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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历史军事 > 两宋传奇 > 第4章 大敌当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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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明远等人出了樊楼,走在汴河附近,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袭来,“武连!”众人回过头,居然是赵香云与太子赵桓。

武连转过头,顿时惊得呆了,缓过神来,立马笑出声来,“赵姑娘,别来无恙。”喜出望外之际,立马跑了过去,差点抓住赵香云的手了,只是碍于太子在跟前,便伸出手,又缓缓放了下来,挠了挠后脑勺,尴尬一笑。

张明远等人齐声道:“赵公子好。”大街上,为了太子安危,故而这般称呼太子,太子自然心知肚明。

太子拱手道:“到了东京,走一走,看一看也不错。我也喜欢来汴河边走一遭,心旷神怡,自然喜乐无比。”微微一笑,看向张明远等人。

赵香云笑道:“要吃酒找和乐,要说话到和乐,走,去和乐酒楼!”赵香云打个指响,招呼众人。众人与太子、仁福帝姬赵香云抵达和乐酒楼,来到雅间,坐下来说话。

太子神情肃穆,叹道:“你们一路辛苦,今晚且在和乐酒楼歇息,明早进宫,父皇想见你们。店钱我们已然付过了,你们不必担忧!”看向街边人头攒动,一个个都在议论纷纷。

张明远拱手见礼道:“太子殿下,请问皇上可好?”

赵香云双手捧着自己的脸庞,愁容满面之际,低下头去,闷闷不乐,道:“明远师父、无极师父,父皇他最近不大好,自从你们离开东京后,身体就不好了。想必‘海上之盟’你们也听说了,为这事,父皇担惊受怕,日理万机,算是为大宋江山社稷操了不少心。他想收拾祖宗留下来的麻烦,可目下越来越麻烦。这幽云十六州乃我大宋心腹大患,你们自然明白。就因一个张觉,女真人就翻脸不认人,居然大兵压境,真是匪夷所思。”

太子神情恍惚,结结巴巴开来:“不知道女真人会不会偷袭东京,想必我大宋将士会守得住黄河。只要黄河天堑还在,女真人不会飞过来。”

费无极摆了摆手,对太子介绍道:“太子殿下,您可不能这样想,天下人间的天堑多了去了。想当年,秦始皇,不是有秦岭,有长城么?二世不过,就亡国了,可见长城也没用。还有南唐后主李煜,不是有长江么?我太祖皇帝还不是派曹彬灭了南唐。秦朝与南唐,都是人心浮动,内忧外患,故而国破家亡。辽国如此兵强马壮,不可一世,可也灰飞烟灭了,故而天堑,并不可靠。”听了这话,太子点了点头,欲言又止,转过脸,又看向窗外的汴河,但见汴河上,船来船往。

子午见太子心不在焉,就问道:“太子殿下有何打算?”

太子一怔,转过脸,愣了愣,尴尬一笑:“本宫没什么打算,一切都听父皇安排。如今大宋江山社稷都是父皇做主,我一个太子也没办法。这些年来,只求不出差错,我能做什么呢。郓王殿下他是父皇跟前的红人,他都没办法,我又能如何。”说着尴尬一笑,举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便又看向汴河。只见汴河滔滔,寒气袭人。太子合了合衣衫,不觉耸耸肩,打了个寒颤。

赵香云闷闷不乐,看着太子,急道:“太子哥哥,你作为太子,要替父皇分忧,如何就退缩了。”伸手抓住太子的胳膊,晃了晃。

太子站起身来,握了握手中的夏国剑,挠了挠后脑勺,掷地有声道:“本宫也想建功立业,可父皇年富力强,正是精力旺盛之际,如若我太过出头,难免让父皇胡思乱想。我这太子之位恐怕就保不住了。一切还是听父皇的,想必父皇会有好主意。你们也看到了,《罪己诏》一发,想必会见效,天下就太平了。”虽说心中有气,可也顾不得埋怨他的傻妹妹赵香云了,说话间,淡然一笑。

普安见太子握着夏国剑,便问道:“若女真人围攻东京,太子又当如何?”

太子转过脸,尴尬一笑,“不可能,东京如此兵强马壮,女真人不会来的,最多又到颤州,大不了,再来个‘澶渊之盟’,我大宋多的是银子钱,岁币送得起。”摇摇头,坐了下来。

赵香云也点点头,笑道:“对,岁币我大宋是有的。女真人也是吓唬吓唬我大宋,想必不会围攻东京,最多到黄河边吹吹风,看一看东京的繁华,过过眼瘾,不久就回去了。”手里把玩着一个果子。

余下吃着东坡肉,追问开来:“女真人到哪里了?听说他们的铁骑已然南下了。”

太子黯然神伤,心有余悸,喃喃道:“听说,从平洲过来,攻打燕山府,有个叫做完颜宗翰的女真人很厉害!”又是一杯酒下了肚。

赵香云瞠目结舌,也心有余悸惊道:“还有一个叫做完颜宗望的,听说凶神恶煞。郭药师居然投降了,这个贼人真可恶!”

太子抽出夏国剑,恶狠狠的道:“张觉害的女真人进犯我大宋,郭药师又投降。真是气煞我也,本太子与他们势不两立。”

费无极心里好笑,这太子真是孩子气,马上劝太子消消气:“太子收好夏国剑,这夏国剑很锋利,当心别伤着自己。”

武连道:“我大宋太子拿着夏国剑对付金国,如此就是‘三足鼎立’了。”张明远也道:“太子真逗,夏国剑就那么好?”

费无极给武连使个眼色,忙道:“不得无礼。”

太子哈哈大笑:“没事,武连是小孩子,我最喜欢小孩子,和他说说笑笑也不错。我们都是好兄弟!”随即搂着武连的脖子,笑了笑。

武连尴尬一笑,拿着筷子只顾吃肉,嘴里嚼着那条鱼,就怕鱼刺卡脖子,便不在意费无极的话。就怕太子妨碍到自己,太子见他吃的香,便把一只螃蟹掰好,放在他跟前,微微一笑,示意他慢慢吃,武连笑了笑。

赵香云笑出声来,近前目不转睛的问道:“武连,你在青城山最近做什么?”

武连做出邀请之状,道:“习武之人,自然是练武了。青城山上很舒服的,有空帝姬殿下也去走一遭。”

赵香云蹙眉一怔,眨了眨眼睛,闷闷不乐道:“青城山,不错。不过如今父皇身体不好,我要照顾父皇,以后再说好了。”

张明远看向街边,许多人都在窃窃私语,交头接耳,就好奇道:“这《罪己诏》怎么回事?还望太子殿下明示。”

太子道:“都怪那帮大臣,逼着父皇搞这玩意,我说没用。女真人南下,也非父皇之过,与刁民有何好说的。还不如撤回《罪己诏》 ,这多难堪,有损我大宋国威与君威。”

赵香云道:“我也觉得,女真人进犯是女真人的罪过,父皇不必如此自责。他偏偏不听,非要听信谣言,自寻烦恼。”

张明远道:“既然皇上这般行事,必定有些道理,如若不然,皇上怎肯如此?还是见了皇上,再做计较。”

费无极道:“既然发布了,就没必要撤回。毕竟君无戏言,非同儿戏。如此笼络人心,未尝不可。试一试,总是好的。”

太子缓缓点头,道:“当然,既然发布了,就留下,我也只是随便说说。我说了也无济于事。”

赵香云道:“太子哥哥,你不可这样。君无戏言,正所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如若当断不断,必然反受其乱。”顿时尴尬一笑。

太子道:“妹妹说的好,妹妹说的妙。好了,心烦意乱之事不提也罢。”

子午突然想起康王,就问道:“康王殿下,如何没来?”

赵香云介绍道:“九哥在南京应天府,他忙忙碌碌,好久没来东京了。我也很想他,不知道他忙些什么。”

太子冷冷的道:“九弟前几日去了河北大名府,带病主持军务,也够辛苦了。没办法,父皇器重嘛。”

赵香云尴尬一笑,叹道:“太子哥哥别开玩笑,父皇喜欢的是三哥郓王,何必拿九哥开玩笑。”

太子自嘲道:“三弟本事大,有什么办法。太子哥哥没本事,当然父皇就不喜欢。”

赵香云歪着脑袋对武连低声细语道:“武连,我告诉你,别告诉别人,这是一个小秘密。父皇尊崇道家,太子哥哥喜欢佛家,三哥喜欢道家,九哥喜欢书法。故而父皇喜欢三哥,也欣赏九哥。”赵香云心知肚明,尽管九哥喜欢书法,可父皇却视而不见,父皇根本不喜欢九哥,我这是替九哥说好话。

武连马上对余下低声细语,并对余下挤眼,示意告诉普安、子午。如此,余下告诉子午,子午告诉普安,四人一瞬间都知道了。普安又对费无极耳语,子午又对张明远耳语。师徒六人,无不知晓。太子看他们如此,就颇为疑惑。武连对太子耳语后,太子才恍然大悟,哈哈大笑。

太子摇摇头,笑道:“佛家也不错,道家也挺好。父皇不会因为这个不喜欢我。”

赵香云瞠目结舌,对武连瞪了一眼:“要你多嘴!”

武连道:“帝姬殿下,很是抱歉,都怪余下,不怪我。”众人哄堂大笑,乐此不彼。

费无极站起身来,端着一杯酒,走到太子跟前,神情肃穆道:“太子殿下,以后皇位迟早是你的,可要勤政爱民,无愧于心了。”

张明远也举杯道:“太子殿下,我们敬酒,还望赏脸。”子午四人也举杯道:“太子殿下,请!”

赵香云撅撅嘴,一脸不悦,叫道:“还有本公主!”众人举杯痛饮,开怀大笑。

张明远坐了下来,追问道:“听说太子殿下与林灵素斗过法?可有此事,如若方便,还望说说看。”

太子笑道:“不错,东京小报也传得沸沸扬扬,我也懒得去追究。天下人间,世人皆知也好。本太子感觉林灵素是迷惑父皇的罪魁祸首。”点点头,娓娓道来。

赵香云插嘴道:“我也深以为然。”

张明远素知太子对这些人恨之入骨,就故意试探道:“太子殿下以为蔡京、童贯、高俅、王黼、梁师成、朱勔、李邦彦,此些肱骨大臣,又当如何?”

太子低声细语之际,骂道:“先生真会开玩笑,他们是世人皆知的乱臣贼子!除了高俅、李邦彦、梁师成,还不错,其他人都是大大的贼人!高俅遭人羡慕嫉妒恨,也是人之常情。他只不过是个蹴鞠小子出身,不懂调兵遣将。李邦彦就是个戏子,唱小曲的,挺好玩!梁师成一个老太监,翻不起什么浪。蔡京、童贯、王黼、朱勔就不一样了,飞扬跋扈,不是什么好东西!”

赵香云道:“高俅这人,我也听说过,对苏学士的后人挺好的,苏学士后人到了东京,高俅还礼待有佳,虽说这殿帅府这些年,没什么作为,可也没什么大错。”

太子摇摇头,气道:“公主妹妹就不要给高俅美言了,他虽没什么大错,可毕竟与蔡京、童贯之辈同流合污,这罪过就难说了。你看看他掌管的殿帅府,都招了一些什么士卒?”

子午追问道:“何等士卒?”普安、余下、武连也齐声道:“还望殿下,说个明白,多谢,多谢。”

太子定了定神色,掰着手指头,一一比划,介绍道:“什么木匠、铁匠、郎中、会吹笛子的,会吹箫的,会弹琵琶的,会盖房子的,会造园子的,会油漆的,会做架子的,会赌钱的,会养鸟的,会种花的,会牧羊的,会放马的,会养毛驴的,会抬轿子的,会养鱼的,会叫果子的,会说书的,会唱歌的。”说话间笑出声来。子午四人捧腹大笑,前仰后合。

赵香云挠了挠后脑勺,惊道:“有什么好笑的,高俅他是会蹴鞠的,故而就喜欢和这些人打交道。”自己也笑了笑。

太子道:“妹妹哪里知道,高俅是以权谋私,胡作非为。”

普安好奇道:“此话怎讲?”

太子神情肃穆,介绍道:“高俅素日把这些人召集起来,去包揽一个园子,做工。可以赚许多银子钱。”

子午瞠目结舌道:“打仗了怎么办?”

太子道:“如若是征讨江南方腊和宋江贼寇,这些人就组成队伍,故而一败涂地。你们还以为方腊与宋江有多厉害,其实是高俅手下都是酒囊饭袋而已。即便有几个能征善战的节度使,也不过是光杆将军,草头将军。这大权都在高俅手中,具体指挥在童贯手里,如何作战,却是在东京父皇手里!父皇也懒得去管,自然就落在蔡京手里。蔡京嫌麻烦,自然有李邦彦、梁师成、王黼、朱勔,这些人多嘴多舌了。父皇有时候过问,有时候就不过问。如若不是江南方腊犯上作乱,梁山宋江又趁火打劫,父皇断不会过问这等心烦意乱之事。”

赵香云笑道:“方腊、宋江的事,也是过去四年了。你们难道没听说过?还是张叔夜大人厉害,有些手段,不然宋江造反,还不好办了。”

太子道:“张叔夜大人,你们知道么?”

张明远和费无极面面相觑,点头叹道:“当然,当年出使辽国和西夏,我们一路随行,很有交情。算是忘年交了。”

太子喜出望外,笑道:“当年出使西夏,一定有许多故事,不妨讲一下,本宫很想知道这夏国剑的来历?”

费无极道:“那还是重合年间的事了。西夏乾顺当年也是青春俊杰,我们与张叔夜大人抵达兴庆府,还比武,与西夏人和契丹人,大打出手,后来明远师兄受伤去了贺兰山,乾顺这个人不简单,雄才大略,治国有方。送了许多夏国剑!还不是因为我大宋也送了许多好东西,不然会那样阔绰。”

张明远笑道:“夏国剑果然名不虚传,兴庆府街市居然也有不少卖宝剑的店铺和摊位。”

普安道:“西夏,一定是个神秘的地方。”子午若有所思,好奇道:“乾顺,是个何等人物?”

余下道:“听说党项人很厉害的,我大宋虽说瞧不起,可又灭不了他们。”不觉笑了笑。武连掷地有声道:“契丹却被金国灭了,不知西夏又当如何?”

太子笑道:“西夏那么小,恐怕女真人瞧不上。”笑出声来。赵香云点点头缓缓道:“听说西夏公主最漂亮,我看这是假话,如何比得上我大宋公主。”

张明远疑惑道:“不是叫帝姬么?”

赵香云笑道:“父皇别出心裁,把公主改做了帝姬,真的很别扭。”

子午伸手问道:“帝姬好听还是公主好听?”

太子摇摇头,叹道:“还是公主好听,什么帝姬,这是父皇做梦时候改的。肯定是林灵素作祟,不然会这样乱改一气。把大相国寺里的和尚都改成德士!佛寺叫做宫观,释迦牟尼叫做天尊,菩萨叫做大士,罗汉叫做尊者。”

普安摇摇头,苦笑道:“有意思,真有意思。”余下道:“闹剧一场,仅此而已。”

武连瞪了一眼余下,示意他不可胡说八道。张明远和费无极都使个眼色,示意子午四人在太子面前不得无礼,以免惹祸上身。

太子却摆了摆手,笑道:“不错,就是一场闹剧。”

赵香云一本正经道:“闹剧也挺好玩的,想必也是绝无仅有了。”众人吃酒片刻,各自辞别,相继离去。东京夜色依然美丽,月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