浩东他爸他妈经常教导他们姐弟几个要实实在在做人,不能违法乱纪给国家添麻烦。古浩东暗下决心不能参与他们的违法行为,也要奉劝田二喜不要参与。

古浩东他们四人不知不觉已是三个“茅子”下肚,徐胖子和田二喜起身去上厕所。

王喜国抽出一支“华子”含在嘴里。朝古浩东这边挪了挪,递给古浩东一支笑着说道:“感谢你和二喜这两年对玲玲的关照!玲玲经常提起你俩,尤其对你评价不错噢!年轻人有闯劲儿,眼下这点儿挫折不算什么,不要灰心,继续加油干出它一番天地。”

古浩东连忙谦虚道:“王哥客气了!”

紧接着又对王喜国说道:“王哥,咱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了,掏心窝跟您说,我觉得这个事风险太大,再说了您现在就是正常交税,一年的收入也超过绝大部分人了,何必冒这么大的风险呢?”

“不入虎口焉得虎子,高风险才有高收入,出100万元的煤,我就能省下17万元,何乐而不为呢!”王喜国说道。

古浩东心想:这越有钱的人越贪!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古浩东继续对王喜国说道:“王哥,你也知道我的情况,和我同龄的人大都已成家立业,像二喜孩子都11岁了!而我两手空空,还是单身一人。”

“所以,我……”古浩东顿了顿继续说到:“我不想参加这桩买卖了,我怕万一东窗事发,我背个违法犯罪分子的名,这以后连个媳妇儿恐怕都难讨上了。

况且我家就我一个儿子,我爸还指望我传宗接代呢!哪能在我这一代给老古家断了后?你说呢王哥?”

王喜国摆摆手回应道:“哎,浩东啊!这个事我们是经过周密计划、谨慎行事的,怎么会东窗事发?”

古浩东反驳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你能保证卖给别人票据,每一个人都会守口如瓶给你保守秘密吗?”

“我们卖给票据的人都是和我们打过交道,有一定交往的人,哪里能见谁卖谁啊?”王喜国解释道。

“反正我觉得风险太大了。”古浩东继续推脱。

“浩东啊!我看你这意思是不会参与了,那这样吧!我和徐总商量一下,煤场和设备我们都留下了,价钱高于市场价给你。你看这样可以吗?”

王喜国这时看古浩东心意已决,心想着先稳住他,然后让田二喜再游说。

田二喜和徐胖子,晃晃悠悠边说笑边返回就座。

四人又是一阵推杯换盏,古浩东感觉有点晕乎便推脱道:“身体有点不舒服,不能再喝了,想早点休息;”于是徐胖子叫来赵蓉,让赵蓉领着古浩东去休息。

王喜国把刚才古浩东不想参与的意思和田二喜、徐胖子又说了一遍,三人商定由田二喜先游说一番再说。

赵蓉领着古浩东在去往客房的路上,甜着嗓子问道:“东哥,为什么不喝了?身体不舒服吗?”

“嗯,有点难受”古浩东回应道。

赵蓉赶忙上前扶着古浩东的胳膊:“来哥,我扶着您点。”

赵蓉弓腰搀扶古浩东的瞬间,一片雪白印入古浩东的眼帘,淡淡的一股和王玲玲身上差不多的香味迎面扑来,那一抹若有若无的清香在空气中弥漫着;古浩东的眼神呆滞在那片雪白上,脑海中突然回想起与王玲玲激情四射的缠绵……

“东哥、东哥,想什么呢?”

古浩东回过神,红着脸微显醉意说道:这“茅子”后劲儿真大,刚开始没什么感觉,越往后越晕乎,这会儿头晕的厉害。

不一会儿俩人来到客房,赵蓉给沏了一壶茶然后对古浩东说道:“哥,您喝口水,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您按床头的呼叫键就行。”

古浩东坐在客房里的沙发上喝了杯茶,抽了一支烟,便一头栽倒在洁白如雪的大床上呼呼睡着了。

“浩东、浩东……”正睡得香甜的古浩东愣是被田二喜给喊醒了。

田二喜进来便对古浩东一通说教:“什么你错失良机了、这么大的人了,也不知道乘机赚钱,赶快成家立业……”说了一大堆煽情的话——无非就是想让古浩东加入他们倒卖票据、投机倒把的行列。

古浩东立场坚定,坚决不参与,还奉劝田二喜不能干这违法的行当。

可田二喜却借着酒劲儿,手拍胸脯说道:“如今这社会,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马不吃夜草不肥,不冒点风险!哪里能富?”

田二喜继续说道:“我上有老、下有小的和你不一样。你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我又要还房贷、又要负责全家老小,我容易吗?”

“呜呜、呜呜”田二喜说着说着尽像小孩一样,瘫坐在地毯上哭了起来。

做人难,做男人难,做一个困顿中的男人更难!

古浩东看着嚎啕大哭的田二喜,心中不由得感慨:“生活就像一杯白开水,虽然无味,但每天也必须得喝;你不能羡慕别人喝多彩多味的饮料,其未必有你的白开水解渴!不是所有人都生活在同一片海里,人各有志,站的位置不同,看问题的角度也不同,经历不同,三观便不同!”

罢了、罢了,由他去吧!想到这里古浩东掺起田二喜。

“好了,好了,看你个熊样,大男人家哭什么哭,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也许你是对的。”

田二喜用手擦了一下眼睛问道:“那你参与吗?”

“我是坚决不会参与,我也奉劝你见好就收,赚点快钱记得回头,可不能一条道走到黑。”古浩东一本正经地说道。

田二喜费了半天劲儿,也没能让古浩东“动心”,于是站起身拍拍屁股碎碎道:“这么好的赚钱机会都不懂得抓住,真是蠢如鹿豕,我看你背了一屁股债拿什么还?”骂骂咧咧、絮絮叨叨,摔门而去。

看着田二喜摔门而出,古浩东点燃一支烟——“吁”,人各有志、殊途同归!不由得想起唐代“狂人”罗隐的一首诗:

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管它“三七二十八,”睡觉——想到这里,掐灭了烟蒂,倒头便睡。

一觉睡到天已大亮,古浩东伸了个懒腰,爬起身刚点着一支烟,便听门外赵蓉边敲门边呼喊“东哥、东哥起床吃早点了,徐总他们已等候多时了。”

“好的,我洗漱一下,马上过去。”古浩东回应道。

古浩东一骨碌爬起来简单洗漱一下,便跟随赵蓉匆匆去往餐厅。

餐厅里用餐的人不是很多。在酒店餐厅一角田二喜、徐前进、王喜国三人正围着一个小型四方桌喜笑颜开谈论着什么?

桌子上放了两笼烧麦及一壶奶茶正徐徐冒着热气。

见古浩东过来了,王喜国忙招呼着:“浩东醒了,快过来坐。”

古浩东坐下后,赵蓉给每个人把奶茶倒满,便下去了。

徐前进招呼大家吃稍麦,王喜国边吃边问古浩东:“浩东你考虑好了?确定不参与这桩买卖?”

古浩东喝了口奶茶斩钉截铁说道:“确定不参与了。”

王喜国缓缓说道:“那这样吧,祥荣煤场我们留下,你把营业执照、法人代表等都过到二喜名下,我们给你20万作为补偿,你看行吗?”说着话拿出一提兜现金,崭新的百元大钞整整20沓,放到了古浩东面前。

“咳咳”——古浩东心想这远高于市场价,远远超出了原先的预算。

“这——这有点多了吧?”古浩东疑问道。

徐胖子说道:“就这样吧!如果你没什么异议就定了,给你这个数我们知道远高于市场价,但介于你和二喜以及王总的关系,就多补贴你点儿。”

“嗯,那个……”徐胖子顿了顿继续说道:“还希望你不要把我们的“计划”透露出去。”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古浩东心想,这多给的是“封口费”啊!

古浩东站起身双手抱拳,振振有词的说道:“感谢各位!我古浩东虽不是什么大人物,但也知道小信诚则大信立的道理!还请各位放心。我看事已至此,我也不宜久留,就此一别!日后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随时联系。”

古浩东拿出5万递给田二喜并说道:“二喜,这5万你拿着,加上途胜你差不多得10万;我回去煤场把欠款结了也差不多得10万。咱们兄弟合伙一场,不能因为钱伤了和气,你也不容易,这是你应该得的。

田二喜推脱礼让了一番,最终还是收下了。

随后古浩东与王喜国、徐前进分别握手告别,握到田二喜这里时,古浩东紧紧握着田二喜的手意味深长的说道“一切尽在不言中!”

说罢,与众人摆手告别。

古浩东走出雄帝大酒店,心情有点小失落,一起奋斗多年的兄弟,就这样分道扬镳了!

一个人走在街上,思考着接下来的事情,萦绕在耳边的街头音乐回响,似乎让古浩东想通了一些事情,感觉自己对于未来有了更明确的目标,也似乎懂得了未来该怎样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