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说的是在理的,去魔域寻找她根本不现实,她也是知道的,可这么等待,终归心里很不舒服。
比起魔域,她还是更希望淑月能出现在门外,只是出去玩了而已。所以她依旧每天坐在门前等待。
如果淑月从魔域回来,她一定第一时间能感知到。为了感知淑月的回归,她将魔力悄悄散布在了小月饮楼中,使得这里的空气都充斥着些许魔域才会有的气味。
这种气味对来看病的病人来说肯定不好,但符不离懒得管那么多,病人身体不适她有的是办法治,难道病人还能在被她治好之前先被魔力熏死?
年十五。
元宵节。
这一天,意味着年彻底的过完了。
符不离依旧穿着新年的衣裳,客人们陆续前来,都是些老熟客。
“还穿这么喜庆,真可爱。”
符不离笑笑,不说话。
“年不是都过完了吗,该换一身了。”
符不离摇了摇头:“还没有过完。”
“这都元宵节了。”
“反正就是没有。”
“你想要压岁钱?哈哈,来,专门给你包的红包。”
“……谢谢。”
“这孩子。”
对方顺手想要摸她的脑袋,却被她躲开了。
她微微蹙眉:“不要乱摸人家脑袋。”
“为什么?”
“反正现在不行。”
“诶……”
往常被摸也就被摸了,谁让她是淑月的猫娘呢,接待客人也是任务的一环。淑月负责当老板娘,她负责可爱和治病,互不矛盾,都有事做。有淑月在,她想怎么玩都行,反正有淑月镇场子,她弱势一些也就弱势一些了。
可现在不一样了,小月饮楼里只有她,淑月不在了,她要是不支棱起来镇住场子,那岂不是要让小月饮楼都被人小瞧了?
她打扮的可爱又不是给他们看的,这么打扮也不能说明小月饮楼是个很可爱很好欺负的地方。
她也可以很凶。
她有时候会学着淑月的模样,装作对客人很刻薄,这样也是有好处的,客人大多有求于她,她真的凶起来,对方还真不敢胡乱造次。
真的出什么乱子当然也不可能,这里毕竟还有银河。
二月。
天气已经暖起来了,春天正式到来了。
小月饮楼的楼主符不离,今天也穿着喜气洋洋的红白衣裳,推开了大门。
其他商户的灯笼与新年的饰物早已拆下,但小月饮楼依旧挂着,好像还在过年。
夜白的离月牌带来的第一位客人来到了这里,是一位男子,长得很是清秀,自幼就恶疾缠身,各种药物胡乱地吃,加上他自己努力地活着,不仅成功活了下来还练就了一身功夫,守得一方太平。可幼年吃的药物终归副作用太大,在他如今刚刚二十二的年纪,带给了他全身多器官衰竭。
他与夜白的交集是在一户恶人家门口,那恶人在当地嚣张跋扈,势力错综复杂,常人根本拿他无可奈何,敢怒不敢言。恰逢年后他大摆宴席,重疾缠身的他自知时日无多,便想着与那恶人同归于尽,宴席开始后,他便看到了那位狐耳少女,居然先他一步动起了手。
他本以为夜白是少女,白色短发十分飒爽,一身衣装松松散散,手和手中的剑都很好看,使的剑术更是柔似弱水的剑术,剑花舞动中,强力之余还有几分出水芙蓉般的婀娜,怎么看都是女孩子。可真的上前帮忙,才在夜白的斜眼之下,得知她是男人这件事。
可男人怎么会这么清秀?
那颈带下面真的有喉结?
她的声音那么低沉,确实有几分像男人。
总之,两人大闹了一场之后,夜白便悄然离去,将一块离月牌交给了他,嘱咐他来小月饮楼。
而夜白则继续北上。
她说想去雪多的地方看看雪。
看看那个和她的发丝一样洁白的山是什么样子,看看那个和她一样冰洁的世界有多么的美。雪和美人,一定很搭吧——当然后面这些都出自这位少年的口。
听着少年人的话语,符不离不由轻笑了几声。
这是这段时间听到的最有趣的故事。
天天等着淑月,她就算身体不可能出问题,也多少有些心力憔悴。
救好少年不难,她根本不需要多费什么手脚。
可他如今也无家可归,行侠仗义一时爽快,后果就是有家不能回,往后大概也只能流浪了。
得知了这一点,符不离忽得问道:“你想不想和夜白一样?”
“和夜白一样?想啊!”
“姆。”符不离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番少年,随后嘴角冒出了一缕古怪的笑意。
最近研究那床帘的魔力,她发现自己的魔力水平和技巧都远远不够唤醒它的真实实力。她需要有人能练手,尝试如何灌注魔力才能让对方被自己的魔力控制的同时保留完整的意识,而且不会损坏。
那床帘虽然是魔物,但任何活物都有着相似的特性。她不想把魔力给与陌生人,给这位少年倒是不错。
少年很紧张。
“呐,我的魔力肯定会影响你的身体,说不定会让你变成魔物,而且有可能会失去意识变成我的傀儡。你真的愿意这么做?你我素不相识,现在拒绝还来得及。”
“我反正无家可归。夜白大哥又强大又好看,我想和他一样!”
“这可是你说的……”
人体实验说实话不太人道,可想着打开通往魔域的路,她必须要做些什么。
少年名叫冯平。
于是,小月饮楼的令牌使又多了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