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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衡了一会儿后,陈屿在王二和李河惊讶的目光中揍了自己一拳,他皮肤很白,几乎一瞬间左脸就青紫了。

这还不够,陈屿喘着气一副受了重伤的模样,蹲在了墙角。

王二和李河不明所以,这少爷发什么疯?

早就听说帮里三少爷是个喜怒无常的疯子,现在看来还真是。

李河脑子不聪明,他见陈屿后退以为他是露怯了,拿着刀刺向了陈屿。

段云河见陈屿很久没回来就下楼来找他,没想到没有多远就听到了巷子里有打斗声。

巷子里两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围着陈屿,陈屿面对着巷子口,所以段云河能够看到陈屿眼中一闪而过的惧怕。

匕首的寒光一闪而过,段云河立刻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巷子里,一脚踹在了李河的后背。

陈屿反应很快的站起来侧身一躲,李河摔了个狗吃屎。

看见陈屿来了帮手,李河骂了一声又操起匕首刺向段云河。

段云河轻松的躲开了,还给了李河一拳。

王二见李河吃亏也加入战场攻击段云河,而陈屿则在旁边装柔弱单纯无辜的小白花。

段云河没下死手,他和两个人打了几个回合,他自己身上没有一点伤,不过王二和李河已经被踹了好几脚揍了好几拳。

王二和李河对视一眼,起了撤退的心思,这个人他们也打不过。

撤退之前,李河把匕首奋力的砸向了陈屿的方向,目标是陈屿的头。

这是他从小用到大的必杀技,打架要输的时候就拿个东西砸对方,砸了就跑,从不回头。

匕首飞过来的时候,段云河下意识伸出手挡在了陈屿面前,或许是运气不好,砸中他的不是匕首柄而是尖锐的刀尖部分。

鲜血滴落在了地上,陈屿看着把手挡在他前面的段云河,愣住了。

段云河居然帮他挡了?

段云河握紧了手,手臂上传来的疼痛让他皱了皱眉。

他穿的短袖,左手手臂处没有任何遮挡被匕首尖戳了个洞,正在流血。

但如果他没有挡那匕首很可能会砸中陈屿的眼睛。

陈屿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段云河手上的血他的眼里泛着冷意,他不会放过那两个人。

段云河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我先报警。”

陈屿按住了他的手,“先去医院。”

“不用。”段云河看了看伤口,“不是很严重。”

陈屿朝他走近了两步,段云河意外地从他身上感受到了压迫感,“先去医院。”

这种语气段云河从来没有在陈屿嘴里听到过,一种陌生感涌上了段云河心头。

就在他要深究的时候,陈屿放软了语气说:“哥,你手都流血了,先去找医生看看。刚才那两个人是想勒索我钱的混混,其中一个看着还有精神问题,警察来了也不会管。”

陈屿的语气和态度又恢复了以往的模样,段云河心里的陌生感散去,犹豫了一下后,段云河把手机收了起来。

诊所里,赵凌无聊玩儿着小游戏,听到动静抬头看到段云河和陈屿进来后他笑了笑,语气调侃,“哟,你们两个干脆在我这儿办一张vip月卡吧。来得快比小区里得了高血压天天担心来检查的老头儿都勤快了。”

段云河坐在了赵凌对面,“行啊,待会儿就去导诊台办张月卡。”

这还是赵凌第一次听到段云河和他开玩笑,赵凌收起了笑问:“哪里不舒服?”

段云河把手抬了起来,“手被匕首戳到了。还有他,他的脸上有伤。”

陈屿:“我脸上的伤没事,就是蹭了一下,不用看。”

赵凌戴上了他的眼镜,他近视好几百度,看了看段云河的伤口,“这伤口还挺奇特,怎么戳的?”

“碰到两个混混。”

“这小区附近治安确实不好。前一阵儿还有个姑娘半夜下班回家被抢劫了,再久之前还有和醉汉闹事被捅死的。晚上你们还是少出门。”

段云河皱眉:“附近不是有警察局?”

“警察局在那些混混也不怕啊,”赵凌说:“他们十几岁就出来混社会,不怕死,也不怕坐牢,跟咱们的想法不一样。而且听说最近附近来了很多混帮派的人,都是真的杀过人的,你可别遇上他们。”

陈屿:“先给我哥处理伤口。”

赵凌点了点头,不聊这个话题了,挤了一泵桌上的免洗洗手液,然后去外面拿了消毒水还有包扎工具。

赵凌一边包扎一边说:“伤口有点深,不过没伤到筋骨。我待会儿给你打一针破伤风。”

“对了,你这伤肯定留疤了,尽量别碰水,别吃油腻荤腥还有豆油。”

他又对旁边站着的陈屿说:“别让你哥左手使劲儿。”

陈屿点头。

包扎完之后,段云河打了一针破伤风。

走之前,赵凌给他开了要换的药还有纱布,装在塑料袋里,被陈屿提在了手里。

出了诊所,段云河问:“你不是去楼下买蚊香液吗?怎么碰上那两个混混了?”

陈屿说:“他们一直在后面跟着我,估计是看我一个人,临时起意想抢点钱。他们后来威胁我,进了那个小巷子。”

说起蚊香液,陈屿才想起他把装走蚊香液的购物袋扔在了地上,走的时候也没有拿。

“哥,我们先去拿蚊香液。”

把巷子里的蚊香液捡起来之后,陈屿和段云河回了家。

段云河先进了卧室,从卧室抽屉里拿了一管药膏。

在他离开家的那个晚上,他被他爸揍了一顿,当时买的外伤药他没有用完。

段云河把药膏递给了陈屿,“拿去,每天涂两次。”

陈屿接过药膏,他盯着手里白色包装的药膏看了许久。

给了陈屿药膏后,段云河就进浴室洗澡了。

刚才和那两个混混打架的时候,段云河好几下蹭到了墙上,后背都是灰。

花洒温暖的水喷了下来,段云河闭着眼睛开始想今晚的事,明天一定要去报警,要是那两个混混存了心思报复,后续就麻烦了,还是报警让警察抓人稳妥一些。

段云河左手举着,他用没受伤的右手挤了一泵沐浴露。

牛奶的味道充斥了狭窄的浴室。

沐浴露是他在超市随便买的,拆开之后才知道是牛奶味,段云河买东西从来不仔细看,还买到过草莓味的牙膏和榴莲味的面包。

好在他接受能力很强,什么味道都能凑合用。

洗完澡之后,段云河出了浴室,今天手受伤了,他就不加班搞副业了。

他对陈屿说:“我先睡了,你要是还没困就待会进屋。”

陈屿把电视机给关了,“我也困了。”

两个人一起进了卧室,段云河直接躺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睛开始睡觉。

他不知道的是说自己困了的陈屿躺在床上后却没有睡觉,而是眼神晦暗地盯着段云河的脸。

为什么为他挡刀?

陈屿很小声的问:“哥,睡了吗?”

段云河幽幽的声音响起:“我刚躺下五分钟。”

段云河睁开了眼,看着陈屿,“怎么了?”

“为什么帮我挡刀。”

段云河下意识挑眉,“就问这个?”

陈屿“嗯”了一声,“我想知道。”

段云河顿了几秒,他说:“你不是叫我一声哥吗。”

做哥哥的当然要保护好弟弟。

陈屿胸口有些发闷,从来没有人仅仅因为一个称呼就对他释放善意,把他带回家,遇到危险了还挡在他面前。

段云河打了个哈欠,“行了,睡觉吧,别想太多,我受伤也不严重。”

看着段云河闭上眼睛后,陈屿本就黑的眸子更暗了几分,眼里还有几分神经质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