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远惊道:“大师好手段!”空远道:“费无极,你方才如若不躲闪,你的胳膊必会被斩断。”子午四人瞠目结舌。张明远也心有余悸。
费无极却满不在乎,依然装傻充愣,陪笑脸道:“燕妹,为何见面就动手。好久不见,这是怎么了?莫非这般开玩笑很好玩,就算很好玩,也不能下死手。我费无极心知肚明,言行不一,说好了会去看你,我自食其言了。我对不住你,好也不好?”
萧燕却凶巴巴道:“不想和你说话,闭嘴!”低下头去,早已泪眼迷蒙。费无极见状,眨了眨眼睛,也唏嘘不已。
萧勇义愤填膺,脸色突变,没好气间,伸手一指,破口大骂:“张明远、费无极!你们这两个狗奴才!原来是宋徽宗的走狗!没骨气!玄空道长也是狗,你们都是狗!你们可知宋徽宗这狗皇帝有多可恶,多卑鄙,多无耻,多下流么?你们居然助纣为虐,岂有此理。”
子午见有人侮辱家师,哪里肯咽得下这口气,随即义愤填膺,喝道:“放肆!”普安掷地有声:“大胆!”武连瞪着眼睛,凶巴巴道:“可恶!”余下用手一指,叫道:“闭嘴!”
萧燕抬起头,目光如炬,义愤填膺之际,气急败坏骂道:“哪里来的四个臭小子,你们才放肆!大胆!可恶!你们还不闭嘴!更待何时?好一个‘海上之盟’。你们可知那宋徽宗手下的蔡京和童贯派那马政做了什么好事?马政是崆峒山掌门人,他一个名门正派掌门人居然从江湖回到庙堂。居然出使女真狗去了。要勾结女真人,灭亡我大辽!岂有此理?曾几何时,我大辽与你宋朝也有一个盟约,叫做‘澶渊之盟’,你们难道不知道么?”
费无极道:“马政是朝廷命官,不假,马超才是崆峒山掌门人。你们连名字都搞错了,真可笑。”
萧燕骂道:“这时候,还开玩笑,油嘴滑舌。马政也叫做马超,马超也叫做马政。都是一个人。马植叫做赵良嗣。马政有一个儿子叫做马扩,都是宋徽宗的狗,和你们一模一样。”众人大惊失色,默然不语。
张明远见子午四人这般与萧燕说话,不由担忧起来,马上解释道:“‘澶渊之盟’,也是迫不得已!想当年,我大宋真宗皇帝也没想大动干戈,如若不是寇准坚持,恐怕我大宋要迁都了。辽国当年长驱直入,侵入大宋,抵达颤州,直逼东京。在我大宋国内签订了一个叫做‘澶渊之盟’的东西。难道你大辽认为,这对我大宋来说很光彩照人么?辽国都到了我大宋国土之内撒野了,我们还一再克制和忍耐,这有什么值得炫耀的?这难道不是我大宋的奇耻大辱么?这难道不值得我大宋黎民百姓好好反思一番么?好在‘澶渊之盟’后,宋辽两国相安无事,太平有望。也造福了黎民百姓!如若当年大打出手,拼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恐怕后来就不太平了。自然是年年有征战,岁岁有干戈,如何是好?停停打打,打打停停。岂不经年累月,劳民伤财,自然也得不偿失。这议和也是权宜之计。‘澶渊之盟’,也是迫不得已。”此言一出,众人一怔,都叹息起来。
萧燕默然不语,萧勇嘴上不服气,可也无可奈何。澶渊之盟毕竟事过境迁。大辽被女真人步步紧逼。宋朝背信弃义,也非张明远、费无极等人所能左右。大势已去,如之奈何?费无极自然心知肚明,张明远自然也心知肚明。就是子午四人,空远也心知肚明。但皆一时语塞,一言不发。
萧勇道:“不必信口雌黄,花言巧语。”
萧燕道:“不错,哥哥所言极是。‘澶渊之盟’是福是祸,非我等所知。不过如今宋朝攻打我大辽便是背信弃义,人神共愤。”不觉冷笑一声。
费无极道:“那都是朝廷之事,我等也无能为力。”张明远道:“我们又能如何?”空远道:“善哉善哉,还要偃旗息鼓,化干戈为玉帛才好。”众人都默然不语。
费无极神情肃穆,一改往日嘻皮笑脸,缓缓劝道:“萧燕,且听我说。这国家大事,我们何必议论纷纷,真说不清,道不明的。何必自寻烦恼,岂不得不偿失?我们都长大成人了,有些时候可不能太过想当然。虽说国与民,大同小异,可毕竟要从长计议。有些事,热血沸腾虽说解气,可麻烦就麻烦在冲昏头脑得不偿失。凡事还要细细计较,不可莽撞,感情用事要不得。”
张明远素闻这些事,叹道:“澶渊之盟后,我们两国和平相处,世代友好,长达一百多年。世所罕见,乃是一大创举。”
此言一出,萧勇愣了愣,吹胡子瞪眼之际,冷笑道:“亏你还知道这么多。原本我大辽与你宋朝相安无事,雄州榷场也红红火火。这有什么不好,你们宋朝居然看着女真人造反,就蠢蠢欲动。蠢蠢欲动也罢,隔岸观火我大辽也勉强认了,你们倒好,居然和女真人勾结起来,意欲合谋,亡我大辽,实在匪夷所思。”不觉握了握拳头,义愤填膺。
萧燕失魂落魄之际,冷笑道:“想必你们心知肚明,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就恶心了。世人皆知,宋朝皇帝的黄袍加身原本就是个天大的笑话。如今你们背信弃义,又有什么大惊小怪呢?连故主都背叛,何况我大辽?”这句话如同万箭穿心,又如黄河巨浪翻滚,也如巨石滚落泰山脚下。
张明远和费无极惊得呆了,无言以对,没曾料想这萧燕居然这样说,让他们尴尬万分。毕竟这都是历史上的千真万确,也是大宋江山社稷一大污点。故而赵匡胤之后,大宋皇帝自称官家,现到如今,想到这些,张明远心如刀割,费无极无地自容。
萧勇见妹妹话说的有些重了便打圆场说些他事,予以搪塞,打起圆场。萧燕却满不在乎,依然如故。费无极心中苦闷,责怪萧燕也不是,不怪也不是。在家国和个人情感上,颇为纠结,顿时陷入沉默,一言不发。
张明远早已料定,女真人迟早会反戈一击。目下心知肚明,却还装傻充愣,此中原委实在一言难尽。曾几何时,耶律阿保机立国自然比大宋早。耶律阿保机立国四十四年后,大宋太祖皇帝赵匡胤才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在汴京做了皇帝,开创了大宋基业。现到如今徽宗这里已是第八代。契丹一直占据幽云十六州,压的大宋喘不过气来。如今听到女真人替大宋把契丹人打得抱头鼠窜,自然十分解气。不过好歹与萧勇萧燕认识一场,不可有失情义,想到此处,马上惊道:“果有此事?女真人造反,不大可能。素闻完颜阿骨打一直对你辽国俯首称臣,甘拜下风。你大辽太祖耶律阿保机乃女真首领完颜阿骨打最佩服的英雄好汉。女真人又如何会反戈一击,犯上作乱,岂不可笑?”
听了这话,见张明远给自己使眼色,费无极也是一怔,心想,女真人终于忍无可忍,不再忍耐,揭竿而起,向辽国杀去了,没曾料想,居然还势如破竹,居然攻占辽国许多城池。心下又惊又喜,这北方总算没有了强敌,想必大宋的幽云十六州也是大有希望,回归中原了。天祚帝抱头鼠窜,天锡帝撒手人寰。辽国如今六神无主,危在旦夕。虽说大宋北伐两次,皆兵败幽州城下,可想到辽国大势已去,心中无比喜悦。想到这里,喜乐无比。不过为了萧燕,只好将喜出望外,欣喜若狂,按耐在心底,随即摇摇头苦笑道:“这怎么可能?恐怕你们是危言耸听,夸大其词。历来都是女真人被契丹人欺负的服服帖帖,他们如何会势如破竹,再说我大宋与女真人远隔重洋,如何会勾勾搭搭。想必绝无此事,你们开这样的玩笑,真是想不通。”
萧勇冷笑道:“这女真狗都杀到南京幽州城下了,你们还装傻充愣。你们宋朝与女真狗合谋,就是与虎谋皮,自取其辱。到头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目下坐山观虎斗,笑的前仰后合,得意洋洋,沾沾自喜,想必不久有你们哭天喊地,垂头丧气,忍辱负重的时候。不过常言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宋朝勾结女真人图谋不轨,意欲围攻我大辽,结果是一败涂地,没占到什么便宜,落得个狼狈不堪,令人耻笑。可见你们宋朝也不过如此。”萧勇也哭笑不得,嘴里这般说已是按耐了怒火许多,可心中却骂道:“宋朝人就是窝囊废!”
萧燕淡淡的道:“无极,如今我大辽国破家亡,危在旦夕,我与哥哥相依为命。天祚帝亡命天涯,大辽子民苦不堪言。这女真人犯上作乱,为非作歹。你们宋朝居然背信弃义,不伸出援手也就罢了,如何还助纣为虐,背后放冷箭,岂不可恶?”
空远双手合十,神情肃穆之际,念念有词道:“阿弥陀佛,恩恩怨怨何时了,你辽国气数已尽,也不必做困兽之斗,何必怨天尤人,前来质问我宋朝国策。难道你们不知天祚帝所作所为,他昏庸无道,伤天害理,才招致如此变故,又能怪谁?自然是自取其辱,自作自受。萧勇、萧燕,你们可明白?老衲素知你们受天祚帝关爱有加,可你们也心知肚明,天祚帝也不过是利用你们,为他掌控辽国。如今他大势已去,你们何必执迷不悟?岂不令人惋惜。你们难道不知往日的历历在目,你们替天祚帝滥杀无辜,难道不是伤天害理,难道不是大大的罪过。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难道辽国佛家没教你们这些?”
萧勇一怔,神情恍惚,热泪盈眶,一瞬间,往事历历在目,想起离开少林寺后抵达雄州,又到幽州,天祚帝派人在草原上捡到自己,又抚养成人后,辽国佛家鲜演大法师对自己的教诲。还记得当年大法师听说自己从少林寺而来,就异常关爱有佳,也呵护备至。还说少林寺乃佛门至尊,还让自己如若心烦意乱,可到少林寺塔林嚎啕大哭,便没有了伤心难过。如今就照做了,可遇到空远,曾经的师父,如今的方丈,自然更为感同身受,仿佛时光倒流,回到当年。
萧燕却气呼呼之际,伸手一指,喋喋不休道:“你这老和尚好不讲理,澶渊之盟莫非忘得一干二净。大宋如此背信弃义,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你口口声声天祚帝昏庸无道,伤天害理。宋朝皇帝又当如何?莫非蔡京、童贯之辈,就干干净净,想必也是乌鸦一般,全身没有一处是清白的。想必包青天早都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指着宋徽宗的鼻子破口大骂了。你们如此,便是灯下黑。大师为何不敢说宋朝皇帝,你倒是说啊!可见你也不过如此,有什么了不起的。”
空远一怔,哑口无言。想不到萧燕嘴毒,也是天下无敌了。这说的正中下怀,不错,宋徽宗如何,空远自然心知肚明,想必宋徽宗与天祚帝差不多。难怪女真人崛起,遇到两个大玩家,自然却之不恭,完颜阿骨打如若不站起来都天理不容。大好的江山被天祚帝和宋徽宗玩的乌七八糟,岂不有负天下苍生。想到这里,仰天长叹。张明远等人也是一怔,默然不语。
萧勇喝道:“妹妹,不得无礼。好歹大师也是哥哥的师父,虽说做哥哥的师父没多久。可常言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妹妹不可无礼。”萧勇一看,心里如临深渊,口中只觉苦涩不堪,妹妹说的不无道理,可大辽与宋朝不可相提并论。大辽靠着草原,女真人也靠着草原。同样都是草原儿女,可契丹人却国破家亡了。宋朝虽说柔柔弱弱,可富甲天下,女真人一时半会也不可能把宋朝怎样,至于后事如何,我岂可预知。只是眼下大辽大势已去,这心自然也破碎了许多,想到此处,心如刀绞,又无可奈何,只是欲哭无泪,只好目瞪口呆,缓过神来,马上掷地有声。
萧燕委屈之际,默默流泪,一时语塞,默然无语。费无极见状,忧心如焚。众人看着空远与萧勇说话,一个个也是颇为感动,原来师徒情深便是如此。为此感动,便默然不语,只是观望一二,意会开来。
空远道:“没想到,你虽契丹人,却也记得中原人的这句话。”
萧勇点点头:叹道“当然记得,还记得师父说过,‘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空远乐道:“那是《三字经》 ,你小时候太小,懵懵懂懂。为师也不能教你太深奥的,只能告诉你一些简单的东西,没想到你还记得。”
萧勇顿时热泪盈眶道:“当然记得,多谢师父教我。这些年来,每次想起都历历在目。”
空远神情肃穆,推心置腹道:“为师知道辽国如今大势已去,你心里不痛快,很难过。你死里逃生,回到中原,也是造化。以后无论走到哪里,都要记得。行善积德,别做伤天害理之事就好。想必你会延年益寿,极乐无边。”
萧勇问道:“师父如今高寿?”
空远捋了捋胡须,笑道:“老衲已经一百三十岁了。”
萧勇点点头,微微一笑,依然泪光点点,哭道:“师父,多加保重。”抱了抱空远。
萧燕低下头,自责道:“大师,方才晚辈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空远乐道:“素知你嘴毒,说话口无遮拦。没事,以后要听哥哥的话。心烦意乱就念佛珠,自然心平气和。”随手将一串佛珠,送给萧燕。
萧燕收了下来,微微一笑道:“当然,当然。多谢,多谢。”点点头,潸然泪下。
费无极道:“燕妹,目下还好吗?”说话间终于忍不住了,饱含泪水,看着萧燕,关心开来。
萧燕喃喃道:“我嫁给耶律大石将军了,做了王妃,我要跟随耶律大石将军去西域,我以后不会到中原来了。”说话间,回避费无极的眼神。
听了这话,才知道萧勇骗了他,原来萧燕并没有嫁给西夏晋王察哥,也没有嫁给其它辽国将军,却是大名鼎鼎的耶律大石。费无极顿时目瞪口呆,马上抓着萧燕的胳膊追问道:“为什么?”
萧燕道:“我恨宋朝,我恨赵佶,我恨蔡京,我恨童贯!我恨赵良嗣!我恨完颜阿骨打!赵佶与女真人合谋,让我大辽国破家亡。童贯害得哥哥小时候远走他乡,到了幽州。如若不是哥哥想再看一眼小时候记忆中的少林寺,我是断不会踏入中原半步的。女真人席卷了大辽草原,我所有的美梦都化为乌有。我好难过,好心痛,好想哭。可无论如何也哭不出来,如之奈何?这般滋味不好受,你们根本感觉不到。”马上蹲下来,低下头,泣不成声。
空远道:“你的话老衲听明白了,你这苦大仇深,恨的咬牙切齿,实在太苦了自己。岂不闻我佛释迦牟尼所云,‘恨不止恨,唯爱能止。’你可明白?”捏着佛珠,随即闭上双眼,又马上睁开双眼,目光如炬,射向萧燕。
费无极泪光点点安慰萧燕道:“空远大师所言极是,你别总是恨,带着仇恨,这辈子想必都过不好。你嫁人了,我该祝福你。你感觉国破家亡了,心里很难过。我知道,我懂得,我明白。”
萧燕抬起头,目不转睛的问道:“难道你没喜欢过我?”顿时泪眼迷蒙。
费无极看着萧燕的眼睛,认真道:“喜欢过,当然喜欢过。我以为你可以等我,可你等不得。我知道,这不怪你。”
萧燕道:“我也想等你,可我等不起。我是一个姑娘,我也想你,总盼着你来大辽找我,可惜你没来。你偏偏就没来,我以为你不会来了。你可知道,我多少次站在我们一起走过的小河边,芦苇荡漾,波光粼粼,月光如水。我好想你,可惜你不在我身边。不知道这些年,你在做什么,你过的好也不好?”顿时破涕一笑,说话间神情恍惚,两腮坠泪。
费无极一怔,神情恍惚,动了动嘴唇,喃喃道:“师父、师叔去世后,我一直在终南山,总是闷闷不乐,心中伤心难过,总觉神情恍惚,我实在不知所措。后来我又去了青城山,做了掌门人,才算有事可做,再后来,和师兄在京兆府偶遇了目下的这四个小子,收了普安、武连做徒弟。如今我觉得我有头有脸,出人头地,是个人物了,可以配得上你了,可惜你已嫁人了。我感到空落落的,真是匪夷所思。这可能应了那句老话,想得到的,有朝一日得到了,却觉得没什么了不起,也不过如此。这大概就叫做欲望害人吧!”
萧燕背着手,孩童般一笑,乐道:“无极,这可能是我们命中注定的事,我们有缘无分。好在幽州草原上有一个美丽的梦,有一个美好的夜晚,有一个美丽的初吻。这也算今生今世,我们有一个牵挂了,想必你一辈子应该都忘不了吧。”众人一怔,空远示意张明远、萧勇,与子午四人马上离开,让费无极和萧燕独处,众人会意不知不觉悄悄离去。
普安、武连面面相觑,没想到师父还有这等风流往事,心里偷笑起来,不过听了方才他们二人的一番对话,难免有所触动,故而也是颇为伤感,对萧燕同情起来,对契丹人同情起来,对女真人憎恶起来,对大宋背信弃义感到匪夷所思起来。这契丹人原本令人深恶痛绝,也是幽云十六州牵动了千千万万大宋黎民百姓的心和情,就算黎民百姓、寻常人家不会感到多么牵心挂肠,可仁人志士无不义愤填膺。
多少年来,大宋都是忍辱负重,望眼欲穿这幽云十六州,如今契丹人大势已去,女真人旭日东升。苦的也是寻常百姓,天祚帝罪大恶极,如何也连累了萧燕,这契丹美女。师父也陷入其中无法自拔,搞的英雄气短,如何是好。想到这里,两人一怔,默然不语。
子午和余下对师叔这般情形也是明白了许多,没想到师叔也是个多情种,令女人着迷的男人。可听了他们这段情感史,不免伤心难过。这等国破家亡背后的爱恨情仇,实在令人心驰神往,也入迷慨叹。
多少情多少爱,无不是英雄难过美人关。美人也是可怜兮兮。自古道,红颜祸水,红颜多薄命。英雄气短,美人泪多。这萧燕却刚毅无比,如若不是情到伤处,如何会泪眼迷蒙,伤心难过。顿时又惊又喜,又悲又苦。
萧燕见四下没有别人,马上对费无极低头羞笑道:“无极,你可以再抱抱我么?”
费无极一怔,微微一笑道:“来,燕妹,我好久没抱你了,让我好好抱抱你。”马上伸出臂膀,走向萧燕,一瞬间把萧燕拥入怀里,紧紧拥抱,仿佛时光倒流,回到了草原之夜,回到了汴河岸边。
少室山上郁郁葱葱,塔林就在二人身后,他们感到这般模样对少林寺历代高僧有所失敬,很是妨碍,故而相携而去,在少室山上走一走,看一看,且笑且谈。萧燕搂着费无极的腰,费无极反过来搂着萧燕的腰,远处一群鸟雀渐飞渐远,但见群山座座,蔚为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