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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不动吴红星,陈星便带着苏樱子去了城里公安局,苏所长听了他们的叙说后,迟疑的说:“小最,这种事儿,当事人亲自来报案最好。”

陈最眼眸一暗:“当事人已经死了。”

“被施暴者杀害的吗?”苏所长惊愕的问。

“不是,跳井自杀了。”

苏所长恍然的哦了一声,手指敲了敲桌子,沉吟片刻:“这种事,很难定论,况且当事人已经去世了,如果施暴者拒不承认,我们就没法立案。”

“我们有证人,看到他们骚扰那个女孩子了。”苏樱子赶紧说道。

“亲眼看到那些人施暴了吗?”

“那倒没有,他只是看到那些人把小姑娘拉进树林,自己怕惹事,就跑了。”苏樱子黯然道。

“现在当事人没有了,物证没有,人证的证词也不够全面,即便我去抓了人,来了之后,他拒不认罪,我们也只能放了他。”苏所长如实道。

“那就这样放过那个人渣吗?”陈最气愤的站起来拍着桌子。

苏所长拽了他一把:“你别着急,这事儿确实很恶劣,这样,我先出警,把那个董启功还有和他一起的那几人带回来,先审讯,看看有没有什么突破口。”

陈最缓缓气:“谢谢你了叔,麻烦你帮着好好查查,小姑娘真的死得冤。”

苏所长拍拍他的胳膊:“我知道,放心,我会尽力的。”

回去的路上,陈最骑着自行车驮着苏樱子,两人都是心事重重默默无言。

“樱子。”陈最轻轻的开口唤了一声。

“嗯?”

“那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你给红星说的那些。”这件事一直在陈最的心头萦绕,他不相信苏樱子只是胡乱说出来安抚吴红星的。

“那个,我,我胡说的,不就是为了安慰红星嘛。”苏樱子咬了咬嘴唇小声搪塞着,终究是躲不过去。

“吱”陈最刹停了自行车,把车撑子打上,一手摁着车座子,一手摁着后座把苏樱子圈在身前。

“别对我说谎。”陈最低头凝视着苏樱子,眼神灼灼直盯的苏樱子心里一阵慌乱。

“是,陈最,我不想跟你说谎,但是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你让我理理头绪再跟你说好吗?”陈最真挚的眼神,实在让苏樱子无法胡乱编些理由来搪塞他。

“好,我等你理清楚。”陈最默了默,把苏樱子轻轻搂进怀里,柔声道:“这阵子太乱了,都没有好好抱一抱你。”

苏樱子搂住他的腰身,轻声道:“我也很想抱抱你,我知道你心里难受,牵挂着很多事情,慢慢来,陈最日子还长,我们慢慢来。”

“嗯。”陈最低头在苏樱子的头顶轻轻吻了吻。

第二天,果然有警察过来把董启功和其它几个人带走了,一时间村里传的沸沸扬扬。

“人狂自有天收,你看早晚翻船吧。”

“这可不好说,只是带过去问话,能不能定罪可不好说呢。”

“这可是城里的警察,他董家本事还能通天呐?”

“等等看吧,要是真能治他的罪,也算除一害了。”

.......

董启功的奶奶跑到董常山家里,大吵大闹一顿。

“婶子,你来找我闹什么?这是城里的警察直接来抓人的,我能有什么办法?”

“警察凭什么抓他?他犯了什么罪?他们有什么证据?”

老太婆口吐飞沫的叫嚣着。

董常山皱着眉外后退了退:“他犯了什么事儿,他自己心里清楚,早就警告过他,让他老实点儿,他不听,犯了事儿,自然有管他的地方。”

“董常山,我们启功可是烈士子女,他们有什么权利抓他,你一个大队长,就眼看着他被人带走,你干什么吃的?”老太婆指着董常山的鼻子,蹦着高的骂道。

“四奶奶,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爸就是个大队长,还能干涉人家城里的警察抓人吗?我告诉你,他要是罪大恶极,谁的子女也不好使,该怎么判就得怎么判。”董云香看着父亲被骂,不忿的怼道。

“死丫头,哪里有你说话的份?一把年纪的老姑娘,成天惦记小白脸,上赶着倒贴,也不知道害臊。”老太婆气不打一出来的冲着董云香一阵念叨。

我去,我这个暴脾气,董云香竖眉嚷道:“四奶奶,你今天吃错药了,还是忘了吃药就出门了?我老姑娘怎么了?我吃你家米了?还是喝你家水了?我爹愿意养着我,碍着你什么事儿了?喜欢小白脸怎么了?我堂堂正正,磊磊落落,不想那些下作的东西,祸害人家小姑娘,这种人渣渣就该千刀万剐。”

“你,你说谁呢你?”老太太气的浑身发抖。

董常山赶紧把闺女往外推:“你不是要赶集去吗?赶紧走吧。”

董云香背上背篓,冲董老太太嗤了一声:“谁是祸害就说谁。”

翻了个白眼就出了门。

“你看看,你养的好闺女。”董老太太斜眼瞪着出门的董云香。

“是,我这个闺女确实养得好。”董常山顺嘴承认。

最后好说歹说才把这老太太从家里请出去,那人一路叫嚣着,走到吴红星家门口:“你以为让城里来警察就了不起了?哼,做梦,我孙子是功臣之后,他们迟早得给我全须全眼的送回来,你们这样的门户,死绝了才好。”

院子里,吴红星听着外面的骂声,坐在院子里低头磨着刀,眼神木然空洞。

一天后,董启功几个人果然被放出来了,几个人大摇大摆的走在村里的大街上。

“抓我?谁给他们的胆子?”

“怎么把我请走的,还怎么把我送回来。”

“呸,熊货玩意儿,还以为多大的能耐呢?没种的东西,躲在家里干什么?有本事上老子跟前来,老子废了他。”

董启功在街上叫骂一通。

村里人看着他猖狂的样子,都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看吧,我就说了,谁也治不了他。”

“唉,猖狂啊。”

“算了,认命吧,夹着尾巴过就是了。”

“.......”

不忿的陈最,连夜跑去城里苏所长家,把门拍的震天响。

苏所长出来看到怒气冲冲的陈最,把他扯进屋子:“我知道你是为啥来的,你先进来。”

苏所长愁眉不展的搔搔头:“小最,他们几个过来之后,口供一致,就说在路上看到吴红英,他们没有碰她,反倒是那吴红英主动勾引他们,说那吴红英是引诱未果,恼羞成怒才跳的井,与他们无关,

无论怎么审,都没有结果,而且那个董启功是烈士子女,清水县专门有人上来问这件事,城里拥军办都出面了,没有切实的证据,我们只能放人。”

陈最知道苏所长说的没错,他只是感到深深的无力,一个花儿一样的少女,就这样被他逼死却无人过问。

一个穷凶极恶的人,凭着父辈的荣耀就可以恣意妄为,天理呢?

从苏所长家出来,陈最骑着车子,晃晃悠悠的往回走,他不知道回到家该怎么面对红星,也不知道该怎样才能让红星一些活下去的动力。.

回到村子已经半夜时分了,整个村子一片寂静,惨白的月色下显得那么寥落。

他推着车子刚走到红星家门口,。陡然间,前方一个尖厉的声音划破寂静的夜空。

“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