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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段云河被囚禁十八天了,尽管冷静如他,也有心慌了,如果再不逃出去,恐怕他爸妈那边就瞒不住了。

客厅里,电视正在播放着一部电影。

自从陈屿改用喂药的方式囚禁段云河,段云河的活动范围就成了整栋别墅,还有外面的花园——当然陈屿时时刻刻跟着。

“哥,你有在看电影吗?”

段云河兴致缺缺地瞥了一眼电视,是一部推理电影,如果没有记错段云河和陈屿以前在出租屋已经看过一次了。

陈屿在他耳边说,“第一次跟你看的电影就是这一部,虽然不好看,但是我喜欢你专注的样子。”

段云河,“闭嘴。”

见段云河对电影没什么兴趣,陈屿起身把电视关了,“出去晒晒太阳?”

段云河这倒没有反对,扶着段云河到了外面,陈屿搬了两张躺椅,和段云河都躺下了。

周围很安静,一个人都没有,自从段云河活动范围扩大了,保镖们也去到了外围,不在里面守着。

因为陈屿不想别人见到段云河,在段云河看来有些莫名其妙的理由,但是陈屿格外的执着。

他的原话是,“都已经囚禁你了,为什么还让你被别人看到,还要让你眼睛里装着别人?”

温暖的阳光并不太晒人,没一会儿陈屿起身离开了,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杯水,他把水递给了段云河。

段云河说:“我不想喝。”

陈屿俯下身,遮挡住了所有的阳光,“不可以。”

“我喝了有些头晕,”段云河也学会了一本正经的说谎,“你确定这药没有副作用?”

陈屿愣了愣,虽然手下告诉他药没有副作用,但是谁知道呢,或许段云河的体质不一样。尽管很大的可能性是段云河在骗他,陈屿还是没有坚持让段云河喝下这杯水。

他把杯子里的水倒了,“不喝了。”

然后当天晚上,段云河的手被铐了起来,当然这也在段云河的预料之内。

陈屿和段云河躺在一张床上,他盯着段云河的侧脸,“不要再用同样的方式逃跑,这次的手铐不管你用什么都割不断,只有我这里有钥匙。”

见段云河不说话,陈屿靠近他,说:“手铐链条很长,如果你想跑,可以先半夜趁我睡着的时候把我掐死,然后拿到我身上的钥匙。放心,就算我死了,下面的保镖也不会对你做什么。”

这是陈屿在囚笼中留下的唯一一条逃跑的路径,段云河如果想走,就杀了他。

可只要他活着,他的钥匙就不会到段云河手里。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和赌博——用自己的命来威胁段云河,不准他逃走,也是用自己的命在赌段云河不会这么做。

段云河漠然道,“你觉得我不敢?杀了你应该算正当防卫,毕竟你现在是在非法囚禁。”

陈屿笑了笑,他早就该下地狱了,只是碰到段云河之后,他想留在人间看看。

“哥,如果是你杀我,我不会反抗。比起让你离开,倒不如杀了我。”

房间内又是长久的沉默,段云河没有喜欢过什么人,所以他很多时候并不理解陈屿偏执的爱意。

段云河闭上了眼睛,“那你快点睡,等我杀你。”

陈屿就真的安安心心地睡着了,有段云河在身边,他总是能很快入睡。

段云河当然没睡,陈屿说的话他听进去了,当然也明白陈屿话里的意思。想走,除非他死。

月色一如既往的温柔,段云河扭过头看向陈屿,陈屿的侧脸很好看,柔软的发丝垂在他的额头前,纤长的睫毛遮盖下来,存在感很强。

均匀的呼吸告诉段云河,陈屿真的睡着了。

段云河抬起手,锁链碰撞的声音听起来很清脆,也能在黑夜中让人心头一跳,陈屿没有醒,也就是说现在段云河可以对陈屿下手,陈屿也不会反抗。

停滞在空中的手臂垂下,段云河把被子往上扯了扯,盖住到自己肩膀的位置后,闭上了眼睛。

黑暗中,陈屿睁开了眼睛,墨色浓重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暗光。

果然段云河是个心软的人。

白天段云河在琢磨怎么才能从陈屿身上弄到钥匙,陈屿给他提供的思路是杀了陈屿,钥匙自然到手,但是段云河做不出来。

至少现在的陈屿还没有讨厌到让段云河想杀了他的地步。

段云河又考虑了一下要不要控制力度,把陈屿掐晕就行,但是后面被他否决了,人的脖子太脆弱了,段云河担心自己控制不好力度,真把陈屿给掐死了,毕竟他手劲儿不小。

面临着被掐晕或者掐死风险的陈屿毫无自觉,每天在段云河身边睡得安稳又开心,搞得段云河有时候真想把他掐死。

两天过后,转机来了。

下午陈屿去了外面,或许是有事,一直到五点半都没回来,这个时间是他喂段云河吃晚饭的时间。

房门被打开,段云河看到的不是陈屿,而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

女人穿着白色的衣服黑色长裤,脸上有几道皱纹,看起来有些苦相,但是段云河从她走路的姿势判断,女人应该是个练家子。

女人对着段云河说:“今天少爷暂时回不来,由我来为您布菜。”

段云河点了点头,女人走到段云河面前,把丰富的饭菜放在了床上的小方桌上,然后恭恭敬敬地站在了一旁。

吃完饭之后,女人走到段云河面前收拾碗筷,被靠近之后,段云河明显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又恢复了正常。

没有再和女人对视,段云河默默握紧了手里的东西,这是刚才女人站在监控的死角塞给他的。

房间里有监控,段云河当然不会蠢到在这里看纸条上写了什么,夜里陈屿也没有回来,段云河把房间里其他的灯关了,只留下床头的一盏台灯,他侧过身躺着,把放在手心的纸条打开了。

“床下面有一颗药,给陈屿吃了他会昏迷,后天晚上,我来救你。”

后面落款是邢亦修,段云河认识邢亦修的字,这纸条确实是邢亦修写的。

药?段云河摸索了一下,确实在床底下发现了一颗药,白色的药片,看不出来是什么,应该是刚才那个女人靠近床的时候偷偷塞的。

段云河面无表情地把纸条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