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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历史军事 > 两宋传奇 > 第95章 美味佳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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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斋堂外阳光明媚,不老松傲视群峰。斋堂里,众人齐聚,张明远、费无极、扁头、阿长坐在正中,子午、余下在左,普安、武连在右,还有一些弟子,分列在长桌两侧,众人喜笑颜开之际,不由谈笑风生。

张明远道:“我终南山今日算是到齐了,许多师兄弟和弟子都来了,机会难得。大可说说笑笑,直言不讳。此番我终南山与青城山两山联合,一同奔赴恒山派搭救玄空道长,此为刻不容缓之事。还望我等同心协力,不负重托。”顿时环顾四周,洋洋洒洒开来。

费无极道:“我青城山与终南山本也师出一门,都是师父的好徒儿。想必师父在天有知也欣慰许多。此番恒山派遭此大难,我大宋武林高手都要出手相助,不管其他门派会不会前去搭救,我青城山和终南山是一定要去。还望我同门子弟,北上恒山,搭救玄空,打败贼人,重振我中原武林雄风才是。”说话间目光如炬,信誓旦旦道。

扁头道:“你们就不能说些大白话?何必说这些文绉绉的话,俺听不懂。你们读书也好,习武也罢,总一本正经可不好。杜工部道,‘语不惊人死不休。’你们说的也非语不惊人死不休,我看,皆是无关紧要,无关痛痒,一大堆冠冕堂皇的废话、空话、屁话、臭话、傻话、假话。”顿时不以为然,大手一挥,脱口而出。众人愣了愣,一声不吭,本想发笑,不过皆硬生生忍住了。

阿长见状便摇摇头,乐道:“扁头师兄,你看看你,说的哪门子话。大家觉得好生奇怪。你又出什么幺蛾子了。什么人说什么话,你才粗鄙不堪。听听看,阴阳怪气的,谁能听懂?”

子午打圆场道:“师伯说的很好,我们都听得津津有味。”不觉笑了笑。普安添油加醋,喃喃道:“扁头师伯说的,好似东坡肉一般回味无穷。”

余下道:“扁头师伯喜欢东坡肉。东坡肉虽说好吃,可不能吃太多。”咂咂嘴,火上浇油。武连抹抹嘴,逗扁头道:“扁头师伯,东坡肉真好吃。”

终南山弟子道:“你们可别小看扁头师伯,他老人家可不是只喜欢美食,你们不知道扁头师伯也是身手不凡。”

子午四人一怔,齐声道:“果然如此?”的确长期以来,扁头会不会上乘武功一直是秘密,这只有扁头心知肚明。张明远下山之际,扁头主持大局历来都是有条不紊,令人佩服。

费无极一直觉得扁头、阿长本不会什么上乘武功,故而马上打圆场:“扁头师哥与阿长师哥会不会武功,也比你们臭小子厉害,是也不是?”

扁头笑了笑,本也会个一招半式,当年与种溪也切磋过几个回合,只是碍于情面,没大显身手。可目下众人不相信,就记得大嘴临终的叮嘱,不可人前卖弄,不可惹是生非,故而就隐瞒一些有何不可,专心辅佐张明远也算是造化了,随即尴尬一笑,缓缓道:“俺不会武功,俺笨手笨脚,如何会武功。俺对美味佳肴最是爱不释手,天下人间,唯美食是俺最爱。”众人破涕一笑。

阿长也想起大嘴临终嘱托,可心有不甘,便安慰扁头:“会个一招半式,作为太平先生的弟子,也无可厚非。如若没什么一技之长,岂不可笑?”

扁头瞪了一眼阿长,随即道:“一派胡言,你哪里会什么武功?”

阿长笑道:“就你笨手笨脚不会,我可与你不一样,莫非你不会,还不许我阿长会,岂有此理?我阿长也不为你扁头一人活着。虽说师兄弟一场,情好日密,难舍难分。可人各有志,不可强求。”

扁头低下头,念念有词道:“好,俺觉得所言极是。”

阿长痴痴地想,便脱口而出:“辅佐二位师弟也非一朝一夕,习武之事也不可废弃。如若明远、无极有朝一日有什么难处,我等也好给予一臂之力。如若我等一招半式也不会,贼人打碎山门,偷袭到山上来,如之奈何?”

扁头点了点头,乐道:“师弟想的长远,也想的周到。”阿长摆摆手,道:“还好,还好。”扁头破涕一笑:“看看,我等好似顽童一般。”

阿长也破涕一笑,道:“所言极是。”

张明远看在眼里,心中也不是滋味,原来扁头、阿长为了自己付出不少委屈,就安慰道:“看看你们,老大不小的人了,如何就性情中人了?你们大可活的自由自在,洒脱豪迈一些,不必事事处处为我们着想。凡事也可自己做主!毕竟你们也是不容易,师父师叔离开我们了,兄弟们聚少离多,如何不痛心疾首。”说话间饱含深情,眼里含泪。

费无极道:“你们两人与我和明远一样,都是难兄难弟。成双成对,实乃无出其右。我就纳闷,为何来到终南山的人,都是成双成对。你们看,师父与师叔,我与明远,扁头师哥和阿长师哥。子午与余下,普安和武连。”

张明远尴尬一笑道:“什么叫做难兄难弟,好像我们就不可一帆风顺了不成?人生在世,也不能一直伤心难过,生离死别。”

费无极道:“当然,当然。”顿时点点头。张明远迟疑道:“什么?你是说不可了?”费无极道:“明知故问,罪加一等。”

张明远一本正经起来:“许多时日不见,无极,青城山可好?”费无极道:“好是好,不过。”微微一笑,不觉顿了顿。张明远追问道:“但说无妨。”

费无极道:“可惜,难免孤孤单单。”张明远道:“不是有阿长师哥陪你么?还有普安、武连,听说还有小男孩怡乐。你们青城山倒是热闹非凡了,可怜了我终南山才孤单寂寞。”

费无极道:“别说,这怡乐的确很可爱。”破涕一笑。张明远笑道:“可爱就好。童言无忌,想必有许多欢乐了。”费无极道:“肚子要造反了,明远师兄,莫非不给我们吃饭了?”看向扁头。

阿长看到费无极的眼睛朝扁头瞅着,马上会意之际点点头,朝扁头后脑勺轻轻敲了敲:“扁头,转过脸来看我好了。”

扁头转过脸来,还以为阿长搞什么恶作剧,没曾料想,恰好就看到费无极的眼光盯着自己,故而掷地有声地问道:“看啥呢?肚子造反就去镇压好了,莫非俺脸上有好吃的不成?无极,你傻了不成?”众人乐此不彼。

子午道:“师父我们去端菜好了,看看老师傅做了什么好吃的。”普安站了起来道:“我也去。”

余下、武连紧随其后,笑道:“我们都去,看看老师傅的手艺如何?”张明远、费无极、扁头、阿长点点头,四个弟子应声而去。

子午走了出去与普安且走且谈起来:“终南山最近有许多新鲜蔬菜,都是山下香客送的。”

普安紧随其后,笑道:“我们青城山也不错,成都府许多员外送到山上的蔬菜,也很好,还有许多羊肉也被送到山上。”看着终南山郁郁葱葱,心旷神怡。

子午担忧道:“只要老师傅盐放少了就很好。”普安诧异道:“莫非你们时常吃盐很多。”

余下听了这话,马上接着道:“当然,老师傅可能老眼昏花,煮饭做菜放盐多。”武连哈哈大笑:“你们应该多吃醋。”余下尴尬一笑,惊道:“你们莫非总爱吃醋,怪不得一股醋味。”

武连道:“青城山吃的是成都府的井盐,味道好极了。”余下纳闷之际,追问道:“井盐?我听说过,但不太知道,还望赐教。”

武连介绍道:“成都府,沃野千里,青山绿水。井盐自然与众不同,更上一层楼。早在战国末年,秦蜀郡太守李冰就已在成都开凿盐井,汲卤煎盐。当时的盐井口径较大,井壁易崩塌,且无任何保护器具,加之深度较浅,只能汲取浅层盐卤。我大宋庆历年后,川南出现了卓筒井。卓筒井是一种小口深井,凿井时,使用‘一字型’钻头,采用冲击方式舂碎岩石,注水或用地下之水,以竹筒将岩屑和水汲出。卓筒井的井径仅碗口大小,井壁不易崩塌。有些聪明过人的成都府人还将大楠竹去节,首尾套接,外缠麻绳,涂以油灰,下至井内作为套管,防止井壁塌陷和淡水浸入。取卤时,以细竹作汲卤筒,插入套管内,筒底以熟皮作启闭阀门,一筒可汲卤数斗,井上竖大木架,用辘轳、车盘提取卤水。这井盐可非寻常百姓家可用,如若不是成都府大户人家的员外赠送,我青城山焉能享用?”

子午招呼普安、余下、武连三人端菜,笑道:“好了,说个没完没了。不过武连这小子也不错,知道这样许多。”

余下用鼻子使劲嗅了嗅,对武连笑道:“什么味?好鲜好香。”武连喜笑颜开,叹道:“对啊,好像是鱼汤?”

子午近前,惊道:“我看看,多大一条。”忍不住上前要动手,想偷吃。普安道:“你看看,仔细瞧一瞧。”四人一同围了过来,惊得呆了,这鱼做的真是一绝,金灿灿的肉,绿油油的香菜,扑面而来。

“你们鬼鬼祟祟做什么?臭小子,呵呵,四个人终于聚齐了?上次听说,你们要拜师学艺。老夫可没赶上脚,没看到你们?”四人听了这话,转过身去一怔,一个老头,红光满面,头发却如黛般油黑发亮。只是脖子与面孔乃是耳顺之年的样子。

普安、武连异口同声地问道:“敢问老师傅,您可是终南山最近请来的大厨了?”老头点点头,得意洋洋。

余下道:“您不是说,我们从恒山派回来您才来么?”子午拱手道,仔细端详开来:“前辈莫非是京兆府的顶级大厨?”

老头皱了皱眉头,素日心高气傲,最不喜欢别人瞧不起自己。随即昂首挺胸,问道:“怎么,不像?”

普安心中早已有了数,马上媚笑道:“像,一看就是大师。”老头听了这话,纳闷道:“何以见得?”

子午道:“我等来到厨房,却空无一人,可见您对自己手艺胸有成竹。”老头捋了捋胡须,笑道:“接着说。”普安依然吹捧道:“满屋鱼香,回味无穷。可见是大师。须知这做鱼最考验手艺了。”

武连道:“听说我们此番从恒山派回来,种浩叔叔纳妾的婚礼宴席就由前辈操办了,已然定好了,是也不是?”

老头喜出望外,笑道:“当然,此番前来终南山,也是老种将军和种浩的意思,让你们提前知道老夫的手艺。老夫曾为老种将军做过宴席,可惜他那年太过寒酸,这个嫌贵,那个嫌多。老夫只好硬着头皮做,没想到,用边角料做了一道菜,美名曰,杂炒天下鲜。却被吃的一干二净,有人居然还舔盘子。老种将军的家父种记当年也夸我厨艺精湛,天下无敌。可惜他老人家走的早,不然他也看到老夫为他孙子做宴席了。还是当年的味道,你们算是有口福了。你们师伯扁头当年还没出生,不然赶上老种将军的婚宴恐怕就喜欢的不得了了。”原来有人夸赞于他,他便高兴之极,看着年轻人就自夸自说起来。

普安道:“好啊,从恒山派回来,我们就到京兆府尝一尝前辈的手艺好了。”余下急道:“肚子咕咕叫,美味佳肴不可少。别顾着喋喋不休了,感觉没完没了了。”武连摸了摸肚皮,调皮道:“前辈这菜可以端走了么?”伸手指了指。

老头大手一挥,笑道:“端走,你们看,做好的,老夫都用碟子扣住了,在那边蒸锅里,就怕冷了,你们一人两碟菜,端过去好了。明远师父千叮万嘱,不可让野猫了耗子了偷吃。”

子午、普安、余下、武连走了过去,武连揭开大锅锅盖,一股白色雾气袭面而来,好生了得,好似腾云驾雾的神仙境界,片刻,清晰可见,果然有许多菜品。

老头伸手一指,喋喋不休道:“有两层,第一层有八碟菜,都是肉。第二层是炊饼、米饭、米粥。老夫已然吃过,你们不用客气。老夫去山上走一走,散散步。听说你们终南山有上善池,乃神泉。老夫慕名而来,想去看看。如若喝上一口,长生不老也是极好。”说话间头也不回走了出去。子午四人听从老头吩咐,一人端着两碟菜,也走了出去。

余下嘴里叼着一口花卷,叫道:“菜来了,菜来了。”武连嘴里含着半块黄瓜,不甘示弱道:“菜到了,菜到了。”普安吹个口哨,边走边叫道:“吃菜了,吃菜了。”子午摇摇头微微一笑,跟在后面。

张明远一怔,纳闷道:“武连,什么叫做菜倒了?还没吃就要倒掉?”

扁头道:“敢倒了,俺把你倒了。这么香喷喷的菜,没张嘴就闻到了,果然名不虚传。还是京兆府数一数二的宴席老师傅厉害。”说话间眼巴巴瞅着每一道菜,摸了摸嘴巴,流起口水。

阿长也拿鼻子嗅了嗅,果然如此,就微微一笑,点点头:“看来今日算是口福不浅了。”

张明远问道:“老师傅呢?何不叫来一起吃。”余下道:“前辈说自己吃了,让我们不用客气,他去山上走一走,散散步了。”

子午道:“老师傅说种浩大人的宴席他胸有成竹,可惜就是老种将军的家父不在了,如若在,也能看到孙子成婚,吃到宴席了。”

普安环顾四周,赶忙打圆场道:“今日欢聚一堂,何必说这般伤心难过的话,岂不大煞风景?”普安环顾四周,赶忙打圆场。

张明远顿了顿,忙道:“子午,你们种浩师叔纳妾,你们几个要下山予以帮忙,可好?”

余下道:“既然很热闹,自然恭敬不如从命。”笑了笑。普安道:“我当然要来,虽说青城山到京兆府也是很远。”武连道:“既然很热闹,自然要去玩一玩。”

张明远笑道:“玩一玩?这可不大好玩,你们要受累了。”武连道:“没事,受累谈不上,只要种浩将军高兴就好。”顿时摆摆手。

费无极欣慰道:“武连,为师觉得你长大了。”普安道:“莫非弟子还是小孩子?”不觉闷闷不乐。费无极一怔,笑道:“你觉得呢?”普安一时语塞,尴尬一笑。

武连站了起来,举起拳头道:“我就是看着小,其实人不可貌相嘛。虽说许多人都叫我美少年,可我觉得不靠脸吃饭才好,我武连也可以行走江湖,行侠仗义,做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费无极赶忙示意武连坐了下来:“臭小子,说你胖,你就喘。”扁头眨了眨眼睛,道:“咋了,俺就胖,可也没喘啊?”众人忍俊不禁。